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fēng)瑟瑟,空中的烈日讓人不敢逼視,陸長歌看著鬼月沒有說話。
他現(xiàn)在被兩個問題困擾。
第一,!
第二,村正神山埋伏的高手。
雖說以他的實力足以將這些所謂高手殺的片甲不留,可是卻要浪費(fèi)一些時間,他很難相信鬼月這樣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居然出自倭國的武學(xué)圣地,不過越是這樣,鬼月在陸長歌的眼中就更加顯得與眾不同。
這時,鬼月又對著陸長歌嘿嘿一笑“陸長歌,杰坤別墅的女人正在被數(shù)十個下賤、卑劣的非洲礦工糟蹋呢,當(dāng)然,也許這些粗暴的男人在不同程度上已經(jīng)搞得那些女人欲死欲仙了?!?
他全然一副大局盡在掌控的姿態(tài),站在車上俯視著陸長歌,似乎很希望看到陸長歌憤怒又不能為力的樣子。
后方杰坤等人聽到此話呲目欲裂,那些女人可都是他的啊!
“**?。∩剩氵@個混蛋老不死的!今天不要讓老子活著回去,不然我誓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閉嘴!”
那個隊長挺了挺沖鋒槍,臉上滿是輕蔑,其他士兵也是不由勾起嘴角,似乎想象到了此刻杰坤別墅里的混亂場面,都露出了變態(tài)的笑容。
“你想激怒我?你知道激怒我的代價嗎???”
陸長歌大喝一聲,聲音如一陣寒風(fēng)掃過,一次次的殺氣漣漪般散發(fā)出去,讓人頭皮發(fā)麻,然而他的目光卻是掃向莎朗手下的一群士兵,不知在尋找什么。
鬼月冷笑的揚(yáng)揚(yáng)頭,臉上露出挑釁的神色“激怒你又如何?陸長歌,我很佩服你的膽量,從我出生起就沒有聽說過有人敢跟我們村正神山為敵,但是你卻敢!而且敵對的非常徹底,殺場主,斬神子!陸長歌,你有沒有考慮過自己到底有多少分量!?你有沒有考慮過,在村正神山這種巨無霸的存在面前,你……又算什么東西??”
“來??!你不是厲害嗎?來殺我啊,我就站在這等你,不來你就是孫子!”
鬼月怒喝聲遠(yuǎn)遠(yuǎn)傳開,令得所有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杰坤等人的拳頭都快要握碎了,他難以想象以霸道聞名的教官居然到了這種關(guān)頭還在忍氣吞聲。
陸長歌仍然未動,他清晰的從鬼月眼中捕捉到一絲一閃即逝的皎潔之色。
有問題!
他目光閃了閃,縱然心急如焚卻不敢輕舉妄動。
此刻的他早已落入村正神山部下的天羅地網(wǎng)當(dāng)中,他根本無法確定下一步對付會出什么招。
這一關(guān)他能過,可之后呢?
他有一種感覺,對方的手段絕不是顯露出來的這樣一點點。
很簡單,因為這樣的程度根本要不了他的性命,而他跟村正神山仇深似海,早已達(dá)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怎么?你還是不敢過來嗎?”鬼月嘲弄的哼了一聲,忽然看了看時間,嘴角咧了咧“時間差不多了,我還有驚喜送給你,哈哈哈,希望你會喜歡?!?
話音剛落,陸長歌的手機(jī)就響了,頓時,他心里咯噔一聲,看了眼向他攤了攤手的鬼月,接起了電話。
“陳鋒,什么事?”
他沉聲說道,號碼正是陳鋒的手機(jī)。
“教官……嫂子……嫂子被一伙人抓走了……”
向來堅毅的陳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居然吞吞吐吐,充滿了愧疚。
轟隆一聲,陸長歌的腦袋如同爆炸,嫂子就是薔薇!
薔薇被人抓走了?而且就在血鳳的大本營海清,被抓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陸長歌對我給你的禮物還滿意嗎?”鬼月哈哈大笑,莎朗也跟著蔑視的看著陸長歌。
“鬼月,恭喜你,你徹底激怒我了。”陸長歌眼中的血絲如大地龜裂,迅速蔓延,嘴角扯動了一下,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不過接著他又對著電話說道“陣亡的兄弟每人一百萬安家費(fèi),他們的家人務(wù)必要照顧好!不能讓死去的弟兄在下面寒心,你知道嗎?”
他根本不用想就能知道,村正神山的人想在海清綁走薔薇勢必會經(jīng)歷一場大戰(zhàn),而血鳳的兄弟絕不可能是村正神山精銳的對手,死傷……在所難免。
電話那邊,充滿自責(zé)的陳鋒聽到這句話頓時呆滯了,數(shù)秒鐘竟然咬著嘴唇哽咽道“教官放心!弟兄們……不會寒心!”
說完,陳鋒便果斷掛上了電話。
而陸長歌卻怔住了,滿臉的難以置信。
陳鋒,這個鐵錚錚的漢子居然哭了!?
到底……海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一刻,壓抑的怒火轟然爆發(fā),窒息的狂流猛烈卷起,此刻的陸長歌就好像身處暴風(fēng)中心的風(fēng)眼,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造成一場巨大災(zāi)難。
薔薇的失蹤,陳鋒的眼淚,徹底激怒了這頭不愿意發(fā)狂的雄獅。
這猛然的變化來的太快,前一刻就算南宮小蝶、崔清媛雙雙被綁,大喬、小喬等一眾女人正在被非洲的野蠻男人粗暴侵犯,陸長歌還可以保持平靜,至少他的表面是平靜的。
但是現(xiàn)在,他怒了,就連一直想要激怒陸長歌,看看他憤怒又無能為力是什么樣子的鬼月都不由產(chǎn)生一種要窒息的感覺,突兀的,他終于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自己……玩大了!
