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就坐在寧海的車上,他并沒有發動。今天我們倆都喝了酒,而寧海卻不愿意在酒后駕車。我們聊天的目的就是為了等候身體里面酒精的揮發。
正閑聊間,我的手機卻忽然地響了起來,“八弟,你們吃完了吧?干嘛不給我打電話呢?”三哥問我道。
我這才想起他離開的時候我們倆的對話來。
“我還沒離開你的酒店呢。我和我同學在車上聊天。”我說道。
“哦。最近沒事吧?”他問我道。
“沒事。今天我們喝多了。三哥,我們改天再約吧。”我急忙地道。在我的內心,我擔心他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去。現在,我心里真的有些害怕他了。
“好吧。前段時間我太忙了。大哥的事情可能你也很清楚,我為了大哥的事情跑了幾次北京,萬幸的是,危險終于解除了。”他說道。
我急忙地對寧海做了個手勢,然后下車,“你跑到北京去的?”我驚訝地問道,“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那樣的事情除了我之外其他的人怎么行?以前大哥帶我到北京去見過他的那幾位老朋友,我這次代表他去找他們,他們出面才把事情擺平了。八弟,你剛才的問話不對,不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而是根本就沒問題。不知道是誰,捏造了一些所謂的證據去誣告大哥,真是太可惡了。”他說道。
“是太可惡了。”我頓時放下心來。
“八弟,你身邊那同學還在嗎?”他問我道。
“我一個人在你酒店外面的廣場里面,我同學在他車上。”我急忙地道。
“那就好。我問你一件事情。”他說道。
“你問吧。三哥。”我說,轉身去看寧海的汽車,還好,他并下車來。
“六弟在世前是否對你說過他有日記什么的沒有?”他問道。
我大驚,心想:他怎么會問我這個?這一刻,我心如電轉,急忙地問答道:“沒有聽說過啊,怎么了?”
“沒什么,隨便問問。好了,就這樣吧,過幾天我約你喝酒。”他說,電話即刻被他掛斷了。
我怔怔地站在加貝大酒店外面的廣場上,心里不住地在翻騰。這一刻,我猛然地明白了——六哥的那本日記是存在的,而且,這次大哥的事情肯定與六哥的日記有著某種關聯!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么我丟失的就一定是六哥的日記,而且,這件事情應該與小然沒有關系。因為我相信,小然不會這樣直接地去針對大哥的,因為她連百里大哥是誰都不一定完全知道。
那么,究竟是誰拿走了那本日記呢?猛然地,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不對!不可能!然而,我隨即又想道。
本來,我最開始的時候覺得這件事情應該與四哥有關系,因為是他給我裝修了房子。我認為,他在給我裝修房子的時候安裝了攝像頭之類的東西才會顯得那么的容易。即使他那時候沒有安裝那玩意兒,但是他手下的物業公司可是隨時地可以進入到我家的。
不過,我轉念又一想,覺得自己的這個設想太過匪夷所思了。因為從三哥今天告
訴我的話中我可以判斷出一點:這次大哥出事情的原因極可能就是因為那本日記。但,大哥是我們的大哥啊,四哥會出賣他嗎?不,不會的!我想道。道理很簡單——四哥能夠有今天的這種成績,肯定與大哥對他的幫助有關系,而且最近的那個大項目他始終地在參與其中啊。
不,不可能是他!如果換作是我的話,我也不會那么去做的。除非是我瘋了。
那么,這會是誰呢?是誰從我家中拿走了那本日記?
猛然地,我想到了一個細節:那本與我手上一模一樣的、但是卻是完全空白的日記本。這說明了什么?這說明有人看到了我手上那本日記的樣子!只有這樣,那個拿走了日記的人才會做得那么細致。
誰才具備這樣的條件?小然是可以的。但是,我覺得不應該是她,因為她毫無道理會去那樣做。沒有動機的行為是說不通的,除非是她已經瘋掉了,只有瘋子才會做出不符合邏輯的、沒有目的的事情。
除此之外,那么就只有了一種情況:我被人監視了,從六嫂與我見面的那時候起我就已經被人監視了。這個人只可能是大哥的政敵。
想到這里,我頓時汗如雨下。這一刻,我猛然地想起了三哥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才好,不然的話可就太危險了。猛然地想起六哥,想起六哥的死。我頓時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站在加貝大酒店外面的廣場上,在距離寧海汽車不遠的地方,我呆呆地站在這里苦苦地思索著這些事情。春天早就過了,但是我還是感到了徹骨的寒意。
“秦勉,干嘛呢?走啊。”寧海的叫喊聲將我從癡癡的狀態里面醒轉了過來。
在心里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我轉身朝他走去。現在,我還能夠怎么辦?除了嘆息。
手機卻又一次地發出了刺耳的聲音。我很厭煩,但是卻不得不拿出來接聽。因為我知道,在現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的人不會是外人。
讓我感到詫異的是,當我拿出手機的時候,發現在屏幕上跳動的竟然是“花蕊”兩個字。
“你好。”我穩住心神,竭力地讓自己的聲音里面帶有磁性。
“我看到你們還在下面沒走。”她說。
我很是驚訝,“你在什么地方?怎么可以看見我們?”
