葉旭站在祭臺之上,這座祭臺是元始天王祭天的道臺,選擇的地點很是奇妙,這裡應(yīng)該是大羅天的中心,不僅僅是大地的中心,還是四極的中心。
祭臺的下方,是無盡的深淵,深淵之中究竟有什麼,葉旭也無法看清。
祭臺之上遠不如在外面看來那般平靜,葉旭剛剛來到這裡,便感覺到兩種不同的大道烙印在這座祭臺上衝蕩不休,相互較量。
葉旭處在兩種氣息的中央,卻絲毫也沒有侷促之感,反而兩種大道在他身上完美結(jié)合。
他的肉身與祖神的以身證道的大道相應(yīng)相合,他的元神則感應(yīng)到元始天王的三十三天,與元始天王的大道水乳交融。
他如同半神半魔的存在,靜靜的處在兩大絕世的存在中間。
元始天王的虛影站在祭臺中央,仰首望天,頭頂神韻千條萬縷,化作一個“祭”字,一種悲愴緬懷的情緒油然而生。
而祖神則站在祭臺之外,似乎不屑於登上祭臺,他紫發(fā)飛舞,霸氣四射,神采飛揚,與元始天王的氣勢截然相反。
“元始天王的這個‘祭’字,真是神態(tài)萬方,極盡道妙。”
葉旭擡頭看向那一道道神韻組成的“祭”字,不由心神震動,這一字,似乎道盡了巫法、巫寶的奧妙,讓他越是研究,收穫便越多,彷彿其中蘊藏無窮無盡的知識!
他沒有多看,而是目光落在祖神的身上,只見這尊最爲古老的魔神卻周身神韻沒有絲毫的外露,身軀神韻凝練至極,如同一塊鐵板。
雖然沒有絲毫的大道流露,但祖神卻給人一種高深莫測高山仰止的感覺,彷彿他就是大道,體內(nèi)自有天地開闢,自成世界。
“大道煉真身,以自己爲道,以身證道,體內(nèi)開天闢地,大道自成。祖神果然令人可畏!咦,祖神的腳下,居然也有一個字!”
葉旭突然看到祖神的腳下,居然有一個“封”字,不過字跡血紅,卻是以自身的血寫成,霸氣張揚,如同祖神自己。
“一個祭字,一個封字,元始天王和祖神,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葉旭圍繞這兩尊古老存在的虛影走動不休,時不時擡頭看向空中和地下的兩個古字,微微皺眉,他遠眺四周四極,高望天宇,俯視深淵,心中突然一震,頓時知道這兩個字的含義!
“元始天王這個祭字,不單單是祭奠遠古世界,同樣也是想祭起大羅天!他留下自己的大道烙印,以這樣一具分身來祭煉天地,祭煉大羅天!”
他心頭震動,元始天王的手筆之大,讓人匪夷所思,竟然打算將大羅天這座無比雄偉廣闊的天墳祭起、祭煉,化作第十座天界!
而祖神的這個封字,同樣也意味深長,不僅僅是封住自身,同樣也是封住大羅天,讓元始天王無法祭起!
這可以說是這兩位古老存在的初次較量,不分上下!
葉旭盤膝坐下,頭頂神樹,精心修煉。
這裡對其他人來說是個無比險惡之地,但對他來說,卻是極佳的修煉和悟道之地,不僅僅能夠參悟元始天王的大道,還能夠從祖神散發(fā)出的氣息氣勢之中,領(lǐng)會到祖神以身證道的風采。
無論是元始天王還是天墳的祖神,都是天縱之才,修煉到巫的極致,若是能夠得到兩人在帝君境界時的大道,對葉旭來說絕對是一個難得的機緣!
“那小子怎麼還沒死?俺原本打算這小子死後,用他的屍體煉製一兩件神兵,看來是落空了。”
那頭魁梧雄壯頭如黑野豬的魔神,捋了捋臉上的鬃毛,納悶道:“那座祭臺危險無比,就算是帝君進入祭臺,也難能堅持多少時間,便會被元始和祖神的氣息磨滅修爲,不得不退回來。怎麼這小子反而在那裡呆這麼久?難道說,元始和祖神的虛影,已經(jīng)衰弱了……這倒是個大便宜,與其便宜那小子,不如便宜我!”
他騰空而起,呼嘯向祭臺上飛去,氣吞牛斗。不過他飛行到一大半的路程,氣息便陡然紊亂起來,元始天王和祖神的大道衝擊,一下子攪亂他的修爲,甚至元始天王留下的氣息開始清洗他的魔性,淨化他的修爲,讓他的修爲飛速狂瀉!
“糟糕!”
這尊魔神大吼一聲,化作一頭頂天立地的黑野豬,雙腿挺立天際,目如烈日,口鼻生煙,大口可吞天地,身披鎧甲,手提鏈子錘,錘頭卻是一顆碩大的魔神頭骨,轉(zhuǎn)身便走,怒吼道:“想淨化老子,沒那麼容易!”
突然,半空中那個祭字光芒大放,光華如同流水,鋪天蓋地般涌來,將他淹沒。
“他孃的,老子這次要栽了……”
這尊魔神嘀咕一句,周身修爲悉數(shù)那道光華淨化,甚至連手中的神兵身上的鎧甲,也悉數(shù)被洗去所有的魔性,從空中向深淵中掉落下去!
