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鵬把一張少了腿的椅子靠在牆上,雙腳擋在桌子上,無聊地玩著關龍那裡搶來的ZIP打火機。趙榮震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渾身散發著怪味,好幾天沒洗澡的原因,他的頭髮打了結,十足流浪漢的樣子,他眼前的桌子上擺滿了包麪包的線,和幾個空的礦泉水瓶子。
柳鵬把一支菸丟了過去:“你還真能吃,幾十塊錢的東西,你不到十分鐘就解決了,休息會,別急,山娃估計一會就回來,等一下有你小子好看的。”
趙榮震急忙點了點頭,在藍天會所的那點囂張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叫花子纔有的落拓和悽楚。山娃和周胖子兩人因爲夏俊飛機票的事罵罵咧咧地走了進來。
“他是夏婷哥,以後也是你哥,這錢你得出,必須你出,我出不合適,真的,你妻哥。”周胖子唸叨著,不到兩千塊錢的機票錢,周胖子就是不願意出。
“你能不能爺們一點,你比我年齡大,又是公司的經理,那幾百塊錢你好意思向我要,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的,我窮的就要賣身了你知道不。”
“話不能這麼說,我是經理,也是給你爸打工,不像你,現在是老闆。”周胖子不依不饒,他拿的錢自然要比山娃多,可他就是要討這個錢,他的心裡怎麼想的山娃自然很明白,這個胖子雖然是樸董的人,不管山娃將來認不認樸董做父親,他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山娃自己人。
山娃白了周胖子一眼:“做事了。”之後他看了看坐在柳鵬對面的趙榮震,有些不明白地問道:“山羊還有叫花子,窮瘋了吧。”
“趙榮震,什麼叫花子,他說他見過山羊頭那夥子人,要來告訴你。”柳鵬欠了欠身子,丟了支菸給山娃。
山娃看了好半天,才認出了趙榮震,對柳鵬說:“你什麼話你問就好了,幹嗎非要等我來,他說什麼了?”
“我問了,那你不就沒事做了,你現在可是老大,我是你保鏢。”柳鵬半開玩笑地說,表情雖然有點戲謔,不過說的卻是心裡話,他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對山娃越來越瞭解,就越來越敬重,無關自己是不是樸忠實的人,也無關自己是不是來保護山娃的。
“爲了於姬,你都叫我老大了,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動物。”山娃說了句,還沒等柳鵬還口,他又對趙榮震開了口:“在那裡看到的山羊頭,他人在什麼地方?”
“我弟弟,他們爲了找我,打了我弟弟,現在還在醫院裡,我沒辦法,現在只能找你了。”趙榮震有些結巴地說。
“說仔細點。”山娃的聲音放大了一點,盯著趙榮震。
趙榮震打了個激靈,他差點做掉了張山娃,卻也成就了張山娃的今天,他不是HF人,在本地的實力並不強,張山娃是他唯一能找到的人。
那天夜裡,車外邊發生了什麼他並不知道,不過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少年,不再是之前他看到的那個手年,是一個真正敢要人命的主。
他被柳鵬和周胖子幾個丟到了野外,費了好大勁纔回去市裡,剛回到會所就聽說自己的弟弟趙凱旋住了院,他問了以後才知道是山羊頭的人乾的。
山娃聽完後搖了搖頭,讓人拿了幾百塊錢給趙榮震:“走吧,趙凱旋要是沒死,就帶他回老家,我幫不了你,那些人我惹不起。”
趙榮震還在猶豫,柳鵬站起來,抓著趙榮震把他拖出了網吧。回頭問山娃:“接下來怎麼做?”
“跟著他,找到我們要找的人。”
“這次你解釋一下吧,黑子的事,你不說就算了,這又是那門子事。”
“山羊頭那幫人,知道我身邊有你跟周哥還有忍哥,下不了手,這傢伙幫他們做過事,死人的事,警方一定在查,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他嗎?”山娃反問。
“就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沒想到,草。”
“人家要的是我的命,又不是你的命,你當然想不到了,一天到晚就想著於姬……”
山娃拿柳鵬開涮,一隻溫暖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他回頭,夏婷正在甜甜地笑著問:“柳哥我於姬整上了?”
“還沒有,不過快了,別這樣看著我,於姬是柳哥的。”山娃的臉紅了,因爲有一個可愛而有賊賊的眼睛看著她,小不點白了山娃一眼:“不就是女人麼,還不好意思說,婷這一天都紅不守舍的,你還不快回家去度密月。”
“度你妹,你以爲我是林旭啊。”山娃罵了句,揉亂了小不點的頭髮,拉著夏婷向住的地方走。
“虛僞……”
河邊的事發生後,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就近了不少,剛到門口,他就把夏婷抱在了懷裡。
“有人看著呢,你放在下來。”
“讓他們看就好了,我這麼帥,我讓他們羨慕死你。”
“討厭,臉皮厚。”夏婷一隻手推著門,嘴巴已經貼在了山娃的嘴上。
無聊的看電視的姜飛罵道:“山娃,你當我不存在,進屋去在做事不行。”
夏婷紅著臉,把頭縮在了山娃的懷裡,山娃對姜飛樂了一下:“就是給你看的,你不服,回房擼去啊。”
“我去你大爺。”姜飛一把花生米砸過來的時候,山娃一把關上了門,把夏婷放在了牀上……一個小時之後,滿頭大汗的夏婷躺在山娃的懷裡,山娃摟著夏婷。
電話響了,夏婷接了電話,連問了幾次對方都沒有回答,之後電話就斷了。夏婷把電話遞給了山娃:“沒人說話。”
山娃看了眼電話號碼,臉一下子就紅了,有點結巴地說:“一個初中暗戀過我的女孩,沒事。”
“山娃,我說過我不吃醋的,我知道那人是誰。”
“是誰?”
“陳靜怡,你不說,我但我知道,你手機裡全是她的短信,她很喜歡你。”夏婷有些難過地說著,把臉貼在山娃的胸口。
“我……”
“別說了,好好睡覺,現在你是我的。”
“噢。”
“下次輕點,人家痛,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燈關了,夜很黑,山娃睜著眼睛卻怎麼睡不著。我這是怎麼了,我身邊躺著一個人,爲什麼我還在想著遠方的那個姑娘。夏婷的呼吸變得均勻以後,她移開了夏婷的手,幫夏婷蓋上被子。拿著手機出了門。
他撥通了陳靜怡的電話,電話裡的聲音略顯憂傷地問:“剛那女孩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