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老公好。”她猛地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我哭笑不得——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爸，如果您喜歡這里的話，我盡快去把這套房子辦到您的名下。”從陽臺處去到客廳后我對岳父說。心里卻很是不以為然：你都這么大年紀了，干嘛還要這種虛名啊？

“行。你辦小然的名字也可以的。”岳父頓時笑了。

“老頭子，你這是干什么啊？”岳母卻有些尷尬了起來。

“你知道什么？”我沒有想到的是，岳父竟然當著我的面對岳母發作了起來。

“人家小兩口好好的，你非得在中間這樣。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岳母卻并沒有退縮。

“媽，沒什么的。既然我說了把這房子給您們，那就應該把產權轉給您們嘛。”我急忙地道，不想在這件事情上面再生枝節。

“就是。沒什么的。”小然也說。

岳母不再說話了，我悄悄地拉了拉小然的衣服，“我還有點其它的事情，你陪爸媽在這里坐一會兒。鑰匙在這里，一會兒你做一下這里的清潔。”我對小然說。

我不想在這里呆下去了，因為我的心里很憤怒。

“你開車慢點。”小然看著我，對我說道。我看見了，她的眼神里面對我帶有一種愧意。

“我先走了。”我還是極力地擠出了一絲笑容去對岳父岳母道了一個別。

出門后剛走到電梯旁邊就聽到小然在背后叫我：“老公。”

我轉身朝她苦笑。

“對不起。”她對我說，眼神黯然。

“沒什么。”我朝她笑，“你父母高興就行。”

“都是我不好。”她的聲音弱弱的。

我朝她走去，輕輕地將她的身體攬入到自己的懷里，“別這么說。以前我也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所以你爸爸才對我有些不放心。”

“老公，你真好。”她柔聲地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現在這里做做清潔。”

我點頭，然后準備離開。到了電梯口處轉身發現小然依然地在看著我，“進去吧。”我揮手對她說。她在朝我笑，然后緩緩地轉身。

電梯門開了，我發現里面有一個人，歐敏！

頓時駭然，急忙地沖進了電梯，這時候我卻猛然地聽見外面傳來了小然的聲音，“老公，還有一件事情我忘記給你講了。你等等！”

其實小然不知道，當我發現電梯里面的是歐敏后就即刻地摁住了電梯的關閉按鈕，隨即點了一樓的那個按鍵。也許是酒后的緣故吧，我的動作快速而從容不迫。然而沒有人知道，這時候的我卻心跳如鼓。

就在小然叫我的那一刻，電梯門關上了。“你來干什么？”我這才去問歐敏。

“我從附件路過，看見這里的燈光亮著，于是就上來看看。”她說。

“在外面看得見這里的燈光？”我很是懷疑。

她不說話，卻癟了癟嘴。

猛

然地，我覺得自己今天的這個決定有些不大妥當，萬一……轉念一想，也許今后再也不會有什么萬一了。杜楠是肯定不會來了，夏小蘭已經進了精神病醫院，幸好今天及時地攔住了歐敏，不然的話后果不堪設想！所以，我覺得有句話簡直就是真理——有些事情，早來要比晚來好。

今天，歐敏來了，今后的麻煩可能就再也沒有了。

忽然，我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因為歐敏的性格是很潑辣的，平常的話也非常的多。可是，今天的她這是怎么啦？不對！她肯定是找我有事請！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幫忙？”我問道。

她不說話。我頓時明白了。

但是，現在我還有另外一件繼續處理的事情——剛才小然說她還有什么事情要對我說。急忙取出手機，對歐敏做了一個禁言的手勢后開始撥打。

“你怎么老是這樣啊？事情總是不一次性的講完。”電話接通后我即刻批評她道。

“人家一時間沒想起來嘛。”她說。

“那你現在說吧。”電梯門打開了，我一大步跨了出去。

“明天晚上我想請單位的人吃飯，你可以老參加嗎？”她問。

我哭笑不得，甚至有些抓狂了，“這是什么事情啊？又不是急事，你晚上回來問我不行嗎？”

“人家怕搞忘了嘛。”她說。

你會搞忘？這明明是因為你馬上要搬新家，自己的老公升職了興奮，所以想在自己的同事面前顯擺、顯擺。這樣的事情你會搞忘？我在心里憤憤地道。“明天奧巴我有公務活動。”我說。

