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兒莫怕,我是你的外公,江杭城慕府慕青。”
一眼就看見龍北江見到自己后下意識地往后縮,慕青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連忙給其解釋道,至于同在一邊的楊子明,則是被直接忽略。
“都愣著干嘛,還不快進來帶太子殿下回府休息?”
差不多暫時穩定住了龍北江的情緒,慕青就又對著門外喝道。
接著就有前后共計五六個婢女走進,先是對著龍北江恭敬一禮,旋即各自分開,有的收拾起了龍北江的臟衣細軟之類,有的則是直接侍奉龍北江換上了新帶來的衣物。
“怎么?不認識我了?”
見龍北江有點抗拒這些婢女的伺候,慕青愣言道。
不過很快又搖頭苦笑了一番,的確,他上次見龍北江還是在這孩子兩歲的時候,一晃八年了,除了女兒時不時送來的畫像外,他還真沒再見過龍北江,龍北江自然也是沒見過他。
“無妨,無妨,我你不認識,她你總該認識的。”
“進來吧!”
慕青有點慶幸,幸虧自己多留了個心眼,派人去了趟康府把二女兒也叫了過來,自家這二女兒可是時常代表整個慕家去南龍王宮探望慕蘭,那自然少不了經常會見到龍北江。
果不其然,當慕青二女兒慕琦走進來的時候,龍北江的兩只眼睛就像是發光般,激動地喊了起來,
“慕琦姨娘!”
旋即直接撲下床,不顧一切似的沖到慕琦懷中,瞬間哭了起來。
“太子殿下,別哭,別哭,到這兒就是到自己家了,有什么委屈,姨娘還有整個慕家人都會站在你這邊。”
慕琦見龍北江如此也是心如刀割,忙拍著其后背寬慰道。
……
好了,人家一家人也相聚了,自己的使命算是已經完成,現在,就該想想下一步的路該怎么走了。
看著面前擁作一團還不打算互相松開的慕青等人,楊子明嘆了口氣,心里默默道。
……
翌日清晨。
慕府的格局很大,雖然比不上龍北江自小長大的南龍王宮,但在一同前來的楊子明眼里,這就是自己印象當中,只有電視劇里的宰相或者大王爺之類的人才能居住的地方。
幾個時辰前,當他對慕青說出皇后托付龍北江一事以及用那塊玉牌可以換到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后,慕青很是果斷地點頭表示無論金錢還是地位,只要他能辦到的必然會答應楊子明。
但楊子明思來想去都沒想到自己要什么,所以慎重考慮之后最終還是要求自己想先留在慕府,至于其他的暫時沒什么想要。
而這在等慕青稍微想了想之后,便是再次點頭表示同意,也就將其一并帶進了慕府….
……
“你就先住在‘朝陽居’吧,這里以前是招待各種客人的地方,現在慕府情勢復雜,客人比起之前少了許多,也算是空出了這個地方。”
慕琦親自帶著楊子明來到了這個所謂的“朝陽居”,說是以前客人居住的地方,但實際上就是特別偏遠的一處住所,平時沒什么人流量,也就比家奴們住的地方稍微好上一點點。
倒也不是慕青小氣,而是因為這是他一貫的行事風格,如今楊子明的背景還沒調查清楚,縱然他護送龍北江一路至此,但誰也無法保證他究竟是不是別人有意安插在這兒的一顆棋子,亦或者臥底之類,所以能給他安排一個地方居住已是最大程度的信任…
而楊子明,此時根本沒想這么多,有住的地方已經是實屬不易,再者慕府這么大,他走路繞來繞去都快暈了,完全就沒意識到這塊地方的偏遠。
所以在當慕琦介紹完之后,楊子明就很有禮貌地沖其低頭感謝了一番。
“有事就叫外邊的婢女或者小廝。”
慕琦留下了這句話后就離開了,沒有絲毫的多言。
楊子明也是點了點頭,等目送著慕琦離開后,直接后背對著床躺下,慢悠悠地回憶起了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一切…
想起來這一切真的是如夢一般,本來沒想著真有什么第二時空存在,抱著必死的心態鉆進了水晶長盒,可誰想等再一睜眼竟就到了這么一個地方,什么都不懂不知道,還險些幾次丟掉了性命!
再想著自己被那皇后反復‘折磨’,先是誘惑自己套話,又將自己囚禁,然后又是活埋等等,自己又沒招惹她卻惹得一身麻煩。
可偏偏事情就是如此戲劇性,后來,他自己又莫名其妙地答應了皇后照顧龍北江,并把他一路護送到了這里。
前后一個多月的時間,楊子明現在回想起來,就像是一場電影般虛幻,真的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從最開始的連菜刀都沒用過幾次,到現如今拿起佩劍都沒有最初時的慌張感,楊子明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變化,雖然運氣占了很大一部分。
在這個動不動就能見到有人拿著武器追命要債的地方,他竟然活了下來,而且還帶著一個十歲的孩子。
自己就這短短的一月多時間,所經歷的事情前后跨度就這么大,甚至有些荒誕,那林依依呢?來這個時空又經歷了什么?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想來境遇比之楊子明,肯定沒有好多少。
……
“呼~既然來這里了,那就一條路走到黑吧,一天找不到就找十天,一年找不到就找十年!”
許久,楊子明才從回想之中緩過神來,長舒了口氣后給自己打氣道。
因為來這兒就是為了找林依依,哪怕希望渺茫也要找。
隨后,看著此刻外邊的藍天,楊子明再次神往了一會兒后,就正式開始設想起了自己下一步的計劃…
……
幾日后,和順十年,六月二十七。
楊子明來到慕府的第三天,一大清早就隱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繞遍了整個慕府都沒發現有一個人,直至最后走到了慕府正廳背后,才聽到了來自于正廳當中,慕青的一聲暴喝:
“魏氏魏和羌,魏沛,父女二人欺我慕府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