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淳捂著屁股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向君夜離,順便伸手也把上官清越扶了起來,兩人一時間又好的跟親兄弟似的。
“老大,以後這種活兒能不能別讓我們做了?”杜淳捂著腮幫子,疼的直吸氣。
屁股上的痛,更是讓他疼的直不起腰來。
上官清越也忙附和,連連點頭:“就是就是,要不是你要試探這個老東西的來歷,我倆又豈會如此。”
對於這兩人的控訴,君夜離只是慢悠悠的擡起眼皮兒瞄了一眼,丟給他們一句:“我只是讓你倆逢場作戲,又沒讓你們真刀真槍。”
目光掠過,君夜離的視線鎖定在了不遠處南宮傲的身影上,眼眸瞇起,像極了一隻危險的獵豹。
“沒有想到,傳聞中的藥王老人,竟然是一個……”
君夜離停頓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出一個武功高強能醫百病又擅於使毒的高人,竟然會怕自己的娘子。
他一時頓住,卻被風無邪接過了話茬:“懼內。”
“懼內懼內如此地步,也真是奇人了。”杜淳伸過了頭來,盯著南宮傲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道。
隨即想到什麼似的,渾身打了個冷顫,偷偷的瞄了眼君夜離,搖了搖頭道:“我一定不會步他後塵的。”
南宮傲的動作很快,很快就把杜鵑花移植到另一個花盆裡,又細心的澆上水後,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還好還好,這下可算是神不知鬼不覺了。”
“什麼神不知鬼不覺了?相公?”溫婉的聲音響起,隨著屋門打開,一道煙紫色的身影出現了在門口。
衆人的目光都被這道身影給吸引了過去,只見那婦人約摸四十歲左右,杏眼蛾眉,膚白貌美,雖說不上是天人之姿,但也屬於世間少有。
她的步態優雅,如弱柳扶風,一身軟煙羅織就的長裙逶迤拖地,如玉蘭一般的氣質,很是讓人眼前一亮。
風無邪沒有想到,這個藥王老人的娘子,竟然如此儀態萬千,一點都不比宮裡的娘娘差,甚至說比她們還要略高一籌。
聽到那婦人喚他,南宮傲有些心虛的直立起身子來,朝著婦人迎了過去,疼惜的道:“芙兒,怎麼這麼早起牀了?爲什麼不多睡一會兒?”
竇芙輕輕一笑,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見南宮傲一臉的汗水,抽出袖口的帕子爲他擦去臉上的汗水,柔聲道:“你看你,一臉的汗水。”
在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風無邪幾人後,她的手一滯,面上帶出幾分羞色,有些嗔怪的道:“莊裡來了客人,你怎麼也不提醒我一下?”
“那幾個小兔崽子啊,如果芙兒不喜歡,我這就打發了他們出去。”南宮傲還以爲竇芙不喜歡這裡有人闖入,作勢要攆風無邪他們離去,卻被竇芙給拉住了衣袖。
輕輕的搖了搖頭,對著南宮傲道:“相公,來者即是客,不可魯莽。”
說完,繞過南宮傲,款款的向風無邪他們幾人走來,仔細的端詳了她一眼,又在君夜離那幾人的身上流轉
了一下,這才道:“能入得了長亭山,想必幾位也不是尋常人,能得到我相公的同意,迎幾位進南宮山莊,各位也都是有緣人。”
他們這羣人中,只有風無邪是女子,自然由她出面,對方比她年長,風無邪行了個禮後,才道:“多謝前輩誇獎,我們不勝榮幸。”
竇芙見她言語不凡,行爲得體,不由的讚賞的點了點頭:“來者即是客,我這就備下薄酒,款待幾位。”
杜淳跟上官清越兩人互視了一眼,得意的挑挑眉,笑道:“嘿,終於有吃的了。”
“你就知道吃。”上官清越不屑的道。
杜淳摸了摸餓癟的肚皮,不悅的道:“難道你不餓?”
見他們倆又來了,風無邪只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忙用身體擋住了他們,對著竇芙道:“那就有勞夫人了。”
“無妨,無妨,各位這邊請。”竇芙引領著衆人往大廳走去,南宮傲見自家娘子沒有生氣,這才眉開眼笑的跟了上去。
風無邪看竇芙也不像是會武之人,南宮傲居然懼內懼到如此地步,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只是讓風無邪想不到的是,君夜離也在寵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頭了,而且比南宮傲有過之而無不及。
思忖間,衆人已經由竇芙引領著進了大廳,那裡已經擺好了一桌酒席,雖說不上豐盛,但對於風無邪他們幾人來說,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席間,南宮傲殷勤的替竇芙布著菜,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竟然呵護世間珍寶一般,讓在場的人都爲之動容。
當然除了杜淳以外,在他看來,女人是禍水,是麻煩,只可遠遠觀賞,絕不可沾身,否則這下場定如南宮傲一般。
活的沒有一點尊嚴,整個圍著個女人轉,跟寵物有什麼區別?
