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夏天海州,天空中好像下了火,被烈日炙烤的馬路冒起一陣陣的熱浪,看路對面的人都有些影影綽綽。
正值畢業季,海州的人才市場比以往還要火爆的多。龐大的人才市場,幾乎被擠得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對不起,我們企業招收人員最低需要本科學歷……。”
“對不起,本公司招收人員最低得研究生學歷……。”
“對不起,佳華超市招收人員必須有大專學歷,並且有三年以上相關工作經驗……。”
“嗯,您的簡歷我們還要研究一下,請您回去等通知……。”
一上午的時間,古青勉強的投了十分簡歷,高中畢業的古青別說有一家公司願意入用他,就是想投簡歷也沒有幾家企業願意要。
“哎,看來這個月是沒戲了,還得去建築工地再打一個月工。”
摸了摸兜裡面剩下的不足三百元錢,古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古青,東北人,家住在東北長白山下的一個小村子裡,父母雙全,還有一個讀高中的妹妹。古青來到夏國一線城市海州已經半年了,無數次在人才市場找工作,但是一無所得,要不是在一處建築工地的工頭,東北老鄉李叔給古青謀了一個小工的差事,估計現在早已經吃不上飯了。
這年頭找工作太難了,別說古青只有高中畢業的學歷,就是那些大學畢業,沒一個211,985之類的學校名頭,也是千難萬難。
走在海州繁華的街道上,古青考慮著是不是再找李叔預支五百塊錢,把這個月房租先付了再說。想起房東大姐那兇殘的噴口水戰術,古青就一陣惡寒。
“站住,別跑!”
一個女人的喊聲從古青身後傳來,古青回頭一看。
只見一個女警正追趕一個黃毛青年在馬路上急速穿行,女警一邊急速奔跑還一邊大喊。
女警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容貌豔麗,略顯有些瘦小的警服把胸前的山峰映襯的十分巨大,隨著劇烈奔跑上下晃動著,汗水順著臉頰流淌,臉色通紅,像熟透了的蘋果,看得古青有些心跳加速。
那黃毛青年手裡正拿著一個女士包包,慌慌張張的向古青這邊跑來,行人看見這種情況,立即躲開老遠,不想蹚這渾水。
黃毛青年跑到古青身旁的時候,當他擡起右腳還沒接觸地面的時候,古青一伸腿,便鉤在黃毛青年的腳踝處。
“啊!撲通!你小子找死!”
急速奔跑的黃毛青年頓時摔了一個狗啃屎,女士包包也跌落到一旁,摔倒的過程中嘴裡還不忘威脅古青。
但是畢竟賊人膽虛,後面有女警還在追趕,黃毛青年也顧不得跌落在不遠處的女士包包,迅速爬起來,回頭對古青投來了一個威脅的目光,一瘸一拐的跑了。
“你爲什不抓住他?”
這時候女警也追了過來,劈頭就質問古青。女警劇烈的喘息著,看著古青目光並不十分友善。
“額,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拌在我腿上,摔倒的,和我沒關係。”
幫了女警把歹徒搶的女士包包留下來了,這個女警還這樣質問自己,古青便想戲耍一下這有些頤指氣使的女警。
不過在近距離看著女警那把警服都快撐破的胸前巨物,聞道女警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古青臉頓時紅了。
古青是一個小處男,一直都在跟師父學藝,二十二歲還沒碰過女人,看著眼前的熟女警花,有些心猿意馬。
“你!你!流氓!”
女警被古青的話氣的不輕,看著古青的賊眼竟然在自己胸口處亂瞄,一時間竟然沒了言語。本來因爲劇烈奔跑那一張像熟透的蘋果的臉被氣得更紅了,最後怒瞪了一眼古青,撿起地上的女士包包掉頭走了。
這一個小插曲來的快去的快,走在路上,古青回想起剛纔那警花,臉還微微發熱,心裡不住的讚歎道。
“真夠大的啊!”
“老大,就是他!”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傳到古青耳朵裡。
一個微型麪包車停在路邊,車上面走下來五個人,爲首的是一個留著寸頭,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大概一米八,面貌猙獰,最明顯的是臉上的一道從眼角到嘴角的疤痕,好像一隻大蜈蚣趴在臉上。而剛纔那搶包的黃毛青年也赫然在其中。
“小子,你有種,我疤爺的人你也敢動!乖乖跟我走一趟,否則現在就廢了你!”
疤爺目露兇光,惡狠狠的威脅道,同時手裡面還不住的甩動著一把摺疊刀,看樣子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刀子的樣子。
“大哥!別!我跟你們走。”
古青裝作一臉畏懼的樣子,乖乖的跟幾人上了微型麪包車。
“打!今天不讓這小子長點記性,我就不是在這一帶混的黃毛!”
黃毛率先掄起拳頭,向著古青的腦袋打去。
“啊!斷了,輕點!”
