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秋雨有點看不下去了。父親畢竟是指揮千軍萬馬的司令員,他也有難處,豐秋雨脾氣漲,但是講理,能看出個眉眼高低來。就說:“媽,你的意思我理解,其實我也不贊成豐家三個男人都在一個地方,但是‘鱷牙’突擊隊是一支爸爸為之自豪的部隊,這里傾注了他多少心血,我們都有目共睹。為公為私,我都認為爸沒錯,你不應該這么埋怨他呀。”
王喜虹反唇相譏:“好呀,你不幫我,到幫起你老子來了,我是為了什么,還不都是為了你們。”
豐秋雨回答說你是為了我們,我們做兒女的都能夠理解,但是媽你仔細想過沒有,現在木已成舟,你讓誰離開突擊隊呢,是天龍。還是我哥,還是龐軍,別說是父親了,他們自己都不會答應呀。
王喜虹不說話了,她也認為豐秋雨講的沒錯。
豐秋雨繼續說:“現在的決定權已經不在父親那里了,也不在我們手里,而是在三個大男人手中,他們中間如果有人提出要離開突擊隊,父親也許還能做主,天龍、愛軍與龐軍,你們自己表態,是去是留,別再讓我爸為難了。”
這話等于白問。
龐軍說話了:“伯父伯母,我現在還算是一個外人,以一個外人的角度來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不知道可不可以?”
王喜虹說請講。
龐軍看了豐梅一眼,說:“俗話說將門無犬子,我今天才明白這句話的道理,說句老實話,其實愛軍與天龍完全可以不在‘鱷牙’突擊隊,有司令員在,部隊里任何好的位置都不難得到,沒有危險,提升的又快,何樂不為呢。我知道特種兵的危險已經他們肩上的責任,他們是行走江湖的俠客,他們是鋒利無比的劍刃。他們是軍隊的魂,我敬佩他們,所以我敬佩愛軍與天龍,把自己也投入進來,加入‘鱷牙’突擊隊,愿意為它生為他死。伯母,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身為男人,利鏇穿骨,征馬馳騁,風蕭蕭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這是何等的壯烈。伯母,開弓沒有回頭箭,你現在讓誰下來呢?”
一席話說的王喜虹一時盡然無言可對。
豐梅瞪大了眼睛看著龐軍,露出激動的神色。
連豐解放司令員都暗自點頭,小子這番話激昂奮進,讓人提氣。
王喜虹看著豐梅問:“小梅,你是怎么看的?”
豐梅海沉醉在剛才龐軍的話里面沒走出來,母親這一問,她連忙回答:“風蕭蕭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說的真好,真好。”
王喜虹氣得站起來一揮手,對田曉羽說:“曉羽我們走,今天是對牛彈琴,白說了,我扶你去休息,犯不著在這里為他們生氣。”
田曉羽看著豐愛軍,慢慢走過去,輕輕撫摸著他耳朵上的傷口說:“老公,還痛嗎?”
王喜虹是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雙手捂著臉,肩膀抽動動起來。
豐解放站起來,示意孩子們離開,走到老伴身邊坐下……
一場家庭風波算是暫時平靜下來。
回到家里,豐秋雨獨自坐在床上發呆,應天龍問她在想什么,豐秋雨說:“天龍,我特別可憐我的母親,她極力想維持這個家的平衡,可是平衡一次次被打破,天龍你想過沒有,要是有一天你們都回不來了,我們該怎么辦呢?”
