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萌萌比我晚到了一會兒,因為她是坐出租車來的。出租車的速度雖然快,但是等候的時間卻不好確定。
“我不喝咖啡。我要檸檬水。”她坐下后吩咐服務(wù)員道。
“為什么不告訴我?”我直接地問她道。
“你這話什么意思?”她詫異地看著我。
“你心里應(yīng)該清楚。”我說,不知道是怎么的,在我的心里忽然有些反感起她來。
她的眼簾垂了下去,低聲地道:“你不是在幫孫處長嗎?我怎么可能來找你?”
我一怔,心想:是啊,在那種情況下她怎么可能來找我呢?
“張萌萌,今天我可是以私人的身份在和你談這件事情。我問你,你真的想調(diào)到市局來嗎?”她的話讓我有了一種尷尬,于是我急忙地進入到了正題。
“問題是,有可能嗎?”她卻反問我道。
“現(xiàn)在的問題是,你究竟愿意還是不愿意到市衛(wèi)生局來?”我還是在強調(diào)這一點,“我的話你應(yīng)該清楚,就是希望你不要再像孫處長那樣,如果你答應(yīng)了要來,結(jié)果到時候又變卦。這會讓幫助你的人很難堪的。知道嗎?”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同意了,決定了,就沒有問題了。我這樣理解對嗎?”她問我道,有些興奮的樣子。
我搖頭,“我可沒有這樣說。”
“你們當官的,真是的!”她看了我一眼,不滿地道,“那好吧,我告訴你實話。其實我早就不想再醫(yī)院里面呆了。醫(yī)院那地方我都呆厭煩了。如果你們真的要我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我知道了。”我點頭道,“不過,這件事情還得組織部門考察后再說。而且據(jù)我所知,那個位置現(xiàn)在可不止一個人在爭啊。”
“既然你以前幫助過孫處長,那么你現(xiàn)在說話就很起作用的。是不是?”她問我道。
我嘆息著搖頭,“正因為這樣,現(xiàn)在我才不好再說話了啊。實話告訴你吧,今天我找你談話可不是我個人的意思,我是奉命而來。張萌萌,你可要注意了,如果到時候你也像孫處長那樣反悔的話,你在醫(yī)院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她頓時不悅地道。
我一怔,隨即笑了起來,“這樣的事情,很多人想要得到還得不到呢。可是附屬醫(yī)院的干部就奇怪了,好像是我們在求你們似的。威脅?我用得著威脅嗎?要是我的話,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不再考慮你,免得到時候有人難堪。”
“你變了。”她看著我嘆息道,“我怎么覺得你現(xiàn)在變得我不認識了似的?你還是以前的那個秦勉嗎?我怎么覺得你和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不是我和你的距離越來越遠,而是你離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呵呵!我還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有市政府的關(guān)系。了不起啊
。”我頓時笑了起來。是的,我覺得這件事情真是好笑極了,因為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就像一個傻瓜似的被她欺騙得團團轉(zhuǎn)。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她卻詫異地問我道:“市政府?我可不認識什么市政府的人。”
“你別再裝了。”我嘆息道,“我不管這些的。現(xiàn)在,我的任務(wù)完成了,我可以回去匯報了。好啦,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啦。晚上我還有公務(wù)接待呢。”
“你等等。”她卻叫住了我,“我告訴你啊,我真的沒有市政府的關(guān)系。你從什么地方聽到的這個?”
我苦笑,“我真的不想管這件事情。我也只是隨便說說。”
“我要結(jié)婚了。”她看著我,忽然地冒出了這么一句話來。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卻有些驚訝,“結(jié)婚?你和誰結(jié)婚?你結(jié)婚和這件事情有什么關(guān)系?”
“你認識的。”她說,“聽你剛才的話后我頓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情了。肯定是他去找的市政府的人。因為他就是從市政府出來的。”
我猛然間驚呆了。不會吧?!