拳頭並沒有打在古青身上,相反的是古青右手一把攥住了黃毛的右手手腕,那纖弱的五指像鐵鉗一樣,甚至都能聽到黃毛右臂傳出骨骼碎裂的聲音。黃毛更是面容扭曲,整張臉都扭曲變形,蒼白的臉上汗水瞬間滴落,嘴裡還不住的慘叫著。
古青雖然是東北人,但是看起來並不高壯,而且還顯得有些瘦弱,一米七五的普通身高,面容普通,但是很白皙,唯一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那一雙如星辰一樣閃亮的眼睛。古青的穿著也很普通,洗的發白的牛仔褲,白色T恤衫,雖然都是地攤貨,但是洗的很乾淨。
“艸,乾死他!”
臉上有猙獰疤痕的疤爺和剩下三人看到古青還敢反抗,頓時大怒,怒罵這就一起撲向古青。
以疤爺爲首的四人都是這一帶的小混混,平時乾點偷雞摸狗的勾當。像今天黃毛本想在超市裡面順個錢包,沒想到技術不行,被主人發現了,正巧有個女警也在超市購物,才被女警追了幾條街。
幾人雖然都是小偷,在派出所也都有案底,但並不是什麼大盜飛賊,並無大惡。古青絆倒黃毛也沒下重手,要不憑藉著古青血魂巔峰的境界,收拾個普通人還不簡單。
古青八歲跟誰師父百草仙魏左學習巫術,十七歲的時候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修爲更是達到血魂中期巔峰,要知道百草仙可是民國時候的傳奇巫師,玄門中扛鼎人物,在遇到古青的時候已經一百一十多歲了,修爲才堪堪達到血魂中期。
古青之所以修爲進境如此之快,一是因爲古青有上古大巫神農血脈,二是因爲在古青的丹田中,存在著上古大巫神農的本命巫器神農鼎。
神農鼎乃是上古九大聖巫器排名第三的存在,在上古時期煉化了無數的靈藥,殘存的藥力十分強大,古青被那藥力滋養,氣血比同階普通的巫師還要強大的多。
除了這些外在的因素,古青本身也是天賦奇高,百草仙曾經感慨古青的天賦萬年不遇。百草仙本來天賦就很高,一生中所學頗雜,除了巫術,還有相術,蠱術,甚至還有道家佛家功法秘術。百草仙一生所學被僅有十七歲的古青學了十分,甚至能夠舉一反三,不論哪一個方面都遠超百草仙百倍。
古青十七歲的時候,要衝擊血魂後期境界,需要閉關。所以古青便放棄了高考,一心衝擊境界。用了四年的時間,不僅成功晉級血魂後期境界,更是達到了血魂後期巔峰,距離金魂境界僅僅一步之遙。
無論是凡人還是那些有著移山填海力量的遠古大巫,都逃不過時間的侵蝕。在古青二十一歲時候,百草仙魏左的壽元已盡,一共活了一百二十歲。
每次想起自己的師父,古青心中便涌起無限的思念。記得師父百草仙說過,“巫者,頂天立地之人也。”古青時刻都把這句話記在心中。
巫師雖然神魂氣血比同階修真者強大,但是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心境相對很弱。別說古青這樣的短短時間就修煉到血魂巔峰的境界巫師,就是遠古大巫心境也並不完美。在遠古,就有大巫曾因憤怒而撞到不周山。
所以百草仙臨死的時候,要求古青以凡人的身份,去紅塵煉心,只有心境提升,日後才能修成更高的境界,不至於走火入魔。
此時的微型麪包車上,古青一人端坐在正中,以疤爺爲首的五人鼻青臉腫垂首圍在古青周圍。通過相術,古青看出五人不是大奸大惡之輩,所以並沒下重手,看似鼻青臉腫,十分悽慘,但是都是一些皮外傷。
“錢包!”古青輕聲道。
疤爺乖乖的把五人的錢包收羅在一起,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把錢包遞給古青。
“真是一幫窮鬼,小偷當到你們這種地步,真夠可以的了。”
古青收羅了五個錢包,算上硬幣才勉強三百塊,不由的嘀咕道。
“這能怪我們麼,今天好容易開張一回,還讓你給劫了!”
五人雖然心裡都在暗罵,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答話,心裡早把古青全家女性問候了一個遍。但是五人面對古青,根本沒有勇氣在反抗了,只想想早早讓這位爺滿意了,放幾人一馬。
“青哥,這是孝敬您的!”
疤爺從手指上,摘下一個大號的金戒指,諂媚的遞給古青。
“瑪德,你當老子看不出來這是黃銅的!”
古青一聲喝罵,嚇得五人一哆嗦。
“算我倒黴,碰到你們幾個窮鬼。你們五人以後還是做點正經生意吧!要是再讓我看見你們幹這些無本生意,見一次打一次。”
古青惡狠狠的威脅了五人一番,把打劫的收穫放入錢包,慢悠悠的走下微型麪包車,揚長而去。
沒有人願意當小偷,如果真有更好的正經賺錢辦法,想這五人也不會走上這條路吧!古青雖然不認同五人的做法,但是同樣出身在社會底層的古青對於五人還是有著一份同情!
“疤爺!還開工麼?”
黃毛見古青走遠了,低聲恭敬的對疤爺道。
“瑪德,你腦子讓驢踢了,不開工難道喝西北風!”
看著空蕩蕩的錢包,疤爺狠狠的踢了一腳黃毛的屁股罵道。同時想起古青,心裡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希望永遠再別見到這個惡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