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別傷心啊,莫寒他就是……他就是……”哎,根本想不到怎么給齊莫寒解釋的好嗎,他本身這件事做的就很讓人費解,他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怎么解釋他更不知道了,這還是頭一次,他覺得哄女人這個活,不是誰都能做的。
袁梓瑤閉了閉眼睛,索性眼淚很聽話的,沒有積蓄太多,她扯了下嘴角說:“對不起,這頓飯我恐怕吃不下了,我可以先走嗎?”
喬伊也無奈的聳著肩膀:“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好不容易吃個飯都被我搞砸了。”
“哪有,你要是不告訴我,我恐怕還蒙在鼓里,現(xiàn)在我知道了,我……我知道了。”袁梓瑤說到后半句,嗓音有些干澀,說的很艱難,不等喬伊阻止,她馬上就起身:“喬伊,我先走了,我真的要走了。”
喬伊也隨著她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拉住她的手,沉吟了片刻,他帶著笑意說:“我怎么能讓你一個人回家,我送你。”
袁梓瑤苦笑了下,推開他的手說:“不用了,我出門做公交回去,你送我到站點好不好?”
“好吧。”喬伊看著她有些苦澀的樣子,內(nèi)心也著實難受,暗自就罵了齊莫寒兩句,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事了,讓兩個好好的人,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有什么是說不開的呢。
再回到齊莫寒給她安置的家中,她突然就有了一種陌生感,突然覺得冷,她呢喃著:“明明穿了外套,怎么還這么冷?”
“恐怕是因為心涼了,所以才感覺冷吧。”
袁梓瑤愣了下,不知道是誰再說話,但聽著聲音確實有些熟悉,而這時,樓下緩緩走下來一個女人,袁梓瑤抬眼一看,驀然怔了怔:“芯兒?”
芯兒就像一個女主人一樣,悠然的走了下來,看也沒有看她一眼,直到她坐在沙發(fā)上,芯兒才悠悠開口:“坐下吧。”
袁梓瑤緩了緩心神,說:“你怎么會在這里?”
“你當(dāng)我是想來嗎?若不是齊叔叔交代給我,我倒是很想看著你自生自滅了。”芯兒瞧著她,嘴角那抹諷刺的笑意十分明顯,袁梓瑤看了,手不住的抓緊衣角:“你的意思我不明白。”
“你當(dāng)然不明白了,是不是還沉浸在那美妙的愛情里?”芯兒問她,卻看起來不太想知道她的回答,自顧的說:“可惜,有些人命中注定了就是孽緣。”
“你到底想說什么?是關(guān)于我和莫寒嗎?”
“莫寒?還叫的這么親密,你可真不知羞恥。”芯兒突然瞪著她,語氣也很生硬,袁梓瑤抿著嘴,蹙著眉頭說:“難道你每次來都是為了羞辱我嗎?那么你贏了芯兒,沒事的話我先上樓了。”
說著話,她就要上樓,芯兒一看這樣子,便不再多說什么,沉著聲音說:“齊叔叔生病了,他想見一見你,明天會有車來接你,沒什么事不要出門了,還有,這件事莫寒哥哥不知道,也請你不要告訴他。”
“你說齊叔叔要見我?”
“是的,他要見你,并且很急。”芯兒說著就起身,面對著她而站,說:“做好心里準備吧,不是什么好事對你來說。”
芯兒走后,她思緒便不能集中,前頭是她在喬伊那里知道了齊莫寒正在疏遠躲著她,這一頭就被芯兒告知齊叔叔見她,并且要她做好心理準備,那就勢必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了吧。
難道,莫寒這陣子的有意疏遠和齊叔叔有關(guān)嗎?還是,袁梓瑤咬著唇,還是和芯兒有關(guān),齊莫寒終于發(fā)現(xiàn)還是芯兒更適合他,所以要和她分手嗎?
