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寶奇謀大驚,只說出了一個“你”字,便沒了下文。
一劍沖天握劍的手略一使勁,插在柱子上的劍像長了眼睛一樣,突然飛回,和他手里的劍合二為一,接著緩步向前走來。
風蕭蕭掙扎著,只是回了一下頭,看到了一劍沖天,也只說出了一個“你……”,也沒了下文。
一劍沖天則是神態(tài)輕松,好整以暇地步步向奪寶奇謀逼近。
奪寶奇謀臉上則布滿了吃驚、惶恐、憤怒等眾多感情因素。看著一劍沖天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忍不住道:“一劍沖天,你不是說你不出手的嗎?”
一劍沖天微笑道:“我什么時候說過了?”
奪寶奇謀一指風蕭蕭道:“他剛才說……”
一劍沖天已經(jīng)打斷了他道:“他說是他說,他還管得了我!”
風蕭蕭躺在地上,也忍不住插了一句:“靠!”
奪寶奇謀不在多話,緊握碧水青龍,全神以待。
一劍沖天卻笑笑道:“別緊張,我只是來救他而已,放了他我就不為難你了!”
奪寶奇謀怒道:“你以為我怕你嗎!今天我就要領(lǐng)教一下第一高手的高招!”說罷舉起寶劍,居然搶先出手。
一劍沖天最后一次在人前顯露武功還是在系統(tǒng)的比武大會上了,這么長時間過去了,眾人的等級都是日新月異,但一劍沖天始終沖在最前列,而武功究竟進展到何種地步,卻沒人知道。
奪寶奇謀貿(mào)然出手,驚風禁不住都要為他捏把冷汗。以他們這種級數(shù)的高手的攻擊力,基本上都是在一招間結(jié)束戰(zhàn)斗,就看誰先能擊中誰了。驚風暗暗掏了一把飛刀在手,準備情況不妙時出手相助。順便瞥了一眼風蕭蕭,風蕭蕭兩眼空洞的望著天空,似乎眼前這場戰(zhàn)斗根本不關(guān)他事。
奪寶奇謀的劍已經(jīng)重重的砍下了,一劍沖天也不客氣,以硬碰硬,手里的劍向上舉起相迎。兩劍重重的相擊,火花濺出,一劍沖天胳膊略彎,似乎被奪寶奇謀所壓制。只聽一劍沖天冷笑了一下道:“兵器譜排名第一的碧水青龍也不過如此嘛!”
說罷胳膊突然伸直,奪寶奇謀雙手持劍竟也壓制不住,連人帶劍向后退出。一劍沖天又道:“只憑兵器之利可是打不倒我的!”說罷振臂一揮,“嗖嗖”數(shù)聲,幾道劍光從一劍沖天手中飛出,直指奪寶奇謀。
奪寶奇謀大驚,只看到劍光有先有后,飛向自己身體的不同部位,手里的劍竟不知招架哪個是好。隨即使出了自己已經(jīng)練得嫻熟無比的步法,腳底一錯,身子一轉(zhuǎn),幾道劍光從眼皮底下劃過。
剛松了口氣,卻見一劍沖天又是一揮劍,飛出的數(shù)道劍光突然調(diào)了個頭,從數(shù)個方向朝自己刺來。此時施展步法也是無用,奪寶奇謀極為神速的調(diào)頭狂奔。
但就在調(diào)頭的功夫,一道劍光已經(jīng)飛至,直指奪寶奇謀后心。奪寶奇謀感覺身子好像被一記重拳捶了一下,身子一下子向前竄出,多虧了天龍軟金甲,自己才沒被這一劍刺個透心涼,雖然背上生疼,但這一劍也給奪寶奇謀了足夠的加速度。奪寶奇謀頭都沒敢回一下,只顧發(fā)足狂奔。
一劍沖天自言自語道:“天龍軟金甲還是名不虛傳的!”言罷輕輕一揮手,幾道劍光又調(diào)轉(zhuǎn)方向,飛回自己手中,再度和手里劍合而為一。而此時的奪寶奇謀已經(jīng)在數(shù)米遠外,正面如土色地望著一劍沖天手里的劍。
而驚風在此時突然出手,飛刀向飛向一劍沖天后背。
一劍沖天忽然轉(zhuǎn)了個身,把自己的正面露給了驚風,而飛刀也在這一瞬和他擦肩而過。一劍沖天笑道:“你的飛刀聲音這么大,怎么適合偷襲呢?”
驚風不動聲色,贊道:“一劍沖天果然好身手!”
一劍沖天道:“既然被大家稱作第一高手,怎么也得多下些功夫啊!”
一句“無恥”從風蕭蕭躺著的地方飄然而至。一劍沖天沖過去踹了他一腳道:“快起來!”
風蕭蕭皺了皺眉頭道:“好像受傷了,動不了!”
一劍沖天也皺了皺眉道:“是嗎?”說著突然俯下身來,一把拔出了還插在風蕭蕭胸前的飛刀。
風蕭蕭慘叫一聲,怒目圓瞪,盯著一劍沖天,準備了無數(shù)句惡毒的咒罵正要脫口而出,卻看到一劍沖天非常無厘頭地看著自己,突然回憶起了某喜劇片中的某個恐怖鏡頭。果然,一劍沖天手里的飛刀又向自己的傷處插了回來,風蕭蕭連忙就地一滾,迅速爬起身來,這才破口大罵。
一劍沖天下意識地攢緊了手里的劍,風蕭蕭也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一劍沖天淡淡地道:“我就知道嘛!怎么會這么容易就受重傷!”