教官的怒火真的是他或是別人的算計,就可以承受住的嗎?
“孟仇江,杰坤!”
陸長歌低沉的聲音自喉嚨中傳出。
感受到教官憤怒的二人立刻擎著沖鋒槍跳下吉普“我們在!”
“給我——?dú)ⅲ。 ?
陸長歌終于不再顧忌,如果不是身上的枷鎖太多,什么莎朗,什么鬼月,頃刻之間就要飛灰湮滅!
本來顧忌杰坤的安危,顧忌鬼月的算計,顧忌村正神山的部署。
現(xiàn)在到了這個時候還需要顧忌嗎?
顧忌他媽個b??!
一句話,神擋殺神!魔阻就屠魔!
得到陸長歌的命令,杰坤瞬間瞠目結(jié)舌,他雖然憤怒,但是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正處于極端的弱勢,被一群手持沖鋒槍的士兵重重包圍。
他敢保證,只要他一開槍,莎朗的軍隊立刻就會還擊,把所有人射殺。
可是他有所猶豫,甚至他的士兵對陸長歌的命令充耳不聞,但孟仇江卻是根本不作他想,對他來說,教官的命令是至高無上的。
不要說開槍,就算要他自殺也是一句話的事情。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沖鋒槍吞吐著火舌,孟仇江面前毫無遮蔽,突然開槍瞬間就收走六條人命。
他突兀響起的槍聲就好像一把利劍斬斷了所有士兵腦中繃緊的最后一道弦,頓時,已經(jīng)沒有選擇的杰坤等人不得不舉槍射擊。
“所有人給我殺!!!”
杰坤雙眼血紅,翻身進(jìn)吉普車?yán)铮瑳_鋒槍猛烈的掃射起來,而所有的士兵,包括莎朗的手下也是毫不猶豫的開槍,杰坤的士兵就好像一個個活靶子,瞬間就死傷大半。
“**的!金三角的王八蛋們給老子死??!”
孟仇江也挨了一槍,不過他忍住劇痛,虎目不怒自威,死死咬著嘴唇,一把抓過身旁一個被打死的士兵擋在身前,背靠著吉普開始還擊。
“陸長歌,你瘋了??你這是要玉石俱焚嗎??不出一分鐘你的手下就會全部死干凈!”
鬼月難以置信陸長歌的選擇,不過片刻就揚(yáng)起一抹冷笑“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本來還以為你可以一直保持冷靜,讓我高看一眼,但是現(xiàn)在,你讓我感到羞愧,村正神山的敵人竟然只是這種貨色,呵呵呵……”
“是嗎?”
陸長歌的聲音宛如來自九幽,他身手入懷,而后向空中一撒,鬼月一愣,就看到一枚枚銀亮的硬幣在陽光中閃爍著森然的寒芒。
陸長歌雙掌一托,這些硬幣居然平憑空懸浮在他面前,繼而他的雙手仿佛消失一般,就算鬼月與莎朗拼命瞪大眼睛也看不到他手臂去了哪里,只能聽到一道道脆響聲以比沖鋒槍發(fā)射子彈還要快的速度陡然炸響。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接下來,一道道森冷銀光好似流光奔雷,向著四周電射而出,帶起一蓬蓬血霧以及無盡的哀鳴。
瞬間,前一刻還打的十分熱鬧的戰(zhàn)場一片死寂,靜的讓人發(fā)指!
莎朗拼命揉著自己的眼睛,可是他只能看到一片煉獄。
自己所有士兵全部陣亡……而且每個人的死狀極其凄慘,就好像正面被迫擊炮打中一樣,身體炸的四分五裂!
啪!
杰坤前一刻還緊握在手中的沖鋒槍兀的落地,目光呆滯的看著不遠(yuǎn)處如同被炮彈炸死的敵人。
這他媽都是教官干的……!?
下一刻,他再看向陸長歌,臉色不由慘如白紙,即便陸長歌是他的朋友,但這樣的朋友足以讓任何一個人感到深深的敬畏。
“陸長歌!你這是在逼我嗎?你想要看看我的底線是嗎?”鬼月臉色平淡,但瞳孔卻是猛然緊縮,那群“被炸死”的士兵當(dāng)中可是有著三位村正神山的場主!而且這三位場主的實力絕對可以拍在神山的前二十位,居然就被陸長歌一枚硬幣射殺了?
他忽然明白了為何陸長歌會“炸死”那些士兵了,一定是他發(fā)現(xiàn)了三位場主,索性然后一起射殺。
他,低估了陸長歌的實力。
“陸長歌,你的女人就在我手上,你應(yīng)該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鬼月有些怕了,饒是南宮小蝶二女在他掌握之中,也沒有令他有安全的感覺,他忽然發(fā)現(xiàn)了激怒陸長歌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所以呢?”陸長歌反問一句,隨即臉色猛的一沉,眼中一片血紅,淡淡的笑聲如瑟瑟寒風(fēng)從齒縫飄出,令人不寒而栗“呵呵呵……村正神山……村正神山??!”
喃喃之間,太阿劍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手掌中,沒有人能猜到此刻的陸長歌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