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也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可是這間病房,還有走廊裡靜悄悄的,沒有護(hù)士和醫(yī)生往來的步伐,亦沒有病人來回走動的聲音,她實在是有些懷疑了。
凌晨笑瞇瞇的點頭道:“這間病房不錯吧。”
白沐川很沒眼色的補充道:“專門爲(wèi)你準(zhǔn)備的。”
杜若抽了抽嘴角,她能說,她不需要嗎?
“死小子,怎麼說話呢,有專門爲(wèi)人準(zhǔn)備病房的嗎?”武子衍恨鐵不成鋼的抽了白沐川后腦勺一下,就沒聽過這麼不靠譜的討好。
凌晨也忍不住輕笑起來,然後對著杜若介紹道:“白沐川,武子衍,還有冷莫璃,以後接觸的多了,就知道他們的性子了。”
杜若淡笑著點了點頭,沒覺得以後有什麼接觸的機會。
米米卻是目光閃閃的放到了冷莫璃身上,昨天晚上太亂,太忙,她也沒太注意,這會兒睡了一覺,精神好了,一下子聽到了冷莫璃的名字,雙眼的星星連藏都藏不住了,拉著杜若一頓驚呼道:“若若,是冷莫璃,冷莫璃啊!”
冷莫璃邁出去的步子連停都沒停一下,顯然對於這種花癡的女生沒什麼大的反應(yīng),或者說已經(jīng)免疫了。
杜若也沒反應(yīng)過來,只是瞧著米米激動的樣子有些好笑,道:“我知道那人長的還不錯,只是你就不怕你家鄧辰吃醋嗎?”
米米翻了個白眼,從來沒覺得杜若有這般反應(yīng)慢的時候,所以還是歸結(jié)到了昨天晚上的酒精上。
“若若,這是淩氏晨光醫(yī)院。”米米很是認(rèn)真的看著杜若的眼睛給著提示。
杜若點了點頭,並沒有覺得什麼驚訝,因爲(wèi)米米之前提的是淩氏,再一想到凌晨,自然這些就不是問題了。
米米真是佩服死杜若的鎮(zhèn)定如初了,咬著牙道:“還記得許老師說過的,淩氏晨光醫(yī)院最優(yōu)秀的心胸外科主刀醫(yī)生的事嗎?”
杜若恍然的點了點頭,瞬間清明過來,道:“你是說剛纔那人就是?”
米米顯然是滿意於杜若的聲調(diào)微微的拔高,說明她心理知道有這麼個人,而且也在一定承度上是崇拜的。
不過米米卻沒有回答杜若的問題,而是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凌晨,米米很大方的給了凌晨一次在杜若面前表現(xiàn)的機會。
凌晨好笑的看著這個女孩眼裡閃過的慫恿,還有一副你要感激的樣子,雖然知道這個女孩搞誤會了,可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點頭道:“要是你們老師說的是淩氏晨光醫(yī)院,要是你們老師說的是心胸外科最優(yōu)秀的主刀,那麼可能就是這個人了,目前本院只有一位心胸外科的主刀,就是冷莫璃。”
白沐川眨著桃花眼,泛著壞水道:“若若姑娘,聽說你是醫(yī)科大的學(xué)生?”