但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他心裡就算再怎麼吐槽,面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意,恭維道:“夫人真是好福氣,呵呵……”
竇芙的面上浮起兩團紅暈,小手搭在了南宮傲的手背上,示意他收斂點兒,畢竟這裡有外人在場呢。
可是南宮傲依然我行我素,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異樣的眼光,竇芙無奈的嘆了口氣:“讓諸位見笑了。”
杜淳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心裡藏不住話,有什麼就問了:“這長亭山裡野獸這麼多,南宮莊主爲何要選在這裡隱居?”
此言一出,衆人都微愣了一下,上官清越忙去擁他,示意他不要多問,但話已經說出了口,哪裡還收得回來。
南宮傲的有些不悅,看向杜淳:“哪那麼多話,我愛在哪兒隱居就在哪隱居,關你什麼事?”
他雖然對自己的夫人極好,但對外人,可就沒有那麼好脾氣,一時間席間的氣氛有些尷尬起來。
南宮傲似沒察覺到一般,不耐的看了風無邪這些羣人一眼,又道:“你們趕緊吃,吃完我就送你們出谷。”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長亭山的秘密,我希望各位能夠守口如瓶,另外我勸告你們一句,那極樂殿的主意,你們
最好少打,否則別怪老夫無情。”
這南宮傲的脾氣非常古怪,跟個小孩子似的,說晴就晴,說陰就陰,他武功高強如果不是有意放風無邪等人一馬,只怕他們早已經身首異處了。
風無邪幾人心知肚明,見他如此維護山洞那個極樂殿,想必那洞裡的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正在這時,從外間躥進來一隻小猴子,吱吱叫著跳上了南宮傲的肩上,樣子很是乖巧。
“這猴子原來是前輩所養?”風無邪問道。
南宮傲摸了摸猴子柔軟的毛,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當然,毛毛極通靈性,我說什麼它都會知道,是吧毛毛?”
原來這隻小猴子叫毛毛,這麼說來,在山洞中這隻小猴子搞鬼,都是南宮傲指使的嘍。
他只是讓這小猴子去搗亂,沒有對衆人下殺手,看來他還真是手下留情了。
風無邪的面上露出一絲笑意,對著南宮傲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南宮傲揮了揮手:“謝我倒不必,如果不是你這個丫頭能夠打開那道門,現在你們全都會死在裡面,你當極樂殿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麼?”
可是那竇芙在聽到南宮傲如此說,臉上卻露出激動之情,把目光對準了風無邪,急急的問道:“小丫頭,你確能識得那石門上的字符?”
她眼中的真情沒有絲毫的作假,因爲激動眸中布了一層盈盈水波。
風無邪一時間被這個竇芙給弄的不知所措起來,什麼意思?難道說這個竇芙也認得那石門上的字符?
竇芙見風無邪沒有答話,情緒更加激動起來,起身站了起來,幾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問道:“丫頭,你可識得那石門上的字?”
風無邪看了君夜離一眼,見他也是一臉的迷茫,只得點了點頭道:“是。”
“恕我冒昧,能否請姑娘到後堂一敘?”竇芙眼中期盼的情意,讓風無邪有些恍惚起來。
看這婦人不過四十左右年紀,而她又對自己這麼在意,難道說,她與自己的孃親相識?
可是不對啊,風清雲從未說過孃親還有姐妹,那她到底是誰呢?
風無邪回頭看了眼君夜離,見他微微頷首,這纔跟著竇芙進了後堂,她太想知道這一切了。
到了後堂,竇芙把門關上,一把將風無邪的衣衫扯開,她的舉動著實把風無邪嚇了一大跳。
忙護住了自己的胸前,有些戒備的道:“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可是竇芙卻不管不顧,從衣袖中掏出一小瓶子來,倒在手掌上一些,然後擦在了風無邪的左肩上。
隨著藥水的作用,風無邪的左肩也出現了一些變化,竟然慢慢的出現了一個複雜的圖案。
那圖案色澤鮮豔,慢慢的顯出了真容,一隻火鳳躍然出現在眼前,風無邪瞪大了眼睛,簡直不能相信。
她自己的身體再清楚不過,何時,何時身上有火鳳的圖案,她慢慢的摸向了左肩,有些語無倫次的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