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
多么讓人心痛的話。
門外的凌天蕊早已經(jīng)哭做了一團。
她不是有意要聽他們說什么。
她只不過看到秦媽要來看阿杰,她也想知道阿杰離開哥的公司,現(xiàn)在究竟是在做什么。
跟著秦媽一路過來,在阿杰的門外就聽到了母子兩人這樣的爭吵。
凌天蕊的心被撕成了碎片。
自己的不堪就是被人看不起了。
秦媽,一個平時對自己客客氣氣的人,原來自己在她的心里只不過是一個道德敗壞,如此不堪的壞女人。
在自己的面前說自己是富家女,地位懸殊,兩人不般配,原來只不過是她的借口和說辭,自己在她心里原來是那副樣子,難怪,難怪她會求著自己不要去招惹她的兒子。
凌天蕊哭著離開了阿杰的家門口。
車子一路狂飆。
凌天蕊買了足足兩打罐裝啤酒,直接開去了江邊。
一個人坐在青石板砌的冰冷江邊上,她一杯接著一杯,想要灌醉自己。
電話響起,凌天蕊看來一眼,居然是tonny。
這個人渣他還大電話干嘛,還在和自己說要復(fù)合的事兒嗎?
可能嗎?
凌天蕊像往常一樣沒有理會。
微信提醒聲響起。
凌天蕊真想把電話砸掉。
她拿起電話,醉眼朦朧地打開微信。
微信上的畫面直接讓凌天蕊背過去氣去。
居然是她和tonny的情愛視頻。
“天蕊,我好想你,我一遍遍地看著你和我的視頻,原來我們之間是那么不分彼此地相愛過,你回來吧,回到我身邊來,不然我真想我咱們曾經(jīng)的恩愛讓世人都敬仰一下?!?
視頻下面是一段錄音。
凌天蕊聽完錄音,整個人的呼吸都要凝固了。
這個人渣!
人渣!
他非得要讓自己死了他才甘心嗎?
凌天蕊直接發(fā)過去一句,你他么的怎么不去死!
然后把電話扔在了一邊。
拿起酒一杯杯猛烈地灌下去。
痛,如此痛徹心扉的痛!
鮮血淋漓。
江邊散落著凌天蕊喝完的易拉罐,天色漸漸黯淡下來。
原本在江邊散步的情侶都三三兩兩地消失不見,有路過自己關(guān)心地問一句,要不要幫忙的。
凌天蕊歇斯底里地回敬上一句滾。
誰也不敢招惹這個快要瘋掉的女人。
終于天蕊醉倒不省人事,但是痛不欲生苦楚依舊那么醒目。
tonny是想逼自己吧,那好,她就去死!
凌天蕊望向江里的水。
路燈的倒影在江水中形成影影綽綽的倒影。
凌天蕊站起身來,修長的腿跨過欄桿。
末了她好像看到了阿杰的笑臉。
凌天蕊重新縮回身子,撿起地上的手機,她最后只想和阿杰說幾句話。
她顫抖著撥通阿杰的電話。
“阿杰!”天蕊這一聲阿杰讓電話那頭的他好心痛。
“天蕊,你怎么了?你在哪兒?”阿杰感覺到天蕊的聲音似乎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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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我好開心,在我最低落的時候,至少還有你陪伴在我身邊……”
聽著天蕊聲音里的哭腔,阿杰意識到情況不好,“天蕊,你是不是喝酒了,你告訴我你現(xiàn)在在哪兒,我去接你!”
“阿杰,你聽我說完……靜靜地聽我說完就好!”凌天蕊哽咽著。
“你說,天蕊你說……”
“阿杰,我想我這輩子都沒有臉面和你說句愛你的話了,我只想說謝謝你,謝謝你在我有限的生命里給過我溫暖和快樂,我是個不堪的人,我繼續(xù)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意義了,再見,阿杰,我只想和你說聲再見……”
“天蕊,天蕊,你聽我說,你不要做傻事,你聽我說,不管遇到天大的事兒,還有我,還有你哥給你頂著,你不要做傻事,不要,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阿杰也絕不會茍活在這個世界上!”
天蕊淚流滿面,“至死不渝嗎?阿杰謝謝你今天會這么說,有你這句話,我這輩子也夠了?!?
至死不渝,她怎么會知道這句話的,難道今天她來過了,然后聽到了他和媽媽的對話,那就糟了!
凌天蕊最終爬上了江面的護欄,有風(fēng)吹過,江面上波光粼粼。
“好美的江水……阿杰,再見!”
然后就是手機重重掉在地上的聲音,伴隨著撲通一聲。
阿杰瞬間猶如瘋了一般。
江邊,她在江邊。
阿杰沖下樓,顫抖著給凌天遠(yuǎn)撥去電話。
“凌少,江邊,快啊,天蕊跳江了,快!”
剛從公司里加班完畢準(zhǔn)備回家的凌天遠(yuǎn)頓時猶如瘋了一般。
不可能,天蕊怎么會跳江的,不可能。
凌天遠(yuǎn)也瘋也似的加大油門,往江邊飛奔而去。
此時的江邊一地散亂的易拉罐酒瓶,摔壞機蓋的手機,還有凌天蕊的小提包,散落一地。
隨著一聲沉悶的跳水聲,一聲救命啊,有人跳江的聲音響起。
接著有人跳下江,撈起了凌天蕊。
等阿杰和凌天遠(yuǎn)趕到的時候,凌天蕊已經(jīng)被救護車救走。
江邊的人把凌天蕊的東西交給阿杰。
阿杰和凌天遠(yuǎn)最快的速度趕往了醫(yī)院。
去了醫(yī)院才知道,天蕊還在急救室。
阿杰像是一只沒頭的蒼蠅,在樓道里徘徊不定。
“阿杰,怎么回事?”
“凌少,我不知道,就在剛才她給我打來電話,說了好一通話,然后就一直說著再見,我聽見她低喃好美的江水,就知道她……凌少,怎么辦,怎么辦?”阿杰魔怔了一般,他只知道天蕊不能有事,她要是有事,自己也不活了。
凌天遠(yuǎn)在阿杰臉上重重一拳打下去。
阿杰的嘴角淌著血。
“阿杰,天蕊要是有個閃失,我一定饒不了你,你現(xiàn)在問我怎么辦,如果你早一點去找她,去開導(dǎo)她,她會這樣嗎?這也怨我,一個當(dāng)哥的,沒能看好她!”凌天遠(yuǎn)的眼睛血紅,他萬萬沒有想到天蕊會走極端,他也無比自責(zé)。
她心里的苦悶該是有多大,不然她怎么會去江邊喝酒然后又跳江的。
阿杰更是悔不當(dāng)初,什么自尊,什么挺直腰桿站在她身邊說自己愛她,她連命都不要了,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還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