葉旭神情微動,道韻化作一隻大手向祭臺下抓去,將這頭魔神從深淵中撈出來,摜在祭臺上,頷首笑道:“嗯,這頭豬的屍體,倒可以用來煉製一兩件神兵……”
那尊魔神怒道:“且慢,老子還沒死!”
“一掌打死,你不就是死的了?”葉旭笑道。
那尊魔神額頭冷汗?jié)L滾而下,強笑道:“你是天界的人類強者?話說俺早就想棄暗投明了,如今俺被元始天王那老兒留下的怪字洗去了一身的魔性,早已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大家都是同一戰(zhàn)線的存在,何必自相殘殺?”
“大力神王,你敢背叛神皇,投靠天界,神皇知道了,將你碾碎成渣,一口吞下去!”那尊雞首鳳尾的魔神尖聲叫道。
那尊魔神回頭,怒目而視,喝道:“小雞仔,識時務(wù)者爲俊傑,如今老子落入別人之手,氣節(jié)值個狗屁?背叛神皇便背叛!再聒噪,老子一把捏死你!”
那尊雞首鳳尾的魔神大怒,叫道:“我去稟告神皇,讓你死得難堪!”
大力神王哈哈大笑,道:“小雞仔兒,神皇豈會召見你這等小人物?他正忙著如何進入祖神之墓,纔沒有功夫理會你,說不定被你驚擾,一巴掌先拍死你,把你吃了!”
那尊雞首鳳尾的魔神猶豫一下,嘀咕幾句。
“哼!原來是天界的強者降臨,居然能深入祭臺。”
一尊無比強橫的魔神神王站起身來,氣息綻放,轟動虛空,森然道:“大力神王,你背叛神皇,投靠天界,罪該萬死!你總不能一輩子呆在祭臺之上,待會看你如何脫身!”
“我要吃了這頭野豬!”
“用他和那個天界的高手的屍體,煉製神兵!”
……
祭臺四周,一尊尊魔神站立起來,氣息涌動,封鎖時空,將祭臺周圍的萬里虛空統(tǒng)統(tǒng)封印,祭起一件件神兵,殺氣騰騰。
“糟糕,糟糕!”
大力神王暗暗叫苦,心道:“如今老子若是對這天界強者翻臉,立刻就死,若是投靠他,不久之後也要死,這次是徹徹底底的栽了……”
葉旭心念微動,身後陡然浮現(xiàn)出天地人三界和天道六道,一條道韻揮出,輕輕一卷,便將大力神王捲入身後的時空之中,微笑道:“你既然投靠於我,我當然不會殺你,如今你便作爲我世界中的一尊神明罷。”
大力神王被捲入葉旭身後的世界,放眼看去,只見數(shù)以萬計的魔神生存在這片時空之中,一尊尊神魔都是由道韻組成,每一尊都擁有不遜於巫祖的修爲,心中不禁暗驚:“此人竟然還是一尊巫祖,便擁有這等的神通!他若是修煉到我這個境界,豈不是可以與帝君抗衡?不對,比帝君還要強橫!”
葉旭取出幾條上清靈脈丟給他,微笑道:“大力神王,你如今洗去一身魔性,不再是魔,已經(jīng)可以用天界的靈脈修煉。你的修爲雖然被廢,但境界尚在,專心苦修,幾年之內(nèi)便可恢復(fù)修爲,成就神王。”
大力神王唯唯諾諾,當即盤膝坐下,汲取靈脈中的靈氣,心中懊惱異常:“老子這次是栽大了,爲何偏偏豬油蒙了心,要以身試險?早知蠱惑那幾個傢伙去探探路。”
葉旭笑道:“大力神王,你可知祖神之墓的下落?”
大力神王不敢不答,連忙道:“自然知道。不過祖神之墓從未有人能夠打開,即便是歷代的神皇也不成,莫非主上也有興趣去那裡?據(jù)我所知,當今的神皇此次也打算開啓祖神之墓,尋到以身證道的訣竅。”
葉旭輕輕點頭,祭臺之上雖然可以體悟到祖神的以身證道的神通,不過祖神來到祭臺時的境界,只是帝君的境界,以身證道的法門並不完整,只有尋到祖神之墓,親眼見到這位史上最強魔神的肉身,才能徹底瞭解這門功法!
“祖神與元始天王那老兒共對抗過三次,祭臺只是第一次,還有兩次。”
大力神王喋喋不休道:“雖然祖神是天地正統(tǒng),但也沒能奈何得了元始天王這老兒……”
“祖神是天地正統(tǒng)?”葉旭啞然失笑。
祖神乃是從天墳中誕生的第一尊魔神,身染魔性,居然會說自己是天地正統(tǒng),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祖神自然是天地正統(tǒng)!”
大力神王臉色漲紅,道:“舊的天地破碎,新的天地生成,祖神乃是第一尊神明,代表是新天地,新的規(guī)則。如果不是元始天王攪局,他老人家定然可以統(tǒng)一整個世界,成爲唯一的天帝,可不就是正統(tǒng)?而元始天王和他所開創(chuàng)的天界,纔是舊天地的餘孽……”
“夠了!”葉旭臉色鐵青,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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