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消息!
幹翻月貴妃一路晉位把皇上睡來睡去的臭不要臉秦翩翩, 終於他孃的降位了!
還直接降到正六品貴人, 對, 就是自稱奴妾那一種品階,這個小賤皮肯定是涼了, 大仇得報, 天不亡我後宮。
姐妹們,燥起來,幹皇上, 從我做起!
讓皇上破例的秦翩翩, 最近走了無數的黴運, 丟了龍種終於讓皇上發飆了, 估計要失寵。
這消息不脛而走, 表面上平靜了許久的後宮, 終於再次熱鬧起來。
所有人都像是看到了無數的希望一般,一個個把自己打扮得極其花枝招展,恨不得走出門外都不要穿衣裳,就這麼赤-條條地站在皇上面前, 告訴他自己對他的思念。
秦翩翩的月事停停走走,終於在七日後沒了,她早就從柳蔭她們每日小心翼翼的神情上, 猜到了後宮裡如今涌起的血雨腥風。
原本第八日她就準備出山去皇上面前刷存在感的, 但硬是被高太后按住了。
“走什麼走,他跑不了,哀家幫你看著了。至少在你養身體這段時間, 他要是敢去寵幸別的女人,哀家打斷他的狗腿。男人就是這點好,女人無論是生孩子還是做什麼,都要躺在牀上休養,難受得死去活來,他們還健健康康可以出門尋歡作樂!別怕,蕭要要他不敢的!”
高太后大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姐倆好的狀態,肯定會替她兩肋插刀。
爲此她在牀上躺了一個月,整個人心急如焚,她最後幾日都上火了,嘴脣起皮喝再多的水下肚,依然覺得心裡燒得慌,難受。
身邊伺候的幾個宮女也不敢在她面前說什麼,可是秦翩翩不知道外面的消息,只覺得更加難受,硬逼著叫她們說。
柳蔭她們幾個如今最怕輪到自己值夜,主子睡不著了,就要拉著她們天南海北地聊。
可是這後宮的一方天地裡,統共那麼多的事兒,總是無可避免地提到皇上,那時候秦翩翩就要逼她們說最近的新鮮事兒了。
“你告訴我,你們都不說,那我兩眼一抹黑,等出去了怎麼鬥得過那些人!”秦翩翩瞪大了一雙眼睛,據理力爭,還表現出一副無所畏懼的狀態。
只是她每次說完,都忍不住要舔一舔自己乾裂的嘴脣,帶著腥氣的血絲被舔進嘴裡,又疼又難受,針扎的一般。
“主子,您別問了,一切都還好,皇上沒寵幸誰呢,有高太后在,您別怕。”
每次她們都如此安慰她,看著秦翩翩因爲舔嘴脣而皺眉的舉動,她們都心疼。
“不行,你不說我自己找外面的宮女進來問。”
柳蔭在心底輕嘆了一口氣,今日依然敵不過自家主子,最終開口道:“皇上沒有寵幸任何人,但是他下朝之後,先是去了三位貴妃的寢宮轉悠一趟,還去看望了餅貴人。周秀女依然在儲秀宮,今日她穿著一身竹青色水袖裙衫,在竹林外頭跳了一支《竹幽舞》,聽說非常優美而高雅,讓人沉迷,連皇上都駐足看了許久之後才離開。”
秦翩翩聽了之後,眼睛都紅了,完全是氣的。
這幫賤蹄子真不要臉,周婉一直是秀女,皇上根本不搭理她,之前更是不見她。
但是自從秦翩翩被降位以後,周婉就能見到他了,甚至還給他跳舞,皇上也不會攆她走。
當然這位周姑娘之前也碰過壁,她一開始是一身素錦白衣,青絲飄飄,在月圓之夜裸著一雙玉足,站在鼓上給皇上跳舞,結果被皇上臭罵了一通。
說是女鬼從地獄裡爬出來索命的,要她滾。
其實當時蕭堯是想忍一忍的,畢竟他心底早就盤算好了,要給秦翩翩那個女人一個教訓。
結果他孃的周婉這女人太不上道了,上回就因爲裝扮得太像女鬼,被蕭堯踢出內傷來,這一回還是死活不長記性,可把他氣壞了。
最後還是他鬆口透露了消息,周婉才走了換成青衣跳舞的路線。
“儲秀宮的姑姑們是死的嗎?怎麼都放出來這麼多次了,明貴妃也不管管嗎?”秦翩翩氣得肝疼。
柳蔭沒有回話,其實她不說,秦翩翩也能猜得到。
這其中肯定有皇上授意的,至於明貴妃那女人的心思,秦翩翩就不屑於猜了。
明貴妃是因爲如今皇上雖然沒寵幸誰,但也算是雨露均沾了,四處到各人的宮殿裡走走,這樣秦翩翩就等於完全失寵了,明貴妃只要想起秦翩翩倒黴,內心就無比竊喜,也不想再理會這些了。
這種心思要是讓秦翩翩知道的話,估計她都要吐血了,沒想到會有一日,她當初做出來的事兒,都報應了回來。
要嘚瑟就往天上嘚瑟,反正倒黴的不是自己就行。
“那餅貴人又鬧出了什麼事兒?”秦翩翩激動地問。
柳蔭躊躇了片刻,還是道:“聽說餅貴人求來了恩典,讓蔡夫人進宮看她,並且給她帶來了一條非常聰明的松獅犬。這松獅犬是經由專人訓練過的,聽說餅貴人要這條狗,有大用途。”
秦翩翩眉頭緊皺,沒好氣地道:“能有什麼用途,難不成還說那條松獅犬是皇上的兄弟啊,松獅犬是大狗子,皇上是二狗子?”