晚飯柳媽叫了好久,也敲了好久的門,都沒有人回應(yīng),這可極壞了她,再去找備用鑰匙開門之后,就發(fā)現(xiàn)袁梓瑤已經(jīng)昏睡過去,并且有些低燒。
她本身抵抗力就低下,稍稍有點不慎就會生病,前一陣子發(fā)了高燒就夠嚇人的,柳媽想到齊莫寒心疼袁梓瑤的樣子,當(dāng)下便不敢怠慢,直接掛了電話過去。
齊莫寒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跟封池,耀司和喬伊喝酒,也正在接受這三個人的荼毒,都在埋怨他為什么對袁梓瑤這樣子。
他回答不出口,只好悶聲喝酒,得到這個消息,人便坐不住了,可想沖出去直奔袁梓瑤那里的時候,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在說,這是你妹妹,你還要對你的妹妹做什么?
可,就算她是妹妹,那么哥哥去看生病的妹妹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在心中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匆匆和他們?nèi)齻€說了一聲,就驅(qū)車回了袁梓瑤那里,時隔一個多月,再一次回來,他和袁梓瑤的心境有些一樣,都是冷,刺骨的冷意。
柳媽見他進門,便馬上跑過去說:“少爺您回來了。”
“恩,她怎么樣了?”
“聽了少爺?shù)脑挘R上給家庭醫(yī)生打了電話,剛給袁小姐量了體溫,說是沒什么事情,不需要掛點滴,只是人比較疲憊,需要休息。”
她熬夜了嗎?怎么突然會疲憊起來?
齊莫寒淡淡開口問道:“她最近,作息時間穩(wěn)定嗎?”
柳媽思考了下,搖搖頭說:“袁小姐最近睡眠質(zhì)量不好,因為我住在樓下所以聽的清楚,她每到半夜一兩點鐘還出來喝水,有時候會在沙發(fā)上靠一會兒,看書,有時候也看電視,常常會到天蒙蒙亮。”
“你怎么不讓她去休息,我叫你來照顧她,你怎么給我照顧的?”齊莫寒語氣有些凜冽,柳媽連忙低頭說道:“我是跟袁小姐說過,讓她早點休息,如果睡不著的話可以少量的吃些安眠藥,而且睡前我都會拿一杯牛奶給她,可是她就算是吃了安眠藥,還是睡不著。”
“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才跟我說?”齊莫寒冷冷開口,柳媽答道:“少爺一直沒回來,袁小姐怕少爺擔(dān)心,一直沒讓我說。”
她怎么可以……齊莫寒蹙起眉頭,心中很愧疚,你看啊,她對你多好,她多么的替你著想,她還以為你去了國外,怕影響你,而你呢,你都做了什么?
腳步有些沉重的踩在樓梯上,便聽到袁梓瑤的房間內(nèi)傳來一聲尖叫,他愣了下,馬上跑了上去,推開她的門,便看到她坐在床上,單手揉著額頭,眉心蹙著,許是感受到有人看她,她微微抬頭,齊莫寒明顯看到她見到是他時,眼光閃了閃。
“莫寒……你來了。”她語氣很淡,但顫抖的音色,出賣了她。
齊莫寒一言不發(fā)的走過去,想也沒有想,不再猶豫,一把抱住她,將她抱在懷中,輕輕的安撫,輕聲說:“又做噩夢了?”
她身體明顯的僵硬,待齊莫寒輕柔的安撫她時,她才小心翼翼的將手搭在他的腰間,點了點頭:“夢到你離開我了。”她直言不諱的說出夢境,隨后抬眼看齊莫寒。
他沒有動容,甚至面無表情,可為什么還要安撫她?讓她以為,這個男人只是跟她耍些小脾氣,難道不是嗎?
“莫寒,你會不會離開我?”
“怎么這么問?”齊莫寒緩了緩,開口。
袁梓瑤垂著頭,淡淡的說:“以前有個男人對我說,就算是我要離開他,他也不會離開我,而且他還霸道的對我警告,就是我離開他也不行,你說,他現(xiàn)在是不是要離開我了?”
似乎是戳中了齊莫寒的內(nèi)心,那雙安撫袁梓瑤的手,漸漸地收緊,箍著她,抱緊她,似乎想要將她揉碎,與自己合為一體。
“莫寒……你不要……這樣……”
她掙扎著,努力的不讓他禁錮自己,大概是感受到袁梓瑤的疼痛,齊莫寒漸漸的松開她,手足無措的向后退了一步,說:“你沒事了的話,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