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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正容休不在意的抬了抬手,真的只抬了抬手。
天地之間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而那被容庚碰到的侍衛(wèi)突然就啊的一聲慘叫著,整個人轟的一聲倒了下去。
七竅之中同一時間流出猩紅的血來。
而那人卻并沒有立刻死去,整個身軀倒在地面上以一個詭異的,人類完全無法想象到的角度不斷扭曲著。無論是從他的神色還是姿勢都不難看出,他此刻相當?shù)耐纯唷?
容庚突然就再度說不出話來。
這種時候即便是個傻子也瞧出來了,這個妖嬈的大美人絕對是個高手。真正的高手!
“滾。”
樂正容休盯著自己如玉長指瞧了瞧,對于剛剛用這只手殺了一個人似乎很有些不滿意,連帶著整個人身上都冒出了如有實質(zhì)的黑氣出來。
“否則……”瀲滟的鳳眸朝著容庚和他身后的林蘭若瞟了過去:“下一個我不保證會將這手段用在誰身上。”
“咯咯咯?!?
恰在這個時候,地上不住扭曲著的男人身上發(fā)出一陣詭異而叫人毛骨悚然的聲響。而那人也終于停止了掙扎。
“啊……!”
人群中傳出一陣驚呼,細看過去那人之所以停止了扭動是因為渾身上下的骨節(jié)都一下子脫了臼。失去了骨頭支撐的人體便如一條軟綿綿的口袋癱在地上,而那人明顯卻還沒有斷氣。只能從口鼻中一口口吐出濁氣出來,卻分明沒有進的氣。
那個景象實在很挑戰(zhàn)人類的視覺極限。
盡管那紅衣妖嬈的美人仍舊如先前一般的美艷而高貴,臉頰上也掛著淡然的微笑。連眼底深處的陰霾都已經(jīng)散盡了,這叫她看上去越發(fā)的艷光四射。
但這會子,任何一個人瞧見她都再也生不出半絲旖旎的心思出來。
林蘭若立刻低了頭,難掩眼底那一抹驚駭。不動聲色朝著容庚身后退了過去。
容庚這會子卻也不再如先前那般的跋扈。他到底是個人,而且常年的養(yǎng)尊處優(yōu),他比旁人還要懼怕死亡。
有林皇后護著,他平日里哪里見到過如樂正容休這般惡魔一般的人?這會子他實際上早已經(jīng)慫了。
偏偏林蘭若在這個時候湊了過來,數(shù)年養(yǎng)成的習慣叫他立刻挺起了胸膛。瞪著眼睛朝著樂正容休指了過去。
“你……。”
“怎樣?”樂正容休只微微抬了抬眼,微涼陰霾的眼風在容庚面上緩緩掃過。
容庚立刻就閉了嘴,一肚子話干凈利索的都給噎在了喉嚨里頭半個字都說不出了。
“九哥哥?!绷痔m若怯生生開了口:“那個女人好兇的,我們還是算了吧。蘭若吃點虧不打緊的?!?
唐韻側(cè)目瞧了過去。
妹紙,容庚實際上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吧。你這么說話,是有多恨不能要他去死?
果然,容庚立刻便如打了雞血一般,就地滿血復活了。
“本殿下是我南越堂堂嫡皇子,你一個山野村姑惹了我蘭若妹妹,還想活著走出南越去?”
他咬了咬牙:“即便你再厲害,也斗不過我南越天兵!”
唐韻心里頭咯噔了一下,立刻瞧向了身邊的樂正容休。容庚這個作死的,好死不死的非提什么嫡皇子?
這個……可是樂正容休最大的痛。盡管他從來沒有提過,但唐韻知道他心底里實際上是非常在意的。
容庚這么說……怕會死的很慘吧??蛇@會子容庚絕對不能死!
“師父?!碧祈嵙⒖虃?cè)身上前,擋了樂正容休的視線:“你淡定吶,沖動是魔鬼!”
“姑娘,”錦屏恰也在此時上前一步:“圣女甄選在即,不若在擂臺上大放異彩。蘭若與五皇子到底身份不同。你們出門在外實在不宜給自己招惹麻煩?!?
“饒得一次不會有第二次?!睒氛菪菥従忁D(zhuǎn)動著自己手指上一枚細小而精致的戒指。
他宜服而來,自然不好再做從前打扮。
以前手指上帶著的那些碩大的扳指啊寶石戒指什么的都不能帶出來,只挑了個無傷大雅的戒指帶了。卻也因戒指太過細小,這么轉(zhuǎn)動起來怎么都覺得不爽。
于是,樂正容休的眼睛再度陰沉了下去:“給你句忠告,不做死就不會死!”
……
“三位,甄選期間請在這里休息。如果需要添置材料,可以到丹霞圣城隨意逛逛?!?
錦屏依舊如初見一般笑容可掬,但,如今的笑容中卻多出了幾分真誠。
山腳下那一翻折騰,作為南越和天女閣的人怎么都應(yīng)該對這三個人格外的厭惡。卻也不知怎的,錦屏瞧他們?nèi)齻€卻越發(fā)的順眼。
“城中不比山腳,若是碰到九殿下還是當避則避比較好。你們?nèi)缃裆砩峡啥加械は际コ堑淖陂T印記?!?
