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局長，我覺得那些東西還是拿到局里面來好些。”我說道。

他頓時不高興了起來，“小秦，你這是怎么了？多大點事情啊？我都已經說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吧。小秦啊，我發現你最近有些不大對勁啊，怎么變得如此小心翼翼起來了？對了，明天上午我們開會，專門研究張萌萌的事情。我有一個想法，想把她放到醫政處當處長。你覺得怎么樣？”

“莫局長，您決定了的事情，我沒有任何的意見的。”我急忙地道，心里卻在問自己：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那就這么定了。”他的臉上頓時浮起了笑意。

“還有一件事情。”他隨即又說道。

“您說。”我看著他道。

“我現在也覺得楊主任不再適合當這個辦公室主任了。這人太輕浮。培訓中心那里不是正差人嗎？我覺得讓他去那里正好合適。你覺得呢？”他說，在看著我。

“那么，誰來當這個辦公室主任呢？”我問道。在這種情況下，我如果再對他說什么“您決定了的事情我不會有意見”的話是很不合適的了，因為我分管辦公室。我再那樣說的話會被他認為我滑頭的。

“我也很猶豫呢。本來想讓張萌萌接替他的。但是辦公室的工作太重要了，我擔心張萌萌沒經驗。”他說。

“是啊。”我說，隨即又道：“不過，這個張萌萌還是有一個優勢的，那就是她的酒量特別大。幾乎喝不醉。”

“是嗎？那太好了。辦公室主任就是要喝酒厲害的人啊。”他頓時高興了起來。

“問題是，她以前沒有干過辦公室的工作啊。”我有些擔憂地道。

“你可以教她嘛。”他說，“對，就這樣安排了。你和她以前本來就是搭檔，現在她來了，這不是正好嗎？”

“可是，我對辦公室的工作也不是很懂啊。”我急忙地道。

他卻擺手說道：“你就別謙虛了。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

我只好點頭。

“今天我到市委組織部去了一趟。”他忽然地說道。

我驚訝地看著他，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對我說這樣一句話。

他卻在看著我笑。

我看見他在朝著我笑。難道他去市委組織部是為了我的事情？我在心里想道。猛然地，我的內心開始激動了起來。

不過，我卻不能讓自己這種激動的心情表露出來，特別是他剛才對楊主任做出了那樣的評價之后。“太輕浮”這三個字可不是一般的貶義啊。肯定是昨天楊主任的那句表功的話惹惱了莫局長。我在心里想道。

“您的事情有眉目了？”所以，我只是這樣問了他一句。這句話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都是很合適的。

他在搖頭

！

“昨天晚上，后來我和百里書記交流了一下你的事情。”他在說道。我露出了驚訝的樣子，一半是真的，一般卻是假的。

“我的什么事情？”我問道。

“小秦啊，百里書記對你的關心可真是沒得說的！”他嘆息道，“一個人這一輩子能夠遇到這樣的領導，那真是遇上了貴人了，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是的。所以我一直很感恩，包括對您。同時呢，我也一直很慶幸。不過還有些惶恐。”我微微一笑。

“你這樣想就對了。”他說，“按照昨天晚上我和百里書記商量的結果，我今天就去到了市委組織部。我向他們建議盡快地把你提拔起來任副局長。現在我們局里面領導的年齡都偏大了一些，確實缺乏像您這樣的年輕干部呢。說實話，每次市委組織部在談及各個部門領導干部平均年齡的時候我都感到羞愧，如果你上來了，我們局里面領導干部的平均年齡可就要下來很多了。”

我急忙地道：“莫局長，這樣不合適吧？畢竟我才來市局沒多久啊？昨天百里書記不也說了嗎？對我提拔過快了會在群眾中影響不好的。”

“那是因為昨天晚上有其他人在場。百里書記只能那樣說。干部的提拔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如果風聲先被傳出去了的話會壞事的。”他說道。

