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知道這天蕊發起大小姐脾氣來,可真是說到做到的。
“天蕊,我……”阿杰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別給我婆媽,就一句話,當還是不當?”凌天蕊霸氣側漏。
電話那頭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說了句:“好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了!”
“靠,阿杰,你搞搞清楚,我是你的大小姐,我有向你發號施令的權利,你還跟我講條件,我告訴你啊,只要我需要,無論何時何地,你都該兩肋插刀,毫不猶豫,明白了嗎?”凌天蕊馬上就把她的大小姐身份發揮的淋漓至盡了。
阿杰倒吸了一口涼氣,天蕊的話簡直如雷貫耳,她說的對,她是自己的小姐,自己就只是他們凌家的下人,自己該是無條件聽她的號施令的。
這么想著,阿杰語氣幽幽,低聲說了句:“天蕊小姐,我明白了?!?
他的聲音不高,但是傷感到足以穿透凌天蕊的心。
阿杰說完那句話,不等凌天蕊有任何反應,他徑直掛掉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被掛斷的聲音,天蕊對著電話嘟了嘟嘴巴,“還真是有脾氣了呢,小到時候他可不這樣,他從來對自己都是逆來順受,自己說什么便是什么的??墒乾F在居然知道說不了,真是讓人火大!”天蕊嘟囔了一句,負氣把電話扔到了一旁。
但是隨即,天蕊又為自己剛才說的那些個話感到懊悔不已了。
其實自己也不是有意要把自己是小姐,阿杰是下人這樣的事兒放到臺面上來說的,其實在她心里,他早就不是凌家的下人了。
天蕊就是心直口快,有時候又那么咋咋呼呼,言不由衷的,她知道阿杰本來就敏感,這次怕是戳到他的痛處了。
天蕊想要再回撥過電話,想要和阿杰說聲軟話,可是在她面前,自己大大咧咧慣了,覺著又拉不下這個情面來,最終天蕊還是放棄了解釋。
此時的阿杰心里卻是說不出的滋味兒,天蕊的話像是播放機一樣,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旁重復播放著,阿杰拿起冷飲,仰起頭一口氣喝了個精光,透心涼的冷飲灌到肚子里,也不及阿杰此時的心涼。
原來在天蕊的眼里,自己從來就只是一個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下人而已吧,自己在她跟前從來就沒有說no的權利吧。
現在的阿杰知道了媽媽為什么要極力反對自己喜歡天蕊了,也知道她為什么要把自己對她的這種思想扼殺在搖籃里了。
媽媽說的對,距離就永遠只是距離而已,岳俊杰生是凌家管家的兒子,死也是凌家的下人,想要對天蕊有非分之想,那是萬萬不能的。
阿杰心里糾結著,他有些抓狂地揪住自己的發,直到頭發被揉到凌亂不堪。
如果上天讓自己重新選擇的話,他寧可不做凌家管家的兒子,寧可不做凌家的下人,可是命運就是如此,由不得你去選擇,許多命運,許多頭銜從你出生起就注定了。
就像是凌家兄妹從小就注定了是銜著金鑰匙出生,而我阿杰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貼上了凌家管家兒子的標簽,這樣的標簽注定是貼在自己頭上一輩子,揮之不去。
此刻的阿杰心里非一般的難受。
如果說以往自己對這個標簽還不怎么這么清晰的認知和在意的話,那么最近,當他發現自己無可遏制地愛上凌家大小姐凌天蕊的時候,這個標簽就成了一個沉重的枷鎖,成了橫在自己心頭的一根刺。
阿杰被這樣的標簽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阿杰極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可是徒勞。
這么些年,阿杰都未曾像現在這么痛苦和無助過。
阿杰坐在了沙發跟前的地毯上,一個人徒傷悲。
直到被扔在地上的手機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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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接過電話,是凌少的。
“阿杰,你現在在哪兒?”
“凌少,我在家?!卑⒔苡袣鉄o力地說著。
凌天遠自是聽出了阿杰口氣里的無力感,雖然是從電話里傳出來,但是凌天遠還是感覺到了,阿杰和自己二十多年了,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逃不過凌天遠的眼。
就像今晚,他聲音里的那種無力感,讓凌天遠感到擔憂。
是不是最近公司里的壓力太大了,才讓他如此疲乏的。
這么想著,凌天遠有些內疚地問了句:“阿杰,你是不是很累,今晚在醫院,你接了個電話,就著急地走了,我是怕你碰到了什么事兒,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阿杰深呼吸了一下,調整了一下自己剛才懨懨的情緒,然后用故作輕松的語氣說了句:“哦,凌少,讓你擔心了,我沒事的,你好好養傷,我一會兒再看看明天的發布會流程,然后也要早些休息了,明早我還得早早趕去公司呢,不聊了,你也早些歇著!”
凌天遠知道阿杰是在故作輕松,他就是這樣即便心里再難,不到迫不得已他一定不會向自己求助,一定不會給自己添加任何負擔。
凌天遠慶幸,這么多年來,有阿杰這樣的得力助手在跟前不離不棄。
凌天遠又交代了阿杰幾句自己的想法,然后才最終掛斷電話。
掛斷電話的凌天遠,幽幽地嘆了口氣。
這自是沒有逃脫剛從醫生辦公室了解病情回來的莫北的耳朵。
“大叔,怎么了?”
“沒什么?今晚總覺著阿杰有些不大對勁兒,他說話的聲音怏怏的,總覺著有什么心思一樣?!?
“大叔,你不要多心了,許是公司里最近你不在,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了阿杰身上,他壓力大才會如此呢?應該沒什么事兒吧,要是有解決不了的事兒,我想他一定會和你商量的,你就安心養病,不要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了,那樣對你的康復不利!”莫北馬上就個凌天遠解心寬。
雖然莫北那樣說,但是凌天遠心里還是無法踏實,想到明天的發布會,想到有可能會發生許多未知的變數,凌天遠的心里也泛起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