柳蔭呆若木雞,這話她不敢接。
“還有什麼,一併都說了,反正我都氣成這樣了,都挨在一起氣,不要分散開。”
秦翩翩大力地拍著牀邊,沉悶的聲響,配上她臉上氣急敗壞的表情,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柳蔭沉默了片刻,怯怯地道:“你昨兒也是這麼說得,今日暫時沒有了,明天有明天的份額。”
“滾滾滾,我要睡了!”秦翩翩看這丫頭不會說話的勁兒,都覺得她杵在面前,礙眼得很,立刻不耐煩地揮手讓她走。
柳蔭頓時送了一口氣,衝著她行了一禮,悄悄地準備出去。
“回來,你再給我說說,那條大狗子長什麼樣兒,跟皇上像嗎?”秦翩翩又招手叫她回來。
柳蔭哭喪著一張臉,這話她真的不敢接啊!來人啊,他們家主子瘋了!
秦翩翩終於嚐到惡果了,假孕不可怕,可怕的是假流產,吃喝拉撒睡基本上都出不了門,雖說在高太后這裡高枕無憂,但是每天聽著別人講其他小婊砸有多麼厲害,哄得皇上有多麼開心,她這個真婊砸躍躍欲試,卻不能離開半步。
每天都活在深深的懊悔之中,她真是蠢到家了,才搞一出將計就計。
她從一大早起來,就開始在牀上等著半夜,今兒該紅衣輪值,她得盯緊了紅衣,到時候逼問。
結果沒有等到晚上,剛吃了早膳沒多久,高太后就親自過來了。
“翩翩啊,身體好了沒?”高太后一進門就發問。
秦翩翩立刻如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頭,再不好她等著當乾屍了。
“那就起吧,哀家撐不住了,今兒那幫人表演得太精彩了,哀家不是個男人都得動心了,更何況要要是個男人!”
高太后邊說邊替她掀開被子,親自給她找繡鞋。
一旁的柳蔭見高太后撅著個腚,當場嚇得臉色發白,立刻把繡鞋拿出來,替秦翩翩穿上。
“母后,您說什麼?不是,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嘛。您說會一直幫我看著皇上的。”
等正要秦翩翩去的時候,她又有些發慫了。
“不行,我招架不住了啊,你得親自上了。”高太后立刻擺手。
秦翩翩哭喪著一張臉,她如今還沒收拾,整個人邋遢的不行,外加嘴脣起皮上火的情況,絲毫沒有好轉的現象,昨兒晚上聽柳蔭說了大狗子多厲害之後,秦翩翩氣得不行。
因爲這條大狗子不是她養的啊,是別的小婊砸用來分她寵的,急得張嘴想大罵,結果嘴脣咧開弧度太大沒撐住,呲出一條血口子來,嘩嘩流血那種。
“快點給你們主子打扮得好看點兒,這口脂得抹好,嘴脣太乾了。”
高太后一聲令下,整個殿裡的宮人都忙了起來,就爲了給秦翩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去蕭堯那邊爭臉。
秦翩翩收拾完了之後,就被硬拖出來,一路坐著轎輦顛簸到涼亭裡,就見裡面坐了好幾個人,蕭堯坐在主位,旁邊是蔡欣和蘇婉儀,竟然連沒位份的周婉都赫然在列。
什麼時候見二狗子一面這麼容易了?
她躲在不遠處的假山後面,撅著個嘴巴,氣得臉色發黑。
“快去啊!哀家給你把風,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哀家立刻出去保護你!”高太后可不允許她退縮,壓低了嗓音跟她說了一句,便直接伸手推了她一把。
秦翩翩終於感受到高太后的鐵砂掌了,感覺後背劇痛,自己整個人就摔出來了。
猛然有人冒出來,那涼亭裡的人自然都把注意力投射到她的身上,蕭堯瞇了瞇眼,沒說話。
一時之間沒人說話,秦翩翩猶豫了一下,她明顯感到皇上週身生人勿進的氣場,自己心底也彆扭,想轉頭就走,但是一擡眼就瞧見涼亭裡其他三個小婊砸臉上不屑的神情,頓時胸口就壓了一股子氣。
你們想我走?我還偏不走了,噁心也要噁心死你們。
“奴妾見過皇上。”她走進涼亭裡的時候,臉上沉鬱的表情已經完全消失了,嘴角噙著一抹甜甜的笑容。
說完之後,她還故意請擡起頭衝他眨眨眼,調皮又嬌俏。
蕭堯挑了挑眉頭,並沒有任何發火的跡象,相反還伸手指了指空出來的石凳道:“過來坐。”
男人的聲音太過平靜了,甚至在秦翩翩走過來的時候,周身不高興的氣場還收了收。
頓時涼亭裡更加寂靜了,其他三個人本以爲對於秦翩翩這種厚臉皮又失寵的女人,皇上必定會大發雷霆,甚至是狠狠地羞辱一番的。
但是她們想看的都沒看到,皇上竟然讓她坐了,而且絲毫沒有惱怒的狀態。
難道她要復寵?