杜若點了點頭。
白沐川不懷好意的笑道:“你要是學(xué)外科的,以後跟著冷莫璃混,保管能吃飽飯。”
白沐川的話音一落,凌晨一個巴掌就拍到了白沐川的後腦勺,這小子找抽呢吧。
“幹嗎,我可是爲(wèi)她好。”白沐川一臉的委屈,然後憋著嘴脣看著杜若,等著杜若給個支持,不然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了。
杜若抽了抽嘴角,很是歉意的說道:“抱歉,我主修的是骨科。”
白沐川一副大人有大量的口吻,擺著手道:“那有什麼,左右都是在人身上動刀子,管他修的什麼科,會動刀子就成了。”
凌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個白癡。
武子衍已經(jīng)自發(fā)的離白沐川遠(yuǎn)了起來,實在是不想被這個妖孽拉上幫兇的名單上,這傢伙,這些年,除了長了個臉,腦子壓根就沒長啊。
杜若同樣抽了抽嘴角,非常不忍心打擊的看著白沐川,解釋道:“那個,骨頭上可是打釘子,心臟裡面可以支架,雖然都是動手,可位置不一樣,領(lǐng)域不一樣,有的時候釘子打多了,能讓心臟不跳,可骨頭上了支架,卻不能讓骨頭走路,所以,這是不能混淆的。”
白沐川白癡的問道:“那你不會重新把釘子拔了,給心臟放好支架,再去把骨頭釘個釘子?”
杜若無語了。
“我頭疼。”
噗嗤。
咳咳。
武子衍和凌晨眼裡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了,實在是沒想到這丫頭這麼好玩啊,當(dāng)然了,碰到這麼個白癡,能不被氣死就算是福大命大了吧。
米米卻是小心的看了凌晨一眼,嘴角緊緊的抿著,想張口,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過米米不是杜若,房間裡的三個男人都沒人去在意這個女孩的想法。
一聲咕嚕,很清晰的從牀上那個躲懶的女孩肚子裡發(fā)了出來。
凌晨好笑看著差點把被子蒙在頭頂?shù)亩湃簦旱溃骸拔迮K廟的正常抗議,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武子衍非常神人的把一直提在手裡的早餐遞了過去,“先吃點東西吧,兩人份。”
米米主動接了過來,只是在遞給杜若的時候又掃了一眼屋裡的三個大男人,不會就這麼看著兩個女生吃早飯吧。
不過這是什麼粥,味道好香啊。
杜若到是不在乎,反正她也不會狼吞虎嚥到極期難看的地步,又瞧著三個大男人明顯沒有要走的意思,便低頭喝起粥來。
“這是什麼粥。”一口下肚,只能說這個粥,很鮮,裡面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
白沐川得意的說道:“好吃吧,這可是我每天早上必備的養(yǎng)生粥呢,對喝醉了酒的人效果最好了。”
杜若到是沒去問這裡面都摻了什麼,米米心細(xì),想著鄧辰走向社會以後,應(yīng)酬也多了起來,要是她能時常學(xué)著做些,是不是對他的身體也有好處,所以就笑著問道:“這粥裡都放了什麼,能對外傳授嗎?”
白沐川聳了聳肩,道:“我家阿姨做的,放了多少東西不知道,不過至少有三、四十種吧。”
“呃?”米米被噎到了,三四十種,她可不會白目的以爲(wèi)要家這三四十種裡面除了米還是米,所以她還是選擇老實的吃飯了。
杜若吃了兩口,胃就有些飽了,奇怪的看著屋裡坐著的三個大男人,詫異道:“你們不用上班吧?”
本來是用的,可是白沐川和武子衍非要在杜若跟前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留下個美好的印象,所以才賴皮賴臉的不走,這會兒被問到了,就笑道:“沒事,左右也沒什麼事兒,還不如在這看美女吃飯呢。”
杜若直接忽略了白沐川的不正經(jīng)腔調(diào),而是掃向凌晨道:“我同學(xué)怎麼樣了?”
凌晨點了點頭,道:“傷口不深,沒有傷及內(nèi)臟,刀口縫合十一針,只要好好休養(yǎng),沒什麼大礙,只是會留下疤痕。”
杜若點了點頭,男生留疤雖說難看點,可總比傷了內(nèi)臟要強。
“昨天晚上,謝謝你。”杜若不是個吝嗇於說謝謝的人,而且昨天晚上的形勢,她也沒有把握凌晨不找來,最後會怎麼樣。
凌晨笑了,瞇著眼睛,並沒有像有些紳士那般說爲(wèi)女士服務(wù)很高興的話,而是挑著眉道:“這筆情先記下了,我可不喜歡聽空口白話。”
米米詫異的看了一眼凌晨,真沒想到這個凌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怎麼突然間覺得若若和凌晨的關(guān)係有點怪呢?
