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毛球,不,不僅僅是毛球,那是東西大軍這輩子揮之不去的惡夢!
那些圓形的東西在他們中間轟地炸了開來,有人甚至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戰(zhàn)友被炸飛了腿,炸飛了手。
轟!轟!轟!
可怕的巨響不斷炸響,漫天的血,飛噴出來的血肉,地面是一個個大土坑,還有嘶鳴著亂竄的戰(zhàn)馬,這所有的一切讓東西大軍驚恐慘叫。
“天雷!”
“救命啊!”
大軍之中,有了一人叫救命,像是傳染一般,救命的慘叫聲便不時傳了起來。
豈止是士兵,就是毛球,就是軍中將領,也被這些手雷炸得驚慌失措,恐懼震驚。
“退!”
“退!”
“退!”
軍令連下,大軍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很快便遠離了城池。
所有人都驚疑未定。
“將軍,我軍傷亡近萬人!”清點傷亡之后,報上來的數(shù)目讓所有人更心驚。
“什么?”
毛球面色黑沉如墨,這幾乎只是一個照面啊!兩軍對戰(zhàn)那時,他明顯覺得花朝的將士實力實在是比不上東西大軍的驍勇善戰(zhàn),短暫的對戰(zhàn)中,己方的傷亡應該不多!所以,大部分的傷亡,就是在那些“天雷”之下!如果不是他下令撤退得快,他們的傷亡會更大!這太可怕了!
毛球揮手讓士兵下去,大步走到了指揮營帳中。他代表的是東圖。但是東西大軍有兩位將軍,另一位就是西貴派來的李快,李將軍。除了兩位將軍,還有兩位軍師,同樣是一國一位,但是兩位軍師實際上的關系,兩國國君都是知道的。
他們是師徒關系。
師父自然為大軍師,名叫呼耶慶。實際年齡已經(jīng)過了五十,但是看起來就像三十幾一般,發(fā)色較常人不同,是深褐色的,而皮膚極陰白,能看得到皮下的青色毛細血管。如果饒雪空看到,她就會覺得這個人長得很像電影里的西方的吸血鬼。在古代人眼中,這樣子的長相也是有些可怕的,再加上呼耶慶的本事。所以他們都對他很是忌憚。
而西貴的軍師名叫固楊,年齡三十左右,是一個長相普通的男子。若是放在人群中。他就是過目即忘的那一種。
呼耶慶正是宋心月的師父,固楊是她的大師兄。
沒有人知道,其實李慎天也正是固楊幫著搶到龍椅的,可以說,東圖和西貴之間早就因為這幾個人而有了很深的合作關系。
呼耶慶不喜歡見到陽光,所以基本上都是呆在營帳中。所有事情基本都是固楊在做。
“國師,天雷能夠被人所用嗎?”
毛球沖進營帳便大聲問道。
呼耶慶,也即是東圖的國師。
聽了毛球的話,呼耶慶緩緩地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也沒回話。倒是一旁的固楊皺了皺眉:“毛將軍,天雷怎么能夠為人所用?便是天子也不能譴用天雷。還想問你呢。剛才的聲響是怎么回事?”
剛才那些手雷的爆炸聲,在這里能都聽到。但是隔了那么遠的距離,聲音已經(jīng)小了很多,倒也聽不出震憾來,要不然固楊就不會問得這么云淡風輕了。
“剛才......”毛球正要講述戰(zhàn)場上那可怕的東西,就聽呼耶慶道:“毛將軍是不是沒有聽本國師的話?我讓你把饒雪空活抓過來,現(xiàn)在人呢?”
毛球一滯,道:“國師,我正要說這個,那饒雪空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東西,一個個圓圓的鐵球,從高處擲下來便能炸開,聲音巨大,殺傷力極強,那是毛求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武器啊!本來,我們這一回合定然能將邊關城拿下,將花朝四十萬軍馬斬殺,將那饒雪空生擒送到國師面前,可就是因為那種東西,被迫退兵,功虧一簣!”
呼耶慶一拍桌子,陰冷的目光掃過他的身體,說了一句:“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
毛球敢怒不敢言。將怒氣壓了下去,沉聲道:“國師到此好些天了,是不是也應該出去看看那饒雪空是如何的詭計多端?”
他一直都認為饒雪空就是詭計多端,但是剛才在戰(zhàn)場上他與她一場交鋒,再看她在殺敵之時的狠辣,再也不敢小看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
而現(xiàn)在花朝又弄出了那些類似可怕的東西,這場仗,他信心已經(jīng)沒有當初那么大了。
這時,西貴的李快將軍走了進來,劈頭就問道:“大軍是怎么回事?眾將士都像是嚇失了魂!”
“花朝有可怕的武器!一個照面,就令我軍傷亡近萬!”