腦子裡剛冒出這個念頭來,蔡欣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她剛讓皇上對她產生了些許的好感度,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千萬不能再讓秦翩翩這個女人擠進來。
“皇上,您瞧瞧這隻鬆獅狗可不可愛?”蔡欣將懷裡的鬆獅狗往前送了送,讓男人可以更加清楚地看見。
蕭堯低頭仔細地瞧了兩眼,忽然伸手捏了捏小狗的耳朵,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可愛。”
他話音剛落,那條狗似乎知道他喜歡自己一般,竟然衝著他吐出了舌頭,就連秦翩翩這隻對狗一般化的人,都覺得它巨可愛。
嗯,不愧是二狗子的兄弟大狗子,在討人喜歡這方面,跟二狗子有的一拼。
“您瞧著有沒有些眼熟?”蔡欣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顯得更加高興了,繼續發問。
她這話一出,整個涼亭裡的女人都緊張起來,顯然蔡欣有後手的。
蕭堯歪了歪頭,輕聲道:“是有些眼熟,朕以前被一條松獅犬救過。”
蔡欣立刻道:“救了您的那條松獅犬,雖然當場死了,但是它有個同胞的兄弟,這條是那條松獅犬的侄孫。奴妾看到它就覺得感動,血緣的力量是強大的,在一條狗的身上都能體現出來,您瞧瞧長得與那條是不是一模一樣?”
涼亭裡又是一片寂靜,蕭堯的嘴角抽了抽。
這女人腦子有毛病吧?
他沒有回答,不過表情也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蔡欣尷尬了片刻,但是她們後宮的女人都知道,皇上就喜歡不要臉的女人,所以這時候一定不能慫,上來就是幹!
“皇上,奴妾之前只是聽家裡人說找到了這條小奶狗,就想著讓奴妾的母親帶進宮瞧一瞧。沒想到一見到就鬆不開手了,奴妾似乎透過這條狗,看到您兒時遇到的那條松獅犬,就好像看到您與它一起玩兒的場景。它似乎也想與您相見,母親要帶它離宮的時候,它就是捨不得走,不停地嗷嗷叫,奴妾一時心軟才留下了它。”
蔡欣繼續深情款款地訴說她與這條小奶狗的不解之緣,看向皇上的時候,那雙眼睛水汪汪的,眼眶都紅了。
“汪——”恰好這時小奶狗叫喚了一聲。
蔡欣幾乎喜極而泣,立刻欣喜地道:“皇上,您瞧瞧,它認出您了,在叫您與它一起玩兒呢?這是時隔將近二十年的會面呢,奴妾好感動啊!”
蔡欣說著說著,竟是真的流下了兩行清淚。
蕭堯看得目瞪口呆,他孃的快來人,這裡有個女人瘋了!
秦翩翩愣了愣,然後看著蔡欣哭得眼淚汪汪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皇上,她罵你呢!”
在餅貴人刻意營造出來的悲情氣氛之下,桃貴人的笑聲就顯得刺耳而突兀了,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射到她的身上。
餅貴人更是氣急敗壞地道:“桃貴人,你胡說什麼呢?我分明是在感懷那條救了皇上的松獅犬,你究竟在笑什麼?你這個冷心冷肺的女人!”
瞧瞧,聰明人總是知道該戳什麼痛處,皇上在意的不就是痛罵秦翩翩沒有心嗎?
秦翩翩冷下了臉,輕哼一聲:“你這是感懷那條狗嗎?我看你是要皇上與這條小奶狗稱兄道弟吧?真是膽大包天,還叫皇上與它一起玩兒,皇上愛玩兒就玩兒,不玩就拉倒,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就那麼彆扭呢!況且這小奶狗是真可愛,只是抱著它的你,嘴臉太過醜惡了,就差把‘利用’兩字寫在臉上了。”
雖然她在心裡認定這條大狗子是二狗子失散多年的兄弟,但是嘴上堅決不說的。
“你,你血口噴人!”餅貴人指著她,滿臉都是委屈地看向蕭堯:“皇上,您可要——”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蘇婉儀接口道:“我聽著也有些不對勁兒,只是之前沒反應過來,這會兒被桃貴人一說纔想起來,的確是餅妹妹的表述有問題,怎麼著都有一股罵人的味道呢。餅妹妹,當著皇上的面兒,你可得懂規矩,別冒冒失失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