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秦凡,僅僅是因為占了陳世安學(xué)生這個名號,也成了那些人關(guān)注的對象。
劉輝從來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一般,感受著自己和陳世安的巨大差距。
劉輝不甘心,他恨不能讓陳世安立刻銷聲匿跡,但實際上,他只是下意識的上前,想要跟陳世安打個招呼,告訴別人,他才是陳世安的正牌弟子。
然而就在劉輝上前的時候,陳伯瞥了他一眼,又默然的回過頭去。
劉輝只覺得那一眼淡漠而又陌生,讓他竟然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有人八卦一些的,看看劉輝又看看陳伯,恍然大悟一般的說道:“哎,陳兄,我記得劉老弟的介紹里提到,他也是你拜過敬師茶的徒弟,這可真是巧了啊!”
然而陳伯聞言只是抬頭道:“是嗎?我年紀(jì)大了,不記得了。”
劉輝聞言一怔,接著羞恥鋪天蓋地的襲來,他覺得自己好像忽然變成了一個笑話,被人肆意觀賞,又變成了一個話題,被人茶余飯后議論著。
那個挑起這個話題的人似乎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說道:
“啊,是這樣的嗎?可是劉老弟的介紹里明明……”
劉輝難堪的打斷他的話道:“寫錯了,應(yīng)該是工作人員不小心,我這就回去讓人改了。”
陸偉看了劉輝和陳伯一眼,心里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
說真的,陳世安會收劉輝這種人為徒弟還真的有些讓人意外,資質(zhì)不怎么樣不說,看他進(jìn)門之后那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模樣,顯然是惦記著一些歪門邪道,不是能沉下心來充實自己的人。
不過陸偉也沒開口說什么,只是對陳伯道:“陳兄,你我多久未見,是不如去那邊小酌一杯如何?”
陳伯點頭,立刻抬步離開了。
劉輝和秦凡留在原地,劉輝是陳伯沒打算搭理,秦凡則是有點讓他自便的意思。
劉輝現(xiàn)在又是尷尬又是惱怒,手腳都有些無處放了。
他看向秦凡,就見眼前這個高大的男子正漫不經(jīng)心的靠在一根立柱上,見劉輝看過去,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但很快又不見了。
劉輝現(xiàn)在正是滿腔怒火上涌,幾乎連神智都要燒灼的時候,見此情形頓時怒了,正要開口說點什么,就有人上前招呼秦凡道:
“秦小友,過來看看這件物事,咱們一起討論討論。”
說話的人正和他的朋友在看著一個粉彩瓷瓶,偶爾討論一下。
他們并非看不出真假,而是就一些其他更高深的問題在討論著。
看見秦凡過去,有人說道:“秦小友,你是陳大師的學(xué)生,快來瞧瞧能否看出點什么?”
秦凡謙虛道:“承蒙各位大師看重,只是我才疏學(xué)淺,就不班門弄斧了。”
“哎呀,這么客氣做什么?”一開始開口那人說道,“咱們就是順便聊聊,說錯了也沒關(guān)系,有錯才有進(jìn)步嘛!”
秦凡聞言,知道再推辭客氣就有些做作了,再有人問起,便坦然說出自己的意見。
那幾個人這才發(fā)現(xiàn),秦凡的專業(yè)水平遠(yuǎn)比他們想象的要高得多。
他的眼力好,理論知識豐富,但也不會照本宣科,不但舉一反三,還會由此推彼,雖然沒有刻意賣弄,但已經(jīng)讓幾位大師連連點頭,感嘆一句“后生可畏啊”!
一邊是陳世安被有名的鑒寶大師陸偉奉為上賓,一邊是秦凡侃侃而談被人各種夸贊。
劉輝站在人群里,只覺得手腳冰冷,心里對陳世安和秦凡的恨意鋪天蓋地,攥緊了心臟幾乎喘不過氣來。
劉輝退回角落里,陰翳的目光看著陳伯,心里只恨,當(dāng)初的那一下對他的影響還是太輕了些,若是能一下子將陳伯擊垮,哪里還會有自己如今的尷尬處境。
不過,說起當(dāng)年那件事,劉輝只覺得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一個念頭瘋狂的涌了出來。
他想,陳世安如今還能如此嘚瑟,不過就是仗著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人們已經(jīng)徹底淡忘了。
不過,既然互聯(lián)網(wǎng)沒有記憶,他不介意再幫它找一找。
劉輝越想越激動:就是這樣,把陳世安那些往事再展現(xiàn)在世人面前,讓陳世安也承受一下今日尷尬的滋味。
秦凡沒在陸偉他們的聚會上待多久,不一會兒就和眾人告辭先離開了。
這里對于劉輝之流來說,大概是一個結(jié)識大佬為以后鋪路的好機會,對于秦凡來說那就是妥妥的長輩安排不得不應(yīng)付的現(xiàn)場,對陳伯來說,不過就是故人見面,寒暄一二罷了。
陳伯和陸偉算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平時不聯(lián)系,但見面時話語投機,相談甚歡。
因此他只是告訴秦凡讓他們不用等他,自去安排行程就好
秦凡點點頭,轉(zhuǎn)身推門出去了。
沒人注意到,原本站在角落的劉輝不知何時也悄悄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陳伯一眼,收回視線之后視線垂下,宛如在醞釀著什么風(fēng)暴一般。
秦凡回去的時候,吳雪他們已經(jīng)逛了一圈回來,正轉(zhuǎn)移到了一家奶茶店里喝著奶茶。
“老公,這邊!”
看見秦凡,吳雪笑著招了招手,秦凡笑著走了過去。
“老師呢?”吳雪問。
秦凡道:“遇見了幾個投機的朋友,老師還在那邊和他們說說話,讓我們自便就是。”
“嗯。”吳雪點點頭,把手邊的奶茶遞給他,“這是你的,溫度剛好。”
他們給秦凡買的是加冰的,現(xiàn)在冰塊融化了大半,確實剛好。
秦玲兒忙舉起雙手:“是我選的,秦凡哥哥快嘗嘗看。”
秦凡看著手中粉色的不知名飲料,苦笑不得的插入吸管嘗了一口,然后認(rèn)真點頭道:
“很好喝!”
吳雪看著他被甜得皺起的眉頭,打趣笑道:“玲玲心意,老公你別浪費了。”
秦凡將吳雪手中的檸檬茶和自己的換了,笑道:“最珍貴的要留給老婆才是,玲玲你說是嗎?”
秦玲兒忙不迭點頭,“對的對的。”
幾人說著,秦玲兒便嘰嘰喳喳的和秦凡說了他們剛看見的事。
之前那個生死局,有人忍不住還是上去挑戰(zh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