聽到李快的話,呼耶慶似乎才相信了幾分,對固楊道:“阿楊,入夜之后,你親自去查探查探。”
“是,師父。”
毛球微微松了口氣。國師這一派,各種稀奇古怪的本領都會,固楊的功夫也很是不錯,如果他能夠打聽到那可怕東西的情況,那是再好不過。
“阿楊,進城之后,若有時間,就干脆將饒雪空給為師抓來。”
“是,師父。”
聽這師徒兩人的對話,似乎要潛進邊關城對他們來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甚至,只要有時間,潛到大軍將營中將對方將軍抓來,也是手到擒來似的。
“將軍,東西大軍剛退,我們這是去做什么?”帶著精英隊三千人的花戴湖現(xiàn)在看饒雪空的眼神簡直是崇拜到不能再崇拜。
饒雪空指了指軍需庫里那堆東西,道:“帶上。”她也沒有直接回答他,反正要講起來也不容易,不如去了直接讓他看。
東西抬上,三千人到了目的地,就是東西大軍要過來邊關城需要經(jīng)過的地方,也是他們曾經(jīng)挖蛇的地方。
“記得那些蛇洞在哪里吧?”饒雪空問道。
眾將士點頭。
饒雪空掀開蓋著筐子的油布,道:“都看著我做一遍,把這些東西放到較淺的蛇洞里去。”
這是她特意留下的火藥,為什么要選蛇口,因為時間緊,要自己重新再挖洞費時,而且再講解選地方也浪費時間,這么多人一起忙,都是門外漢,說不定還會亂得一團亂。
他們負責去放火藥,她自己可以牽引信,有些需要自己布置的可以自己動手。
那些要做手雷的外殼已經(jīng)用完了,如今存貨也只剩少量,她雖然已經(jīng)去信讓花元晉再繼續(xù)讓人做好運來,但是那需要時間。而東西大軍人數(shù)實在是太多了,她只能一次一次一招一招地把他們消磨掉。
花朝眾將士之前被那手雷的威力震住,之后又是萬分振奮,覺得本軍如有神助,定會不會輸了。但是她要打消他們的這種過分依賴手雷的心理,打消他們現(xiàn)在過度膨脹的信心,否則對以后他們的發(fā)展是一個極大的阻礙。
當然,她也需要贏。所以,這戰(zhàn)爭的難處不只是客觀上的那些,還有這兩個問題之間的平衡點她要把握好。
“這番布置,如果不出意外,至少能滅掉東西大軍數(shù)千人馬。”
布置好之好,饒雪定下令不許任何人接近,將所有細節(jié)都處理好之后,完全看不出動了手腳,這讓精英隊的人佩服不已。
這時,靳嘯寒已經(jīng)回到急行軍的大昱軍隊中。
“將軍,接到花朝太子殿下急信!”青獅策馬過來,急道:“原來我們都以為東西大軍全部去了邊關城,但是太子接到消息,東西大軍不只百萬,在東北最偏的一處山脈發(fā)現(xiàn)了大規(guī)模軍隊!”
“東北山脈?”靳嘯寒皺起眉。其實他之前也有考慮過,東圖西貴要進攻花朝,自然不可能只從一個地方進攻,但是花朝的地勢很特別,除了邊關城那一片正好與西貴毗鄰,設了高大城池,其它方向都是綿延的山脈,進了花朝地界之后,要翻越很多座的山脈之后才能到達城池,并不適合進攻,因為路途極為遙遠,翻山涉水,就是糧草都難以跟上。經(jīng)過長途跋涉再攻打城池,軍隊會很疲備。
當然,也有一個優(yōu)勢,過了那些山脈之后的城池,城樓城墻都沒有邊關城樓城墻堅固高大,要攻打的話容易一些。
“有多少人馬?”
“是一個進深山打獵的獵戶無意發(fā)現(xiàn)的,他發(fā)現(xiàn)之后大驚失色,但還是立即繞近道回了城報給了官府,但是他說不清楚有多少人馬,只知道遠遠望去,士兵拉著戰(zhàn)馬可以占滿一座山脈!”
“花朝所有將士都在邊在城,花元晉的意思是讓我們帶著大軍到東北山脈去抵抗另一隊東西大軍嗎?”
“太子殿下是這個意思!東北那邊幾個城池都只有守城軍三萬左右,如果被東西大軍出了山脈,逐個攻打,那幾個城池堅持不了兩天。”
靳嘯寒沉默了片刻,望了望邊關城的方向。
再急行軍,兩天便可到達邊關城。
本來饒雪空帶著四十萬花朝兵就在等著他的支援,如果他現(xiàn)在帶了軍隊轉(zhuǎn)而向東北山脈,她能扛得住嗎?
“青獅,你帶著軍隊轉(zhuǎn)道東北山脈,我隨后會趕上來。”靳嘯寒說著,立即策馬飛馳向著邊關城而去。
他不去看一眼邊關城的情形,不去親自跟饒雪空說上話,哪里放心就這么離開。
而邊關城的這一夜,顯得格外寧靜。
饒雪空下了令,眾將士要好好休息,養(yǎng)足精神,她的話如今沒有一人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