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季府有喜,征南將軍要征兵。
京都熱鬧了。
正是各大酒樓早晨生意最紅火的時候。
有機(jī)靈的小童手里揚(yáng)著大張的報紙,在人群中穿梭著,高聲叫道:“最新消息,最新消息,征兵賽事多精彩,要看現(xiàn)場來買票了喂!”
“京都大官齊聚,各府公子風(fēng)騷出場,咱老百姓什么時候能近距離接觸權(quán)貴?欲知詳情,買份京都日報吧!”
“京都日報,精彩又好看!集齊五個印花,可按八折購買選拔賽入場劵!數(shù)量無多,先買先得!”
整個京都被這些小童清脆的叫賣聲惹得異常熱鬧。
因為實在太過新奇,是吸引了無數(shù)人注意圍觀和購買。
每個小童都背著特制的布袋,里面放著厚厚一疊手抄出來的《京都日報》,每份報紙一角有奇特印花,背面是防盜號碼,阿拉伯?dāng)?shù)字的,所有數(shù)字都出自饒雪空的手,別人要學(xué),一時估計也學(xué)不過來,別看數(shù)字簡單,要分辯很容易。
一份報紙賣一吊錢,饒雪空出的版,讓饒遠(yuǎn)志找了些文人日夜抄,總共抄了三千份,不過一個時辰,所有的報紙便都銷售一空了。
每份報紙紙墨十文,給文人五文,給小童三文,凈賺每份九百八十二文,一千份報紙饒雪空凈賺了近兩千八百多兩銀子。
青虎知道之后暗暗咕噥著奸商,奸商,卻不敢讓饒雪空聽到。
饒雪空還在郁悶著時間不多呢,要不然她可以讓人抄多些。在夜更闌的幫忙下,她花了兩百兩在茶樓附近租了間小鋪面,短租,只租三天,用以售票及收印花,還有售賣最近趕制出來的小商品。
府里的人是不方便出面的,而且饒雪空最近也忙得很。所以她基本上就是畫畫寫寫,然后跟泠泠講解一通,剩下的就丟給那丫鬟去辦了,這時花漾和泠泠就發(fā)揮了她們的能力,買了兩名十四五的半大小子和兩個機(jī)靈的丫頭,她倆倒是當(dāng)了一回大管事的,將四人培訓(xùn)了一晚,這就上崗工作了。
這收印花和賣票不是件簡單的事,也要能說會道啊,比如。人家想砍價怎么辦?人家只買一張怎么辦?這個時候就得靠他們?nèi)绮粻€之舌。將價格守住。還得多賣幾張出去。
兩名伙計賣票,兩名丫頭賣相關(guān)產(chǎn)品,比如這幾天火了一把的空閣出品的首飾,圖案相同的帕子香囊等。
饒雪空還設(shè)計了一種零嘴袋。以硬漿布打出造型,五瓣梅花型,一打開里面分五格,可以放不同的零嘴,還可空一格放瓜子皮之類的,不用丟得到處都是。糖果盒大昱朝有的是,而且有做得很精美的,銀的金的瓷的,很多。但是饒雪空走的是便攜式路線,用了漿過的布,防水還防潮防風(fēng),最主要是不用時可以疊起來,仿的是現(xiàn)代的收納盒。這東西一做出來相當(dāng)受歡迎。就連不去看比賽的姑娘大嬸婆子們也喜歡。有時出門走親戚時可以裝點零嘴在路上吃,或是放些糕點竄門子,非常實用。這些東西也是花漾和泠泠兩人看了饒雪空的圖紙,聽了她仔細(xì)的講解然后在府里先跟饒夫人琢磨出來,做出幾個樣版,然后分給了附近閑在家里的婦人婆子去做,收回來之后花漾以獨特的繡法繡上了空閣標(biāo)志。
饒雪空是打出品牌來的,雖然這種東西別人可以仿,但是只要是空閣出品,大家就愿意買,有了若瀾公主以前那些世家小姐們前面的廣告宣傳,空閣以新奇、精致、實用為主旨的商品如一道旋風(fēng),在京都猛刮了起來。
就在京都熱鬧非凡之時,三輛樸素而不失氣派的馬車進(jìn)了城里。
“競哥兒,等會你可不許沖動!”第一輛馬車中,莫夫人李氏不放心地拉著兒子的手,道:“這兒是京都,不是碧玉城。”
莫之競瘦了些,高了些,一身冰藍(lán)錦袍,比這京都大多男子不輸幾分,只是目光多了絲陰沉。
忍了這許久,終于到了京都。
柳云薇將在今日嫁與季安年。
問過他了嗎?她是他的!他決不同意她嫁給別的男人!
莫之競死死地捏住拳頭。
李氏正因為不放心他,才舍了莫老爺與女兒,過來與他共乘一車,就怕他一想不開,自己就跑去了季府鬧騰。
如果那樣,李家怕也會氣壞了。這次來,他們可是要暫時投靠李家的。
“夫人,李家大少爺過來了。”車夫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
李夫人一喜,李乘風(fēng)能來接自然是最好的,有他看著競哥兒就不怕了。
“快快上前去。”
“風(fēng)哥兒,”就在李氏剛掀開簾子與李乘風(fēng)說話時,莫之競突然從車中飛掠而出,幾個起落,消失在幾人視野里。
李氏目瞪口呆,待反應(yīng)過來就急了,“競哥兒!”
