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我兒子,楊子明。”
也不知道楊程給誰打了電話,只說了很簡單的九個字,就利落地將電話掛斷,從容地看著對自己剛剛打的電話不明所以的眾人。
沒有去查監(jiān)控的那個警察剛想提出自己的疑惑,問問究竟這個楊程在給誰打電話,自己的電話就突然響了起來。
“喂?”
警察接起了電話,
“現(xiàn)在停止你手頭的這個案子,立即歸隊!”
電話那頭說得也很簡單,完后極其迅速地將電話掛掉。
警察的表情立即由從容轉(zhuǎn)瞬就到了不可思議,呆呆地看著這一家子,究竟是什么身份才能讓自己的頂頭上司親自下達(dá)行動停止的命令,這可是人口失蹤案件!
但,紀(jì)律就是紀(jì)律,警察饒是疑惑不解,也得遵從命令,只得掏出手機(jī)對講吩咐道:
“所有人,立即停止行動,與我集合后歸隊!”
……
半小時后,楊媽媽帶著一隊幾個警察又回到了家,剛想說出監(jiān)控里的情況,這伙人卻是集體轉(zhuǎn)身,二話不說推開家門就走了出去。
“孩兒他爸,這是什么情況?”
楊媽媽很是不解,怎么好端端地查案,到一半又撤回了。
“監(jiān)控里什么情況?”
楊程整個人癱躺到沙發(fā)上,閉上了眼睛,沒有回答楊媽媽的疑問,而是開始關(guān)注起了監(jiān)控。
“監(jiān)控顯示,依依那丫頭確實到了殯儀館,而且,也確實爬到了窗戶上,可能被只野狗嚇到,從窗戶里掉了進(jìn)去,然后就沒有任何線索了。”
“楊子明!”
楊程聽完,沒有絲毫遲疑,立即瞪著兒子大喝道,把在一旁愣神的楊子明嚇了一大跳,忙起身唯唯諾諾道:
“怎么了,爸。”
“還問我怎么了,跟你說過什么,別讓那姑娘來殯儀館,你是把我的話都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嗎?”
從沒見過自己父親這么生氣過,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對自己這樣說話.
見狀楊子明眨眼的功夫就低下了頭,并思慮再三,終是沒有打算解釋。
眼下的情況還是沉默為好,解釋開脫在楊程眼中更為嚴(yán)重。
“哎呀他爸,你這是干什么,兒子或許又不是故意的。”
楊媽媽也是驚訝于楊程突如其來的發(fā)火,她也是第一次見楊程怒吼兒子。
同樣,楊子明二爺,此時也是擋在了孫子身前,瞪著楊程道:
“有話不能好好說嗎?我看就怪你,剛給孩子丟了一大堆事就跑出去旅游,沒想著教他幾天?”
見兩人這樣,楊程更是火冒三丈,直接也站了起來,開始在屋子里走動,越走速度越快。
過了那么幾分鐘,步調(diào)稍微有所減慢,或許是氣消了一點,盯著三個人又看了大半天。
而后直接大踏步過去,拽起楊子明就往外走,楊媽媽、二爺怕出意外,旋即也跟了上去。
……
殯儀館,親自查看了監(jiān)控后的楊程,嘴上不說,心里已然有了定論,他清楚這整個殯儀館的布局,也明白那個窗戶后對著的就是‘渡閣’。
“你還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
轉(zhuǎn)頭看著楊子明,暫時忍住了發(fā)火的沖動。
“我還在窗戶邊上發(fā)現(xiàn)了和依依衣服布料相同的一塊布。”
這話一出,楊程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氣,盯著兒子無言半天,而后緩緩開口道:
“現(xiàn)在,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林依依,已經(jīng)掉進(jìn)了那個水晶長盒當(dāng)中了。”
原來還抱有一絲希望的楊子明,在聽到這話之后,整個人差點沒站穩(wěn),難以置信地看著父親:
“爸…這么說…依依她,死了?”
楊程卻是沒有直接回答兒子這個問題,拍了拍其肩膀后,走出了‘渡閣’,
“晚上記得回家。”
留下楊子明一個人,癡癡地看著那個水晶長盒,手里還拿著那縷黑布,不停地喃喃著:
“不會的…不會的…”
……
晚上,楊子明家。
“所以,那個電話是你打給,他們的?”
楊媽媽摘了圍裙,坐在了沙發(fā)上,看著正在抽著悶煙的丈夫,詢問道。
“嗯。”
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回復(fù)。
“爸,媽,我回來了。”
夫妻二人沉默間,家門突然被打開,然后就見楊子明無精打采地走了進(jìn)來,隨意地問了聲好作勢就要回房間。
“等會兒!”
楊程喊住了兒子,然后掐滅了煙頭,慢慢走到了兒子身邊,將其一把攬住,悄聲道:
“爸想跟你聊聊。”
說完不等兒子點頭,就朝著楊子明的房間走去,邊走邊對楊媽媽說著:
“對了,記得把飯給孩子熱好。”
……
房間內(nèi),楊子明照舊是無精打采,坐在床上一句話也不說,如果細(xì)細(xì)看去整雙手都是在輕微地顫抖。
楊程見兒子如此,也不安慰,而是搬過了一個凳子,坐上自顧自地開始說起了話:
“我知道你不相信什么第一第二時空言論,說實話,這么多年了,我也是不相信,甚至每次渡人結(jié)束,還會想著是不是這個水晶長盒里有著貓膩,尸體類似于被火化之類的方式而消失。”
見兒子還是無動于衷,楊程清了清嗓子,繼續(xù)道:
“但咱們‘渡閣’當(dāng)中那些長圖啊,八卦毯什么的,卻又從另一方面增加著這其中的可信度。現(xiàn)在咱們也沒辦法去驗證這究竟是真還是假,但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就算是不相信,我們還得傳承下去不是?更何況如今出了這種事,我們寧愿信其有不要信其無,這樣,不還是有著一絲希望?”
果不其然,這話一說,楊子明明顯情緒有了改觀,抬起了低著的頭直視著楊程,
“真的嗎?”
“嗯,我已經(jīng)給協(xié)會打過電話了,這件事情等他們各種協(xié)商程序下來,一定會給我們一個解決的辦法。”
見兒子終于是緩過來了一些,楊程便嘗試著多給他一些‘定心丸’。
“那得多久?”楊子明一聽有希望,忙接話詢問道。
“應(yīng)該很快。”
但楊程自己也不知道這究竟得多長時間,只得含糊著回答。
“好了,別多想了,先吃飯,你要是垮了,萬一那邊有了什么辦法,你可是必須要參與其中尋找那丫頭的線索,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不就麻煩了?”
說完就走出了兒子的房間,作為父親,其實也算是了解自己兒子的性格,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去理解去想了。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關(guān)于那丫頭是怎么掉進(jìn)‘渡閣’的,我認(rèn)為…”
已經(jīng)推門而出的楊程又折返了回來,意欲提醒兒子,然而沒等他說完,楊子明就接上了話茬:
“我來查監(jiān)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