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梅輕呷了一口茶進口,輕笑道:“聽說你今天來學校了。”
凌晨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身子微微向后傾了傾,笑道:“許姨的消息好靈通啊。”
許梅卻是搖了搖頭,道:“不是我的消息靈通,是你的車太招搖了,現在醫科大學校園里的內部帖子上,都是你那輛拉風的蘭博。”
凌晨到是不知道還有這樣的效果,一時間假裝得意揚了揚脖子,笑道:“我到不知道有我這么個大帥哥在那擺著,人家更看的上是我的車子啊?”
一臉的沮喪,后悔,似乎就不該開著那車去招搖似的。
許梅心下暗自搖頭,凌晨這家伙長的實在太過妖孽,只怕被這小子盯上的女孩子想不必被他拿下都難。
只是杜若,許梅還是覺得不合適。
“杜若找過我。”
許梅不是個拖沓的人,說了些前奏,這會兒就直奔主題了,再說她拿凌晨當晚輩,沒必要來商場上應對的那一套。
“噢。”凌晨似乎并不意外,這一切又好像在意料之中的。
“許姨是想問第一軍區醫院的事吧。”
“為什么要幫她。”許梅點了點頭,接著就問直奔主題。
“受人之托。”
凌晨給了許梅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不得不說,這個答案還真讓許梅愣住了。
“受人之托?”能托得動凌晨的人,要么就是與凌晨要好的,要么就是與凌晨有利益往來的,商人重利,這是無可厚非的事,許梅都敢肯定,這里面應該是利益,可是誰又因為什么利益能把杜若牽扯進去。
“許姨還以為是你相中了杜若呢。”許梅的話有些輕飄飄,可是卻帶足了試探的味道。
凌晨與許梅的交集也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媽跟她是同學,別的也沒什么,這會兒拐著彎的試探,若是別人,凌晨或許會給她兜一百八下個圈子,都讓你找不回原來的話頭,可是因為許梅問的是與杜若有關的事,所以凌晨沒必要再跟她兜圈子,因為這里面有不少事要許梅來辦。
“我到是想,只不過,杜若早就被人定下了,我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擄虎須去。”
凌晨透露了一些,卻不曾透露全部,現在還不是把那人說出來的時候,要是許梅不經意的說走了嘴,就麻煩了,再說現在也沒有那個條件,讓兩人有相處的機會,所以他才不人世間趁人之威先把這個名頭占下了,不然,走了一個朱羽凡,回頭再來個姓李的,那馬的,那他可沒那么多三頭六臂去時時關注去。
時時關注,好像是這個主意不錯,凌晨突然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要不要給杜若換個手機,然后裝上CPS定位系統呢,到時候讓那個家伙隨時都能發現這所在的地方。
嗯,這個主意不錯,回去就辦,只是那丫頭是個固執的,也不知道以有不能收,哎,還真是個惱人的家伙。
許梅心下也在琢磨著凌晨說的這個人是誰,能讓凌晨都忌憚的人,會是誰呢。
許梅畢竟與凌晨的圈子不熟,不過許梅也是出言警告道:“凌晨,我雖然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可是杜若是我的學生,也是難得一見的好女孩子,你要是打了什么歪心思,我是不會看著杜若去跳火坑的。”
凌晨抽了抽嘴角,要是某人聽到現在有人拿他當火坑比,不知道會是什么心情。
凌晨笑著搖了搖頭,道:“許姨,你放心,我說的那家伙,是根正苗紅的正經人,三十來歲的人了,連戀愛還沒談過呢,這次可是下了大功夫的,只要杜若同意,直接去民政局領證都成的,許姨只管放心,我凌晨再不濟也不會做那種強搶民女的事,更何況還有朋友妻不可戲呢。”
許梅聽著凌晨嘴里的根正苗紅,怎么嚼著就這么不對勁呢,一般說到根正苗紅,定是要扯到那地方去,凌晨家里就是有背景的,凌晨提到的根正苗紅自然與那個地方脫不了干系,可是許梅覺得那樣家族里的人,是不會輕易的選媳婦的,尤其這媳婦的人選,他們無論是娶,亦或是嫁,都有著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便是輕易不能離婚,只這一條,對女人就是一個束縛。
可是杜若這幾年在學校,除了交了朱羽凡一個男朋友,許梅沒記得杜若還認識這樣的人,要是真認識這樣的人,杜若只怕都不會來找她問第一軍區醫院的事。
“這人,杜若不認識?”許梅有些皺眉頭,對這種根正苗紅人家的專橫,霸道,有著極為復雜的反感。
凌晨也在一瞬間察覺到了許梅的變化,不過卻是不以為意,笑道:“許姨,很快他們就會認識了。”