“姑母別擔(dān)心,你們先隨管家回府,我去找表弟去!”李乘風(fēng)立即翻身上馬,沖著莫之競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劉府。
劉玉兒和柳老爺終于見到了分別許久的柳云薇。不得不說,劉府是將柳云薇捧著養(yǎng)的,這段時間,她吃得好睡得好,每天心有期待,想著將要嫁的如意郎君,心情也好,所以倒是長了些肉,臉頰也豐潤了些,氣色好,精神好,看起來比以前更添幾分顏色。
柳老爺一行是昨晚到的京都,到了之后柳老爺就開始緊張忙碌地給柳云薇裝嫁妝,忙了整整一夜,根本就顧不上休息。而劉玉兒見了劉老夫人劉翰林則是一通痛哭,情緒激動加上長途奔波,再幫著準(zhǔn)備嫁妝,竟然在天將亮的時候病倒了。
柳云薇心里氣憤,直道劉玉兒的病來得晦氣,沖了她的喜氣,在臨出門之前還和劉玉兒吵了一架。
鬧得雞飛狗跳,終于是上了花轎出了門。
一百二十抬的嫁妝,六個嬌俏的丫鬟,確實是引得京都百姓沿途圍觀。
季安年騎在白馬上,偶爾掃一眼大紅花轎,聽著周圍的笑聲嬉鬧聲,聽著喜樂聲,心里多少也有些期待。
只希望過了今晚的洞房花燭,柳云薇成了他的人,能夠?qū)λㄩ_心門,表現(xiàn)出她真正的能力來。
喜樂一路敲吹打,新娘進(jìn)了季府。
轎還未停,平空一聲怒喝。
“柳云薇!你真的敢嫁!”
所有人都愣住了,柳云薇在轎子里卻身心一顫!
畢竟是曾深深迷戀著的男子,她一下子就認(rèn)出了這把聲音。她的之競哥哥!
柳云薇一下子捏住了蓋頭,控制著自己不把它拉下來,不掀開轎簾出去看他。
莫之競看著那喜轎,紅色刺痛了他的雙眼,他猛地沖了過去,怒道:“柳云薇,你給我出來!”
季安年皺起眉,手一招:“攔住他!”
幾名家丁立即沖過來,死死地攔住了莫之競。
莫之競咬牙,正要動手,李乘風(fēng)追了上來,飛躍下馬沖了過去,將他用力扯了回來。
“之競,你瘋了嗎?!”
“柳云薇要嫁給別人!”莫之競用力掙扎著,瞪著那緊掩著的轎簾,“表哥,你明知道她是我的,你在京都,為何不幫我毀了這門親事?”
李乘風(fēng)怒道:“不要在此胡言亂語,跟我回去再說!”
府里和下人和賓客都涌了出來,看著這一幕驚詫不已,忍不住竊竊私語指指點點起來。
“這新娘子怎么回事?大喜之日還有人前來搶親?”
“就是,該不會是喜歡勾三搭四吧?”
“那季狀元會不會早早戴了綠帽子?”
“這可真真是不知羞恥!”
季安年聽著這些閑言碎語,死死地捏住了韁繩。
“李大公子,這是何意?”莫之競他不認(rèn)識,李乘風(fēng)他總是認(rèn)得的。
李乘風(fēng)一邊要拽住莫之競,抱歉地對季安年道:“狀元公見諒,這是我表弟,剛?cè)刖﹣恚榷嗔司疲孙L(fēng)這便帶他離開!”
莫之競喝道:“本少爺沒醉!柳云薇,你現(xiàn)在自己出來跟我走,我還可以當(dāng)作沒有這回事,你不是要為妻么?我便娶你為妻,不再納妾!你可滿意了?”
院子里一陣抽氣聲。
“這柳三小姐真真好本事啊,竟教二位俊美兒郎爭相搶娶!”
“這叫什么好本事,勾引人有一套罷了!”有女子不屑道。
柳云薇在轎子里也多少聽到了幾句議論,心里又慌又亂,但同時多少有一點虛榮的竊喜,沒有想到之競哥哥對她的感情這么深!只是她只是一人,沒法平分啊,之競哥哥,云薇只能負(fù)你了!柳云薇心有戚戚。
季老爺和季夫人聽到動靜也出得院子來,一看這眼前陣勢,兩人眼前都是一黑。
這是要演鬧劇給人看嗎?沒得讓人笑話!
“來人,把這鬧事的轟出去!”季夫人一聲怒喝。
“不需要轟!本少爺自然會走,”莫之競不再掙扎,只是陰冷地瞪著喜轎,說道:“柳云薇,今天我出了這個門,以后你再如何來求我都晚了,我給你機(jī)會,數(shù)到三聲,你若不出來,后果自負(fù)!”
饒雪空并不知道季府鬧成怎樣,她忙得很,忙得當(dāng)初以為自己會如何如何報復(fù)的柳云薇的親事都沒有放在心上。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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