杜若點了點頭,空手套白狼,天上掉餡餅的事,她也沒信過,亦沒幹過。
“我去看看向陽。”杜若掀了被就要起身。
武子衍連忙開口道:“你還是先別動了,昨天晚上酒精過敏,還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後續(xù)的癥狀呢,這會兒勸你還是老實的躺下,等著冷莫璃那邊出了結(jié)果再說。”
開玩笑,要是真出了事,那人不得活劈了他們幾個。
一大早上就打電話來讓給準(zhǔn)備粥,又告訴裡面必須要放的東西,兄弟認(rèn)識這麼多年,誰聽過那人什麼時候幹過這樣的事,真是駭人聽聞啊。
凌晨也是輕咳了兩聲,笑道:“就聽子衍的吧,等一會莫璃回來再說。”
米米也小聲的勸道:“向陽那邊有武靜,陸寧,不家向敏晴看著呢,沒事的,這會兒你醒了,我下去看看,要是有事我再通知你就是了。”
米米已經(jīng)吃飽了,而且她不遲鈍,分明能看出這三個男人對若若是關(guān)心的,只是那種關(guān)心又不是那種男人喜歡女人的關(guān)心,應(yīng)該是受人之託的樣子,或者說若若與他們共同認(rèn)識一個人,而那個人是委託他們來關(guān)心若若的,所以她在這就有些多餘了。
杜若到是沒攔著米米,只是在米米出了病房的時候,纔看著凌晨有些爲(wèi)難的問道:“那個冷莫離也收學(xué)生嗎?”
米米自以爲(wèi)掩飾的很好,可還是看盡了杜若的眼裡,一個寢室住了四年的室友,不說一舉一動都能猜透,可至少猜個七八分還是差不多的,在米米問到冷莫璃時候的那種興奮勁兒,杜若就反應(yīng)過來了,只是不想當(dāng)著米米的面問,怕凌晨回絕了,給了米米難堪,所以這會兒米米前腳才離開,她才試探著問了一句,當(dāng)然,以她跟凌晨不算熟悉的交情來看,凌晨估計不會幫忙。
果然,凌晨聳聳肩,開口道:“你也看到了,莫璃的性子,有些特殊。”
所謂的特殊,就是貫常說的個性吧。
杜若明瞭的點了點頭,並不強求,也只是提了一句便放下了。
凌晨無奈的挑眉,這丫頭,似乎每次開口求人都是讓被求的那個人很不爽呢,爲(wèi)什麼她就不能像有些人那樣,狗腿般的圍在你身邊,好話說上三千六百句,總有一句是入了心的,或許就那麼一句就能打動那個人,然後就能求到人呢。
凌晨無奈了,非常無奈。
武子衍頗有興趣看了一眼杜若,眼裡閃過一份讚賞。
白沐川則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想著要不要背後捅某人一刀,誰讓昨天晚上被某人算計了呢。
“咳咳,你沒別的要說的?”
凌晨覺得自己一個商場上的精英,運籌帷幄上的天才,竟然在一個小姑娘面前時常的抻不住勁兒,這事,可真不是個好兆頭。
杜若一臉奇怪的看著凌晨,不是說人家不想收嗎,那她要是再說,不就是強人所難了嗎?
搖了搖頭,沒有開口。
凌晨開始磨牙了,確切的說是咬牙了,狠狠的瞪了杜若一眼,哼道:“你就不能狗腿些?”
杜若奇怪道:“狗腿什麼樣?”
噗嗤……
白沐川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他發(fā)誓,一定不在背後告轉(zhuǎn)頭了,他覺得現(xiàn)在明著看戲更有意思。
武子衍顯然與白沐川達(dá)成了共識,肩膀抖動著笑意,點頭道:“晨,你告訴告訴她狗腿什麼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