“你……”許梅真是無語了,這都是什么事啊,鬧了半天是人家要追女孩,可是出馬的是男性朋友,這得關系鐵到什么地步,就不怕這出馬的不是人是個禽獸。
凌晨真心的不覺得許梅會這般想他,要是他知道的話,他一定會惡狠狠的禽獸一回。
“許姨,這本來就沒什么,男未婚,女未嫁,你情我愿的事,只不過缺少了一個交往的空間罷了,不過現在人家不是沒空嗎,再加上杜若也在上學,總不好耽誤杜若的學業吧,到時候把你一個好好的得意門生,變成只知道戀愛不專心學術的分子,只怕許姨也要跳腳了。”
凌晨說的吊兒郎當,可是不得不說,又真的說到了許梅的心理,要不是杜若這幾年一直專心學業,幾乎連與朱羽凡約會的時候也沒有,再加上朱羽凡因為家境的關系一直在外面找著兼職,也讓兩人聚少離多,才給了這段感情出現裂縫的機會,當然也給了彼此更加專注于學業的機會。
“需要我做什么?”年輕人的事,許梅不想去操心,再說杜若不是她女兒,她也會有自己的判斷撂,不過這個機會,許梅還是想替杜若爭取下來。
“許姨只要把杜若的人際關系,還有履歷準備好了就行了,回頭第一軍區醫院那邊會有人直接過去要人。”
凌晨那邊都打點好了,就等著人畢業了。
“好。”許梅放下了茶杯,起身道:“太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凌晨也起身道:“我送許姨回去吧。”
許梅忍不住失笑,道:“行了,少拿你泡小姑娘那一套用在你許姨身上,你許姨早就不信這一套了。”
凌晨卻是拿好了西裝外套,笑著打開了包廂的門,一邊讓著許梅往外面走,一邊說道:“為許姨這般優雅的女士服務,是我的榮幸。”
“油嘴滑舌。”許梅不禁笑罵道。
微頓一下又道:“你媽就是被你這張嘴哄的天花亂墜的吧。”
凌晨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媽的腦子結構跟別人有些不大一樣,我要是這么跟我媽說話,一準得被我爸抽,說我搶了他的差事,可我要不這么跟我媽說話,一準又會被我媽抽,說我連我爸都不如,這輩子還能不能指望我給他們抱個大孫子了。”
撲哧,許梅被凌晨的話逗笑了,兩人言笑宴宴的出了酒店,到底送了許梅一段路,因為就在自家小區附近,許梅到也沒開車,凌晨索性就步行著送了許梅到家樓下,然后才回了酒樓開了自己的車走了。
一邊開車,還一邊想著,杜若這丫頭也夠有心眼的了,自己提了許梅,她就知道找許梅來探口風,看來,這丫頭是真想進第一軍區醫院啊。
凌晨有些磨牙,那個人怎么就能這么了解她呢。
那會他還跟那個人打過電話,問他怎么就肯定人家一個小姑娘能接受他一個陌生人的提議呢。
所以那個人就提點了自己許梅,如今事情真就這么一步步的來了,凌晨就有股子想算計人的沖動,從小到大,他算術沒他好,打仗沒他好,可是他語言一向比那家伙豐富,從來有他在的地方,就不缺笑料,這也是他惟一覺得自豪能勝過那人的地方,可是偏偏那人冷冷的開口吐出一個字就能讓場面瞬間轉換。
凌晨坐在了自己的車里,把音樂開的最大,心理不禁哼道:“再等等,再有幾個月,那人就回來了,凌氏的項目也該啟動了,這段日子還是先把計劃書做出來吧。”
六月的校園已經彌漫了離別的氣息,那些原本相處在一起比較要好的同學,因為即將到來的各奔東西,選擇了以不同的方式祭奠著,哀傷著。
男生喝酒,女生唱歌,似乎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就連學校的老師們也對他們這群原本還算聽話的學生們都放寬了政策。
“最愛人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難過,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沒說一句話就走……”夜色的包廂里,外科級相好的十多位同學正坐在一起有說有笑,有哭有樂,不知道是誰拿起話筒,點了這么一首老歌,扯了嗓子就開始嚎了起來。
“哎,我說行了,這么老掉牙的歌兒,也就你能找出來的,沒看看現在大街小巷都流行什么。”武靜的大嗓門顯然不只發揮在寢室里,這會兒即便是封閉的包廂,還有那大喇叭的低音炮響,也沒有攔的住武靜的大嗓門。
“武靜,你TMD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主。”拿著話筒的男生,一個默默喜歡了武靜四年的同班同學,向陽,或許在因為酒精的作用,給了他足夠的勇氣,讓他拿著話筒直接對著武靜大罵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