應天龍抱著她說:“秋雨,你的這個問題我老實告訴你無法回答,我最喜歡的戰士孫曉虎犧牲了,留下一個未婚妻哭的傷心欲絕,孫曉虎的老父親卻把最后一個兒子送到了‘鱷牙’突擊隊里來,他們與我們一樣知道危險。打仗是要死人的,誰也躲不掉。我們自以為我們是受到部隊教育多年的戰士,思想覺悟應該很高了,孫曉虎的父母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農民,可是他們知大義識大體,那一刻我感動的直想哭呀。”
“天龍,你知道我越來越喜歡你的原因嗎?”豐秋雨捧著他的頭說。
“不清楚。”
“你成熟了,不在是一個為了報仇獨自去闖龍關鎮的愣頭青了,而且你變得越來越理智,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了。”
應天龍夸張地喊到:“原來我在自己老婆眼睛才成熟呀,我都有兒子了,做爸爸了,本來就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嘛。”
豐秋雨調皮地回答說:“你是男子漢嗎,那就來試試你有多么勇猛吧。”
應天龍醉了,猛的撲上去,狠狠把她壓在身底下……
豐愛軍此刻與田曉羽躺在床上,兩人緊緊摟抱在一起,互相對視著,怎么也看不夠。田曉羽嬌滴滴地說:“愛軍,給孩子起個名字吧,秋雨的兒子叫天驕,你的兒子叫什么?”
豐愛軍想了想回到:“秋雨的兒子起名時全家人都在,是豐梅最后的主意。這回我們的孩子起名,我想讓你的父親來起,等小寶貝出生后,是男是女不就知道了嗎。”
田曉羽把頭深深埋進他的懷里說:“愛軍,你真好。”
屋外面,豐解放已經把老伴勸的消了氣,王喜虹妥協地說:“好了,我這是何苦呢,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最后孩子還是向著你這個老頭子,從今往后我不在操心你們的事情了。”
豐解放說:“家里你還是一家之長。離開你我玩不轉呀。”
王喜虹酸溜溜地說:“你還有家呀,在司令部住的好極了,是不是,樂不思蜀了吧。”
豐解放連忙說:“明天我就搬回來,還是家好呀。有的吃有的喝,累了還有人按摩捶腿,神仙般的日子,鬼才會惦記司令部那張冷冰冰的床呢。”
王喜虹說美得你,我是伺候夠夠的了。我告訴你說,曉羽馬上就要生產了,這一段時間別在家里發號施令的,你也是快當爺爺的人了,別不承認自己老了,這是自然規律。
豐解放就笑的嘴都合不攏了,站起來來回走著,嘴里念叨著:“我要當爺爺了,當爺爺了,一個兵爺爺。”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問王喜虹:“小梅呢,去那里了?”
王喜虹回答說:“你說呢,她現在對龐軍是愛的天昏地暗,沒看見剛才的表現,如果說龐軍是歌星的話,她肯定是一個最忠實的追星族了。”
豐解放說:“龐軍真的不錯,那么說你沒意見了。”
“我有意見管什么用,人家走的是曲線救國,先把老丈人征服了,你可是最喜歡小梅的,給我把好舵,否則我和你沒完。”
夜已經很深了,豐解放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王喜虹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去理睬他,直到外面的門一響,豐梅躡手躡腳地走進來,豐解放才松了一口氣,不一會兒發出鼾聲。
天亮了。朝霞滿天,紅日當空,軍營的起床號響起來。
應天龍、豐愛軍、龐軍回到部隊,戰士們已經排列整齊,這支經過了戰爭洗禮的突擊隊,煥發出全新的生機,應天龍知道,最后的問題終于解決了,現在開始,他們才真正是一支壓不垮打不爛的軍隊,所向無敵。
“弟兄們,新的一天開始了,我們的下一個任務是,準備迎接特種兵大比武,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準備增加訓練項目,在多種復雜地形中,實施高強度、全方面、多科目訓練,包括在敵后深度滲透和秘密偵察。另外我還要向你們介紹兩個新加入的戰士,她們是馮蘭,李麗珍。從今天開始她們不在是女人,是特種兵一員,你們可以幫助她們,但是不能把她們當成女人來關心,因為戰場上不分男女,只分敵我。”
最后應天龍大聲問:“聽明白沒有?”
“聽明白了。”
“準備訓練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