剛才張萌萌對我說,她準備結(jié)婚的人我認識,而且還以前在市政府工作過。除了七哥之外還會有誰?可是,他早就結(jié)婚了的啊?這不可能!我在心里否定了自己剛才的那個判斷。
“究竟是誰?”我問道,心里想急迫地知道答案。
“鄭勤書啊。你們不是關(guān)系挺好的嗎?”然而,她還是說出了那個我最不希望聽到的名字來。
這下,我才真正地呆住了,“不可能的啊?他不是有老婆的嗎?”我在嘴里喃喃地道。
“他已經(jīng)離婚了。據(jù)說是他以前的老婆有了外遇。”她在對我說道。
我更加地覺得這件事情不可思議,如果有人告訴我說鄭勤書出軌了我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但是他老婆竟然也會有外遇,這可就太奇怪了。不,不是奇怪,是太過好玩了。
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里充滿著一種非常復(fù)雜的情緒,因為我完全地想不到鄭勤書竟然會最終和張萌萌走到一起去。我只記得鄭勤書曾經(jīng)色迷迷地看她的那種眼神。
“萌萌,你告訴我,你喜歡他嗎?”這一刻,我有些不知所措,嘴里竟然問出了這樣一句話來。可是,當我將這句話問出口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太失態(tài)了。
“我想結(jié)婚。”可是,她卻如此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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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暗自嗟嘆。鄭勤書是我的七哥,我總不能在張萌萌面前說他的壞話吧?況且我能夠有現(xiàn)在,他可是功不可沒啊。
不過,我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她,“萌萌,你是已經(jīng)結(jié)過一次婚的人了,你應(yīng)該知道,婚姻是不能勉強的。特別是對你來說,再也經(jīng)受不起婚姻失敗的折磨了。”
“我覺得可以。”她說。
“那就行。”我即刻站了起來,“祝賀你。”
“你今天晚上什么時候活動結(jié)束?”她在問我道。
我去看著她,“鄭書記是我朋友。既然你們即將在一起了,我就不能再陪你去看火車了。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影響朋友之間的關(guān)系。”
她頓時默然。
我堅定地離開。出了咖啡廳,發(fā)現(xiàn)天上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涌起了烏云,它們正在我頭頂翻滾、積聚,猛然地,一道閃光霍然顯現(xiàn)……打雷了。我在心里想道。念頭剛剛落下,一聲炸雷即刻在我頭頂響起,聲音如同摔在了地上的金屬,不但響亮,而且讓人聽了極不舒服。
街上的人們頓時慌亂起來,原本有序的場景頓時變得好像被驚嚇后的蟻群。
“打雷了。我最害怕打雷了。”我身后傳來了張萌萌的聲音。
“讓我駕駛員送你吧。”我只好邀請她。
“太好了。”她很高興的樣子。
駕駛員先送我去到了那家五星級酒店。這時候天上已經(jīng)下起了瓢潑似的大雨。在酒店門口下車后忽然發(fā)現(xiàn)白姐也剛剛到達。“喲!這位美女是誰啊?”她將她的頭伸進到了車窗里面去看。
“我以前在附屬醫(yī)院的搭檔。因為下雨,所以我讓我駕駛員送她回去。”我說。
白姐將她的頭車窗處退了回來,悄悄地對我說道:“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讓她走了。多一個人在一起吃飯不是更好嗎?”
“他嫌我礙事呢。”這時候張萌萌卻已經(jīng)下車來了,她看著我不滿地道。
“白姐既然這樣說了,那你就和我們一起吧。”我說。
“算了,我不影響你們了。這位漂亮的姐姐是誰啊?”她卻并不給我面子。
“白總。我嫂子。”我急忙地介紹道。
“白總,你們?nèi)ズ煤猛姘桑一厝チ恕!睆埫让日f。我看她的臉上有著一種落寞的神態(tài)。
“張小姐是吧?你別理他。秦勉這家伙就是這樣,一點都不懂得女人的心思。”白姐卻過去挽住了張萌萌的胳膊。
我頓時發(fā)現(xiàn)自己犯下了一個錯誤。因為我沒有來得及向白姐說明張萌萌現(xiàn)在與七哥的那種特殊的關(guān)系。可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方便講了。
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倆親熱地朝里面走,我急忙地吩咐著讓小陶回去,然后快步地朝她們倆緊跟了上去。
五星級酒店的雅間很大、很漂亮。白姐卻對我說道:“這樣的地方其實并不適合朋友在一起。菜品的味道也不大好吃。”
“這是易科要求的。這個人,存心要宰我呢。”我急忙地解釋道。
“誰在背后說我的壞話啊?”猛然地,門口處出現(xiàn)了一個聲音。我苦笑著去對白姐道:“白姐,你看。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