風蕭蕭也淡淡地道:“我只是躺在那里想想心事而已!”
一劍沖天道:“想心事就去旁邊想吧,別妨礙人家辦正經(jīng)事!”
說罷拖著風蕭蕭要離開,風蕭蕭打量了一下周圍,驚風還在原地站著,動也不動;奪寶奇謀也還在遠處呆著,臉上的土色卻換成了五顏六色,可見他的思緒也是萬千;而飛云和釋手洗還在劍氣縱橫,打了這么半天了還沒結(jié)果。
其實兩人何嘗不是關(guān)注著這邊的情況,一劍沖天出手,兩人是一驚一喜,當然是飛云驚,釋手洗喜;而現(xiàn)在一劍沖天要拖著風蕭蕭走,兩人又是一驚一喜,只不過換成了飛云喜,釋手洗驚。
兩人這一走,釋手洗就要淪為以一敵三的非常不利的局面了,他心里非常清楚。更讓他著急的還是:自己叫的人始終沒來。的確正如飛云所言,自己早就叫過人了,但這些人到現(xiàn)在都沒過來,聽飛云話里的意思,顯然是有什么問題在里面,這些人究竟怎么樣了?
一劍沖天拖著風蕭蕭離開,驚風和奪寶奇謀都只是眼睜睜地看著,沒有出手阻攔。其實已經(jīng)算是出過手了,可惜攔不住。兩人現(xiàn)在的注意力都已經(jīng)又集中回到了釋手洗身上。
釋手洗暗叫不妙,要等這兩人也圍上來,再想走可以就沒那么容易了。釋手洗和飛云本就是不相上下,但此刻他心亂如麻,注意力也開始不集中,片刻間已連連遇險,幾招下來竟已完全被飛云壓制住,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
而飛云也是得勢不饒人,更加運劍如風,超級長劍在他手里揮舞起來竟像揮舞一根稻草一樣輕松靈活。在這樣的劍勢下,釋手洗如果想走,恐怕也得被捅一個窟窿。
正在焦急萬分之際,突然見飛云奇怪地向旁邊一躍。此刻不容釋手洗多想,他當機立斷,飛身上房,邊朗聲叫道:“飛云幫主今日不奉陪了,咱們還是后會有期吧!”言罷人早已消失不見。驚風最終放出的一把飛刀也像無頭蒼蠅一樣射向了天空。
飛云惱怒地向后而視。他背后不遠處正是風蕭蕭和一劍沖天,也正是風蕭蕭射出一枚暗器,打斷了飛云的攻擊,讓釋手洗找到機會逃逸。
風蕭蕭向他吐了吐舌頭道:“不好意思,開個玩笑!”說罷也不等釋手洗答話,兩人也縱身上房。劍無痕接住兩人,也笑著向底下的飛云等人一抱拳,三人縱身而去。
飛云怒氣未消,長劍重重地砍在了地上。房頂上的眾多觀眾看已無戲可瞧,嬉笑著四散離去,今日街頭巷尾的這一戰(zhàn),將成為日后幾天內(nèi)人們的話題。
而風蕭蕭等三人跑出數(shù)米后,看看也沒人追來,這才放慢了腳步。其實早就料到飛云等人不會追來,但也要習慣性地做做樣子,飄然而去也是需要速度感的嘛!
一路上風蕭蕭都是悶悶不樂。一劍沖天和劍無痕似乎都看出他不快,也不和他多話。三人悶悶地走出一段,風蕭蕭突然道:“你們還沒去過我的茶樓吧?走!去坐坐!”
兩人對視一眼,奇怪地問道:“什么茶樓?”
風蕭蕭道:“我在襄陽買了間茶樓,你們還不知道?去坐坐!”
劍無痕道:“我聽過襄陽茶樓蕭老板的故事!難道是指你?”
風蕭蕭不好意思道:“恐怕是了!”
劍無痕道:“人快腳快暗器快!果然是你哦!”
風蕭蕭連連擺手道:“過獎過獎!”
劍無痕卻說出了大實話:“人快還是名副其實的。不過腳快和暗器快,就現(xiàn)在江湖里高手的眼光來看的話,有點勉強了!”
風蕭蕭重重地嘆了口氣。劍無痕和一劍沖天又對視了一眼,似乎已經(jīng)找到他悶悶不快的原因。
茶樓漸漸出現(xiàn)在了眼前,風蕭蕭指給兩人看,一劍沖天當然不會忘記這個他曾經(jīng)的傷心地;而另一主角劍無痕,此時卻不方便流露出什么,還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道:“咦,這不是你當初被青衣人砍的地方嗎?”一臉的天真讓風蕭蕭有掐死他的沖動。
一劍沖天問風蕭蕭:“你就買的這個茶樓?”
風蕭蕭笑道:“是啊!沾你的光,這地方現(xiàn)在是旅游勝地!”說著風蕭蕭猛然想起自己的茶樓已經(jīng)被飛龍山莊占領(lǐng)了,連忙定眼一看,只見茶樓門前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一付生意興隆的樣子,哪會是被占領(lǐng)的賊窟。當下帶兩人過去。果然,茶樓非常正常的營業(yè)著。
為圖清靜,風蕭蕭帶兩人上了二樓找了個僻靜的角落。非常智能的店小兒看到是老板的客人當然是非常殷勤地沏上了茶。
三人各自輕嘬了一口,忽然一起重重地嘆了口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