唐韻唇角一勾:“多謝。”
錦屏說這話并沒什么惡意,是個淳樸的好姑娘。
但凡進入丹霞圣城的人都會在山腳下由接引使打上宗門印記。擁有宗門印記的人才能通過山腳的試煉之陣進入城中。
否則,只怕累死你也不要妄想能夠通過那直來直去的絕壁天險。
天下間凡事都有兩面性,印記這東西能夠護佑你不被丹霞圣城的護山法陣給屏蔽了。但,它卻也有著不可忽視的壞處。
擁有了宗門印記,你的行蹤方位就再不能逃過圣城中長老的監(jiān)視。連唐韻都不得不佩服丹霞圣城如此縝密的防范本事。
簡直堪比在人體中裝了個全方位無死角的gps定位呢。
這些玩意當她在北齊的時候怎么都不能夠相信是真的,但自打來了南越……見到了天女閣這一群異能變態(tài),她相信再碰到什么怪事也都可以見怪不怪了。
丹霞圣城的空氣無比的清爽干凈,紅云繚繞下的整個城池似乎都充滿了濃郁的靈氣。完全不同于流云城中那樣靈氣稀薄的樣子。
實際上,似乎整個南越的空氣聞起來都與北齊不大相同。吸上一口能叫人立刻神清氣爽起來。
她以前只當是南越多水空氣好,如今才知道,那是因為南越的空氣中都蘊含了不同程度的靈氣。
唐韻盯著窗外散發(fā)著瑩瑩白光的路面,嘴角不可遏制的一抽。那白色路面竟都是白玉初階能源石,經(jīng)久不息的熒光是當中流轉(zhuǎn)的靈氣能源。
即便是那樣微微的螢火之光,卻也不至于鋪了整座城池的路面,丹霞圣城是有多牛叉?
那樣一塊價值千金的能源石居然是用來當路面的,這樣的奢侈真的沒有問題么?難怪整座城中都漂浮著濃郁的靈氣。
有錢,太有錢了!
“小狐貍對南越似乎很有興趣?!?
眼前光線一暗,唐韻抬頭看,去樂正容休已經(jīng)拆了滿頭如墨青絲。身上也只著了件水色軟緞的袍子,袍子的樣子并不繁復也不似他往日在身上掛滿了各種奢侈的裝飾。很是素雅。
唐韻漸漸就瞇了眼睛,他見過各種各樣的樂正容休。
陰沉的,冷酷的,妖艷的,殘忍的。獨獨沒有見過如此刻一般干凈而清透的樂正容休。
原來,這樣絕艷如妖的男人也能有這般純凈如天山雪蓮的時候么?
“何故如此看著為師?”一雙如玉大掌在唐韻臉頰上緩緩拂過:“可是覺得為師越發(fā)美麗了,你覺得自慚形穢?”
唐韻:“……徒兒只是在想,師父您打扮成這個樣子出來,就不怕叫旁的人瞧破了身份?”
“有什么關(guān)系?”樂正容休不在意地說道:“如今白羽還不是也上來了?”
丹霞山天女閣慣來不許男子踏足,這一次卻也不知怎的。居然放了那么多男子入城,這些人卻也無一不例外都是根骨極佳。
“為師在想。”樂正容休酒色瞳仁中勾起一絲興味和諷刺:“天女閣那些個老女人大約是終于耐不住寂寞了,所以才挑了這么多青年才俊上來實際上是想給自己選個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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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韻:“……?!?
可以不要用你的三觀去衡量全天下的人么?
樂正容休笑容漸冷:“狼子野心!”
“……嗯?”唐韻凝眸:“師父是說?”
樂正容休半斂了眉目,容色已經(jīng)清冷了下來:“事出反常必有妖,何況……這里一貫比任何地方都骯臟?!?
唐韻眨了眨眼:“這么說起來,南越仍舊沒有放棄要進攻北齊的打算呢?!?
樂正容休只勾了勾唇角:“從來就不曾放棄過。能上山的這些人除了武功修為之外,身后勢力更是不容小覷!”
天女閣從來不許男子涉足,這會子卻突然什么都不講究的引了這么多男子上山還能是為了什么?除了增加實力,唐韻實在想不出第二種答案。
“這么說起來,北齊大約危險了呢?!?
唐韻皺了皺眉,樂正容休卻有些不以為然:“北齊只要有魂部和水師一日,便永遠不會危險?!?
唐韻側(cè)目朝著他看了過去,魂部和水師的力量她不是不知道。但……
“南越聚了這么多異能之人,再加上這里與任何地方都不相同的修煉方式。若是……?!?
兵家之戰(zhàn)向來殺敵三千自損八百,拼的就是誰比誰更狠,更狡猾。但,南越這些異能者的戰(zhàn)斗方式卻完全不同。
她不是沒有見識過莫琴心和童戰(zhàn)的戰(zhàn)斗,還有云丹鳳的領(lǐng)域之力。這些個不科學的玩意若是到了戰(zhàn)場之上,那真是勾勾手指就能滅了一座城。
“這個也無須擔心?!皹氛菪莸f著:“靈氣這種東西只有南越才有,這些異能者的修為全憑著靈氣。一旦離開了南越,他們的本事將沒有半點用處?!?
“不然天下間哪里還有北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