“我有望遠鏡。我在酒樓里面。你先別走,好嗎?”她說。
猛然地,我有些激動起來,“有事嗎?”
“現在酒樓里面已經沒有客人了,你能夠上來陪我喝點嗎?”她問我。
“這個……好吧。”我故意地矜持了一下后才答應。
“寧海,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情。”我隨即去到車那里對給寧海打了一個招呼。
“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危險。”他看著我嚴肅地說。
“說什么呢。是我三哥找我。”我急忙地掩飾道。
他搖頭笑道:“你的第一個電話才應該是他,因為那時候你對著電話講話的時候帶有一種恭敬。但第二個電話肯定是女人,我從你的動作上看到了激動。呵呵!這樣的事情你可騙不了
我的。你讓我先走,說明你接下來還要上去。應該是那位花小姐給你打的電話吧?”
我吃驚地看著他,因為我完全地想不到他竟然有著三哥一樣的邏輯推理能力。忽然地想起了自己剛才的那個疑惑,關于日記本的事情。為什么不問問他呢?我心里想道。
可以問他嗎?但是,我卻隨即地矛盾起來。
晚上好好想了后再說吧。現在,我已經來不及去仔細地考慮這個問題了。
“我可是結了婚的,人家還是姑娘呢。別亂說。她就是想找我聊聊而人已。”我急忙地說道。
“那么漂亮的女人,我看了都心動。不過,我覺得那個女人很不簡單,她太孤傲了。孤傲的女人要么是太自信,要么是太不自信。不管是哪一種類型,都不要去招惹的好。因為在一般情況下,那樣的女人的脾氣都不大好。”
我心里笑道:脾氣是不大好,但是與我又有什么關系呢?
然而,我卻到他繼續地在說道:“這樣的女人一旦喜歡上了某個男人的話,肯定會愛得死去活來。你可要小心了。”
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寧海,你放心好了,她是對不會喜歡上我的。我算什么啊?一個有婦之夫!”
“說實話,我有些嫉妒你。你家伙,長得太帥了。”他苦笑著搖頭道。
我頓時一怔,再次地大笑起來。這家伙,這么多年了還是對自己的相貌感到自卑。
不過想來也是——他不是正因此才不得不在當年采用那樣的方式去對待陳瑤的嗎?狗日的,竟然那樣去得到了她的初次!我在心里暗暗地罵道,然后轉身朝加貝大酒店走去。
旋轉餐廳大堂。一個靠窗的位置。花蕊在那里獨坐著。桌上有幾樣涼菜,還有一瓶酒,白酒。我看了看,是五糧液。
“怎么了?”我朝她走去,然后在她對面坐下,關心地問。
她沒有看我,臉側向窗外,輪廓很柔和,比正面看上去更美麗。“外面好美。我經常在客人走了后坐在這里朝外面看。現在,旋轉電機已經關閉了,這樣看外面更好看。”她在說,似乎不是在對我講話似的,聲音里面帶一種落寞的情緒。
我情不自禁地也去朝外面看,眼里是腳下五彩繽紛的醉人夜色。“是的,很漂亮。”我贊同地道。
“你說,這個酒樓像什么?”緩緩地,她轉過了臉來,問我道。
我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歡愉之色。“像什么?”我不知道她問話的意思,猜測地道:“當這里緩緩轉動的時候,像萬花筒似的,我們可以在這里看到外面不斷變化的景色。”
她卻在搖頭,“我很羨慕你,因為你對生活充滿著信心和希望,所以你才總是用積極的思想去看待一切。我和你不一樣,我覺得自己在這個地方就像被關在了一個鳥籠里面一樣,天天看著外邊,時間長了,心里厭煩得慌。”
我很是驚訝,“鳥籠?不會吧?沒有人關你啊?你不愿意干了的話隨時可以離開的。是不是?”
其實我也不能確定自己的這個想法對不對,所以我這句話帶有試探的意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