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下廣場很大,周邊很多熟悉地形的人來逛的時候自然而然都會選擇這個地方。
比如陳伯和秦凡他們,比如忙里偷閑跑出來的趙四小姐趙青萍。
這對耳環(huán)趙青萍記得很清楚,倒不是因為這個東西有多貴重,最終成交價也才五百二十萬而已。
特別的,是因為這是她父親讓她去南山市開店歷練的那段時間里,去參加博德拍賣會的時候,賣出去的唯一真貨。
可惜的是,她那個原本還想大干一場的店鋪很快就關門大吉了。
這件事每次一想起來,趙青萍都能恨得牙癢癢。
現(xiàn)在再看見這對耳環(huán),趙青萍立刻又被代入到當時那個尷尬又憤怒的情緒里,恨不能再將當時那些人一個一個千刀萬剮方才解恨。
和當時在南山市的拍賣現(xiàn)場一樣,人們對這對耳環(huán)的興趣不是很大,不過藏品還是被送到鑒寶專家的手里一一進行鑒定。
這次的鑒定時間微微長了一些,秦凡看見劉輝很快寫了幾個字,他的視力很好,就算隔著一段距離,也能隱約看出來劉輝寫了一個嵐朝。
很顯然,劉輝的意見和當時那些鑒寶師一樣,都認為這對耳環(huán)只是一對嵐朝傳下來的古董。
要知道,嵐朝是距離現(xiàn)代最近的朝代,它流傳下來的東西很多,除非是那種皇帝后妃所用的尊貴之物,不然對比起其他朝代,價值都不會太高。
劉輝似乎對自己的鑒定結果非常滿意,其他有兩個鑒寶專家的意見和他的一樣,只有另外兩個對這個結果存疑,不過他們似乎也不肯定,只是覺得這東西的歷史比起嵐朝,應該還要再往前走一點。
幾人很快低聲討論起來,對于自己結論受到質疑,劉輝似乎不太高興,剛才還春風滿臉的表情立即垮了下來,就跟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討論的時候,能看的出來他的情緒明顯要激動一些,似乎正在為自己的結論據(jù)理力爭著。
秦凡冷眼看著這一幕,并不奇怪這些人會這樣,要知道,這耳環(huán)上已經(jīng)做過偽裝,他也是有金手指得出結論才能看出來,換著其他人,看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幾位鑒寶專家討論了一會兒,最后得出結論,這對耳環(huán)確實是嵐朝飾品,起拍底價大概在兩百萬左右。
然而就在拍賣師詢問賣家意見的時候,賣家卻不同意了。
賣家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婦人,走上舞臺拿起話筒說道:“這對耳環(huán),是我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距今已經(jīng)一千多年了,是盛朝皇后娘娘佩戴的東西,怎么可能是什么嵐朝的?”
劉輝聞言,當即就拿起話筒說道:“你這個分明就是嵐朝的東西,你要是不想賣可以不賣,也不用在這里胡亂杜撰!”
“呸!”老奶奶也個暴脾氣的,“這個耳環(huán),嵐朝時候就已經(jīng)是我們家的傳家寶了。我家祖上也算是富豪之家,難不成會把一對剛買來的耳環(huán)當成傳家寶?”
劉輝被人這么下面子,立刻氣道:“你不過口說無憑,我們幾個人鑒寶這么多年,難不成還會騙你不成?!?
老奶奶道:“年輕人,沒有本事就是沒有本事,但你們不能這么侮辱我的傳家寶?!?
劉輝這個人也算是很神奇了,一會兒被秦玲兒叫爺爺,一會兒被人叫年輕人,雖然秦玲兒是故意埋汰他年紀大,但本身也是快到天命之年的人,這會兒被人叫年輕人,輕視意味實在太重。
更重要的是,老奶奶這一句“沒本事就沒本事”完全戳中了他的痛點。
劉輝當即就想要反駁,然而老奶奶卻沒有給他機會,老人家氣得手都哆嗦了,怒罵道:“還以為這臺上坐了一堆所謂的專家都是些有真本事的人,現(xiàn)在看來不過如此,耳環(huán)給我,不賣了。兩百萬,你們這是打發(fā)叫花子呢?”
劉輝氣急,正要再說什么,坐在他旁邊的,一開始就提出質疑的那個鑒寶師立即說道:“如果您有質疑,我們愿意再鑒定一次,不管最后結果如何,我本人愿意替您出這次的繳納費用?!?
拍賣會出現(xiàn)了意外,拍賣會負責人也立刻站出來,請老奶奶再給他們半個小時的時間,并且還特地請來了有名的鑒定專家陸偉大師為本次鑒定作證。
負責人還表示,如果結果真的和老奶奶說的一樣,那么之后就算交易成功,他們也會免除一切費用。
這對耳環(huán)如果真的價值不菲,那它的拍賣費用可不會少,免除費用這可就賺大了。
老奶奶聞言,思考了一會兒之后同意了。
老奶奶表示,她可不是看在免費的份上,而是看在最后請來坐鎮(zhèn)的那位鑒寶大師的份上才同意的。
于是這個臨時的拍賣會不得不暫停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秦凡怕吳雪和老師累著,就帶他們去了地下廣場另一邊的休息區(qū),那里有很多提供座位的冷飲小吃店。
秦玲兒到底是小孩心性,這么久已經(jīng)有些站不住了,看了會兒熱鬧之后,就讓安安陪她到處逛了。
三人坐下之后,陳伯對吳雪道:“小雪,可否拿一只耳墜給我看看?”
吳雪忙點頭,拿下一直耳墜放在秦凡遞過來的紙巾上,放在了陳伯面前。
當初趙家進行拍賣的時候,陳伯并沒有太過關注這對耳環(huán),自然也沒仔細看過。
現(xiàn)在卻是有些好奇了。
吳雪貼心的從包包里拿出一個放大鏡遞給陳伯:“老師,給您這個?!?
自從秦凡正式入這一行之后,吳雪便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隨身攜帶這些小工具的習慣。
至于稱呼,吳雪嫁雞隨雞,秦凡怎么叫陳伯的,她也跟著一起叫了。
陳伯看了一會兒,神色越來越凝重。
幾分鐘過后,陳伯看向秦凡,有些無奈的道:“你小子??!”
秦凡似乎對陳伯能看出來一點也不意外,笑道:“老師,我就知道您能看出來的?!?
就這么一點時間就得出了結論,可比舞臺上坐著的那幾個所謂有名的專家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