我是真的不想去參加她的那個活動，這都什么事兒啊？

“你不空就算了。”她說，“那我把吃飯的發票拿回來個你，你給我報賬怎么樣？”

我一怔，隨即道：“好吧。”

心里不住苦笑：你這是為了節約呢還是為了顯擺，忽然地覺得自己應該提醒她不要在同事面前暴露我可以報賬的事情，但是卻發現她已經掛斷了電話。

歐敏就在自己的身旁，我嘆息著將手機放到了口袋里面。回家后再告戒她吧。我心里想道。

在小區的中間，我抬頭去看上面，果然，這里可以看見我那套房子里面的燈光。

開車出了小區，“我們找個茶樓或者咖啡廳坐一下吧，到了那里你再告訴我你準備找我什么事情。”我對歐敏說。我感覺得到，她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對我講，因為今天的她和往常完全不一樣，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還是不說話。我去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神情及其傷感。是的，是一種傷感的神情，這種神情在女人的臉上才能夠體現得更加的充分。

前方有一處咖啡廳，霓虹燈招牌很少耀眼。將車停靠在路邊，“下車吧。”我對她說。不知道是怎么的，她的那種神情已經感染了我，使得我的聲音顯得很是低沉。

她下車了，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

咖啡廳在二樓，我帶著她拾級而上。里面的燈光有些黯淡，感覺很柔和。在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你喝點什么？”我問自己對面的她。

“隨便吧。”她說，隨即朝我凄楚地一笑。

服務員走了過來，“兩杯藍山咖啡。”我吩咐了服務員一聲。最近我知道了藍山咖啡的名頭。

服務員點頭微笑后立刻了。“歐敏，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這才開始問她。

“秦大哥。我感覺自己完了。”她忽然地說道，聲音有些哽咽。

我有些吃驚，但是卻不明所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這件事情你一定不要告訴其他任何人，好嗎？秦大哥，我想了很久，覺得自己只有來找你了。”她說。

我沒有即刻答應她，因為我擔心她又是為了錢的事情。現在，我已經被夏小蘭和畢有朋搞怕了。“你先說說，什么事情？”我再次問她道。

“我最近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大舒服。”她說。

我頓時放下了心來，“這很簡單啊，到醫院去檢查、檢查不就得了？你說說，你什么地方不舒服？我明天就給你找相關的專家給你看。”我笑道。

“不是的……”她說。這時候服務員端來了咖啡，她即刻地止住了話。

難道是婦科疾病？我心里想道。

“最近一段時間來，我發現自己的身上出現了一些出血點，還有，我感到自己的關節，還有肌肉都有些疼痛。”服務員離開了，她才開始說，聲音很小。

我大吃一驚，但臉上卻平靜如水，“哦？還有什么？”

“最近我還經常感冒、發燒。”她說，“我到書店去翻看了醫學書，覺得……秦大哥，這太可怕了！”她說到這里，開始小聲地哭泣了起來。

這一刻，我如遭雷擊，呆呆地看著她竟然說不出話來。

從她剛才描述的那些癥狀來看，都是艾滋病前期的表現啊！忽然地想起了那個晚上，她在我身上曾經做過的事情，我感覺到，天似乎馬上就要塌下來了！

“秦大哥，我是不是真的患上了那種疾病啊？”她在問我。

“我不知道。”我內心開始煩躁起來，“這種疾病需要檢測才能夠確定。”

“我看了書，覺得書上的那些癥狀和我的都一樣。”她說，聲音悲戚，眼淚在“刷刷”地流。我知道，如果不是她盡力在克制她自己的話，早就已經嚎啕大哭起來了。

“也可能不是那樣的疾病。”我說，想要安慰她，同時也是為了安慰我自己，“比如，某些急性感染，血液性疾病，尿毒癥什么的，好像都有這樣的癥狀的。”

“真的？”她問。我看見她的眼神中放射出來了一種奇異的神采。我知道，這是欣喜、一種對“生”的渴望。

“是的。”我點頭。現在，我還能怎么樣答復她？

“那我明天到醫院去檢查一下。”她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