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姬和駱武走了,留下一百萬富翁,手里拿著一串鑰匙。靠在吧臺上邊抽著煙,思考了起來,一只老鼠從他的腳下吱吱地叫著走過,硬是嚇的他一哆嗦:“我現(xiàn)在是百萬富翁,用錢能砸死你,死老鼠。”
罵了一句后,山娃關(guān)上了C4的門,除了這百萬,他還有上百萬的車和一家朋友在打理的網(wǎng)吧,這是他做夢沒有想到的輝煌,可是他沒有高興,金鐵男的話一直在他的耳邊回蕩,想好做什么了沒,想好做什么了沒?
“你很煩,我現(xiàn)在百萬富翁,我可以什么都不做,我為什么要想著做什么,我現(xiàn)在不是在做。”山娃對著空氣頂嘴。
他步行向小村子里走,一年前,他就是這樣跟樹根兩人在街道上從市中心走回學(xué)校的。那時候,他的口袋里沒一個子,現(xiàn)在他全身都是錢,可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還比以前更窮。出獄到現(xiàn)在,他才想起了樹根和工程上的事。
就在同一時間,五千里之外的樹根,靠在張家灣據(jù)說是上吊專用的大樹下,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王母娘娘真不是東西,把那么相愛的兩個人非要整一條河出來,讓他們一年見一次面,不要臉。”
無聊的罵了一句后,他點上一支煙,抬頭看著月亮,苦笑著。
一年前的一天,他正在工地上忙著,關(guān)龍告訴他,山娃消失了。他聽到這個消息后,什么話也沒說,笑了笑,接著干自己的活。后來工地完了,他結(jié)了錢,沒有再去見山娃的兄弟,也沒有去找山娃,帶著錢回了家。
他沒有告訴一起干活的人,張山娃消失了,也沒有告訴張誠良,他每個月給張誠良錢,說是山娃給的,編一些山娃在外邊小地攤做生意的故事,工程上的事只字不提。
幫張誠良種地,收割,還是和一前一樣,只是談吐更少了一些。他說自己掙了三萬,家里人高興的要命,把他當(dāng)神。家里人對他態(tài)度的改變,讓他很煩,很討厭。他比以前顯得更孤獨。
他很有錢,把所有的開銷算過,掙了三十多萬??墒撬_心不起來,不能告訴張誠良山娃到底跟什么人交往,山娃在外邊打架混的事。前兩天,他一直喜歡的李家二姑娘嫁人了,據(jù)說那家人財禮出了五萬。
五萬,他出的起,更多都可以。三天前,他到了李家門口,準(zhǔn)備跟李家二姑娘說自己的心里話,他透過門隙看著二姑娘的笑臉,他停了下來,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想法變了,跟村里的人不一樣了,他心里問自己:我難道就真的要取一個大屁股的女孩生個孩子過一生。
“張山娃你個賤貨,老子還欠著你的錢呢。草,沒死給老子來個電話?!彼麑χ諝饬R了一句,大樹上的貓頭鷹被他嚇的飛了起來,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回家的路上,他打了好幾個噴嚏,一邊走一邊罵道:“大爺?shù)?,誰想我了。”
“山娃想你了,還有誰想你了?!睆堈\良擋在了他的面前:“走了,我弄了兩只野兔,你姐姐回來了,正好吃一餐,我聽說明天有驗兵的,你小子身板不錯,去試試?!?
“有這事?”
“有,叔能騙你,山娃也一定會為你高興的?!?
“那倒是?!睒涓蛔匀坏男χ恼f,張山娃你個雜碎,老子馬上就瞞不住了。
這一夜樹根想了很多,世界那么大,他要出去走走。他現(xiàn)在出去沒人管了,第二天一大清早,他跟著村里幾個高中生去驗兵。結(jié)果被刷下來了,正在他發(fā)愁的時候,張誠良火急火燎的騎著馬趕了過來。把一張紙給樹根:“山娃的電話,說是有急事找你。”
“他……”樹根一臉的興奮,把當(dāng)兵的事給忘記了,沖進小店里,撥通了電話。
“你沒死啊,一年了消失到那去了,老子擔(dān)心死你了。”
“這不是活的好好的,你怎么樣,什么時候出來發(fā)展?我回來了,現(xiàn)在是大人物了?!?
“你讓我啥時候去,就啥時候去,我在家里太悶了,本來想著去參軍,結(jié)果驗兵的說老子學(xué)歷不夠?,F(xiàn)在好了,這事不用想了。”
“當(dāng)兵,是好事,你等我一會,我給你打過去。”山娃說著急忙掛掉電話,他本來是問樹根錢的事,一聽樹根說當(dāng)兵,錢的事早就不記得了。
有人自己發(fā)點財就希望兄弟沾光,跟著自己一起打天下,以為很義氣。坐了牢的山娃不過么想,他知道自己的以后會是個什么樣,當(dāng)兵是條好路。
他打通了柳鵬的電話,柳鵬對他說:“找陳靜怡,她有辦法?!?
山娃急忙興奮地點上一支煙,撥通了陳靜怡的電話,聽上去還沒有睡醒的陳靜怡慢吞吞地問:“誰啊,什么事?”
“我,張山娃,求你個事。”
“啊?!标愳o怡驚叫了一聲:“你為什么一年都不給我打電話,我打電話你為什么不接,我問周胖子他說不知道,你個混蛋,你給我解釋一下,要不然我看到你揍你。”
聽的出來陳靜怡是滿心的歡喜,山娃回頭看了眼閉著眼睛的夏婷,長長的出了口氣,急忙來到客廳里:“是我兄弟樹跟,就是那個跟我一起揍樸浩然的,他現(xiàn)在在驗兵。沒驗過,能幫我么?”
“能,你等著,我辦完事有事跟你聊。”
“行?!?
之后陳靜怡瞞著她爸,利用自己是省長千金的關(guān)系,促成了這件事。當(dāng)樹根再次去的時候,驗兵的只問了個名字就直接過了,連體檢都沒用。
“這個張山娃,簡直能通天了。”樹根說了句,把一張卡給張誠良:“這里邊的錢是山娃的,你收著,別丟,三十萬?!?
張誠良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著樹根。
“叔,你以后就享福吧,山娃在外邊混的可大了。”
張誠良沒有高興,反而是一臉的憂愁,這張卡很輕,又很重。他搖了搖頭,把卡裝在了口袋里,在心里念叨著,千萬別出事,這錢我收好。沒念過的人很書,并不意味都是愚昧的人,張山娃的脾氣張誠良知道,不會認(rèn)樸忠實,可這錢是怎么來的,一個沒有一點后背和后臺的學(xué)生,怎么可能在不到兩年的時候,賺到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