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慌,我掐了自己一下,火辣辣的疼,卻清醒了許多,看著那些傷口,也不再手足無措,掏出帶著體溫的青花瓷小瓶,把剩余的半瓶藥膏倒在掌心,用右手食指沾點一點點抹在他的傷口,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我不忍看,只別開了臉。擦完藥膏,把他的衣裳弄好,又脫了外套蓋在他身上,讓他保暖,他受了重傷,若是再受了風寒,就更危險了。看著血流逐漸緩慢下來,我略松了口氣下來,卻仍、不時把手探到他的鼻下,生怕再也觸摸不到那抹溫熱。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明明害怕卻還去做,想來他對你真的很重要。”我抬眼看向恩人,他雙手抱臂站在幾米處,雖看不到他的眼神,卻知道他是看著我的。我用手摁著地面,欲支起身子,腳裸的刺痛又讓我毫不好容易半抬起的身子重新跌回了地面,我低聲哀嚎了一聲,蹙緊了眉。恩人注意到我的表情,眼神落到我的腳踝,那里已經腫成饅頭狀了。他嘶聲問:“這會兒知道疼了。”我微微一怔,笑道:“比起丟了小命,這不算什么?”恩人哼了一聲,轉開了臉,似乎嫌我的強顏歡笑礙眼。“恩人,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屢次出手相救,著實讓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支吾著想混過去,卻看恩人轉回了臉,似是有些趣味的打量著我,我暗咬了咬牙,脫口而出:“受寵若驚。”然后想了下,雖不恰當但也意義相近。還真“受寵若驚”,每當我危難之時,他總能及時出手。若說一回偶然二回巧合,但是每回都如此,再用“見義勇為”,實在說服不了自己。但,是什么原因,讓他時時留意我的留意我的行動,并救我于危難之中?恩人退后一步,“話多的女人,很招惹人煩。”“我只是想報答恩人。”“怎么報答?”我嘴巴張了張,以身相許四個字在齒間輾轉,終究沒有說出口。他見我低垂著眼,猛地撇過了頭去,輕輕嘲笑著說:“算了,我也比較喜歡別人欠著自己。”我抬起眼,“我還會見到……”“閉嘴……”他冷冷的打斷我的話,目光在穆繞身上巡視了一圈,“你再啰嗦下去,我不能保證寧二王子會不會失血過多而死。”我怔了怔,他嘶啞的聲音又掩飾不住的怒意,我說錯了什么……他從懷中迅速摸出個彈丸一樣的東西,使勁一捏之后,往空中奮力擲出,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夜空綻開了一朵彩繽紛的煙花,在黑暗中顯得無比的絢麗奪目。他轉頭看了看我,不發一言,身子一躍而起。“恩人。”我喚著,他恍若未聞,身影如鬼魅般飛快地移動,轉瞬即消失在夜色里。
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