我頓時明白了，同時也反應了過來昨天晚上楊主任為什么要對小然透露我和張萌萌在一起的事情了。我覺得那件事情小陶對他講的可能性不大，而是因為他到了我家里后發現我沒回家，于是就分析到了我肯定還與張萌萌在一起。此外，他也極有可能從百里書記的話中領悟到了什么東西。很明顯，他的目的是要給我制造麻煩。

“莫局長，我還是覺得現在提拔我不大恰當。”我說道，“特別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

“你為什么這樣說？”他不解地問我道。

“楊主任那里……”我說，于是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對他講了。不過，我沒有說是去和張萌萌喝酒去了，只是說我們去喝了一會兒茶，談了談她工作上面的事情。

“這個人！”他頓時勃然大怒起來，“看來是我以前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的素質。小秦，你放心好了，我找個時間敲打、敲打他。不過，我覺得越是這種情況就越應該動他，不然的話他不會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過錯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您不是馬上要調走了嗎？”我問道。我說這話是很有道理的——莫局長他絕對不會輕易地幫助我的，而且昨天晚上他和百里書記在一起的時候絕對不會僅僅只是談了我的事情，應該是：他自己的事情為主，在有了初步的結果后才會開始談及我的事情。應該是這樣的。

“我要走也只能是走得更好。我前面安

排好立刻事情，新任的局長是不會輕易變動的。而且，不是還有你在嗎？”他笑著說道。

我點頭。同時也探明了自己心中的那個分析。與此同時，我心里也對家里面那幾樣東西的事情不再擔心了。莫局長說得對，對于楊主任那樣的人，確實是應該好好地敲打、敲打了。我現在不再擔心他再搞出什么名堂來了。他要繼續那樣的話，除非他自己的屁股是干凈的。一個自己屁股都不干凈的人卻想要去抓別人的把柄，那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不僅可笑，而且很傻。楊主任不是一個笨蛋，我相信他在莫局長的“敲打”之后就會規矩起來的。

第二天上午局里面開會討論人事變動問題。我是局長助理，所以也被通知列席了這個會議。

會議開得很簡短，因為莫局長一反常態地直接說出了他的想法，語氣中根本就沒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他說：“局里面的干部很久沒有調整了，我覺得現在各個部門顯得有些死氣沉沉的。俗話說，流動才會產生活力。所以，我決定對局里面的一部分部門的主要負責人進行一次調整。比如局辦公室的楊主任，他在這個位置呆的時間太久了，我們下面很多干部多次到我這里來提意見，所以我覺得他也應該動一動，我們的培訓中心不是正好缺一位負責人嗎？我看他就很合適嘛。最近，我們組干處到附屬醫院去考察了兩位處長，我們組干處的同志目前已經由了結論，他們認為附屬醫院醫務處的張萌萌處長非常優秀，我覺得她到我們局來任這個辦公室主任是非常合適的。對了，我們小秦助理還說了她有一種特別的能力呢，那就是喝酒，據說她喝酒從來沒有喝醉過呢。哈哈！這樣的辦公室主任到什么地方去找啊？你們說是不是？”

所有的人都來看我，都在朝我笑。我也微微一笑，我知道，這時候是不該我說任何話的，微微一笑就夠了。

“兩外啊，我最近還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我覺得我們的干部要進行廣泛的交流，我們的干部可以交流到其他部門去工作，其他部門的人，還有我們下面區縣局的同志都可以到我們這里來嘛。只有這樣，我們衛生局才會有活力啊。現在，我們有些部門的同志，特別是主要負責同志，由于在一個部門呆的時間太長了，工作上都麻木了，完全沒有了新鮮感了。每天都在按部就班地去坐那些事情，不會想到去創新、去改變自己的思路，這樣下去很危險的。我們衛生局說到底就是一個服務性部門，如果我們不改變目前這種局面的話，我們下面的部門，還有全市的醫務人員，乃至我們的老百姓，他們都會罵我們的！”他繼續地在說道，目的是在說明他這次調整干部的重要性和依據。

隨后，他說出了他的整個干部調整計劃。我發現，他的這個計劃涉及到了我們局里面百分之九十的處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