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餘秘書看著張小光的笑臉,還是往後退兩步。
他只能選擇忍!
忍!
必須忍!
忍無可忍也得忍!
不然後果更慘!
餘秘書暗暗咬牙,衝張小光點點頭,捋著中分頭轉(zhuǎn)身走開。
就在這時,一直躺在病牀上的胡建林突然有了動靜,發(fā)出迷迷糊糊的問話聲!
張小光咧嘴一笑,看向餘秘書的背影,“餘秘書,胡建林醒了,你要不要跟他聊幾句?”
餘秘書猛地轉(zhuǎn)過身,看到胡建林正在扭動脖子,知道他要醒過來了,一時更爲(wèi)惱怒,又衝張小光點點頭,咬牙切齒地衝出房門。
來到外面,他一時無法發(fā)泄憤怒,砰的一腳跺在垃圾桶上。
轟??!垃圾桶飛出幾米遠(yuǎn),直挺挺摔到地板上,而後滾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裡面的垃圾傾瀉出一堆來。白的是礦泉水瓶子,紅的是塑料袋,黃的是香蕉皮。
“餘秘書!餘秘書!”蘇龍海見狀,驚愕地跟上前去。
此秘書可是鄭金鎖局長的秘書,他一時慢待不得。
餘秘書大步往前走,一言不發(fā),根本不搭理蘇龍海,根本不看腳下的路,看他的樣子絕對是雄赳赳氣昂昂。當(dāng)來到樓梯旁邊時,速度根本不減,他踩到一塊香蕉皮,也毫不在意。
突然就聽跐溜一聲,他腳下一滑,撲通一聲便坐到臺階上。不知道怎麼搞的,是樓梯太滑,還是他想快速下樓,轟隆隆就滾下樓去。
有醫(yī)生剛好走到樓梯口,一看不由得發(fā)出笑聲,看是極其狼狽的餘秘書,趕忙停止住發(fā)笑。
“蘇院長!”張小光走出監(jiān)護(hù)室,衝著還在向樓梯間張望的蘇龍海擺手,“胡建林醒了,基本上沒事了!”
“真的嗎?這是真的嗎?”蘇龍海一聽,不再搭理滾下樓去的餘秘書,急忙跑向重癥監(jiān)護(hù)室。
柳茗雅一聽,也跟上前,只是當(dāng)走到張小光身邊時,被他一把抓住,“茗雅,他沒事了,我們下去?!?
柳茗雅不敢跟張小光走,瞪大眼睛指了指蘇龍海的背影。
張小光咧嘴一笑,“現(xiàn)在他還顧得上你嗎?走走走。”
柳茗雅還是不敢走。剛纔蘇龍海又跟她談話了,不要她跟張小光在一起,否則他將對張小光試壓。
就在這時,那位周勉隊長提著兩斤茅臺酒跑上樓來,“張醫(yī)生!張醫(yī)生!酒來了!百年茅臺!是我開著警車去名酒店買的!”
“我先鑑定一下真假。”張小光大喜,接過來一瓶,快速地打開來,一聞酒香就知道不假,仰起脖子咕咕咚咚就幹了一瓶。
周勉一看,大驚???!這是喝酒啊,還是喝水?。?
柳茗雅看周勉驚愕得眼珠子都快蹦出來,抿嘴一笑。
“周隊長,這酒你確定是從專賣店買的?”張小光又“接”過一瓶來,快速打開。
“是啊張醫(yī)生,這酒人家說了,假一賠十!”周勉瞪大眼睛看著張小光又咕咕咚咚地豪飲下去。
張小光好一個痛快,喝到還剩下一兩酒時,他才停下,把剩餘的一兩酒遞給周勉,“好了周隊長,這酒不假,你現(xiàn)在帶著剩餘的酒去給胡副局長擦擦身子就可以了?!?
周勉接過剩餘的一點酒,愣了愣,問道:“這……這……這點酒夠用嗎?”
張小光咧嘴一
笑,“不夠用,你可以再買??!胡副局長有錢,你可以找他報銷!”
拉著柳茗雅走下樓去。
柳茗雅忍住笑道:“小光,你怎麼老是喜歡耍弄人???”
張小光哈哈一笑,“我耍弄他們還是輕的,實際上他們都欠揍。”
“小光,你說得也是!剛纔你是怎麼收拾的那個餘秘書?那傢伙太傲了,你把他收拾得真是太痛快了!”走出手術(shù)樓,柳茗雅又抿嘴一笑。
張小光又哈哈一笑,“他就是鄭金鎖的狗腿子而已,收拾他不還是小菜一碟?”
說笑間,從褲子口袋裡掏出兩張工商銀行卡來。
柳茗雅一愣,擔(dān)心被別人注意到,她拉著張小光走向旁邊的一個幽靜的花園邊?;▓@裡的菊花都正在盛情怒放,五顏六色,好不絢爛!
這才指向張小光手中的銀行卡,問道:“從哪兒弄的?”
“餘秘書送的?!睆埿」庠诨▓@邊找到一塊涼爽之地,吹了吹花牆子,讓柳茗雅坐下,而他站在太陽下面。
柳茗雅笑了笑,“不是餘秘書送的,應(yīng)該是鄭金鎖送的纔是?!?
“說得是,你猜裡面多少錢?”
“好啦,你還是快告訴我吧!”
張小光伸出三根手指頭來,“三百萬?!?
“什麼?”柳茗雅杏眼圓瞪,“他們怎麼會送你三百萬?”
張小光呵呵一笑,把整個過程描述一遍。說到興奮處,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原來是這樣?!绷劈c點頭,“小光,鄭金鎖願意拿出這麼多錢收買你,可以看出胡建林活著威脅到了他,他是一條更大的魚!”
“我也是這麼想的。”
“小光!”柳茗雅仰起頭,擔(dān)心地望向張小光,“這麼一來,你可是徹底得罪鄭金鎖了,他可要比胡建林難對付多了!”
張小光咧嘴一笑,“敵人越強(qiáng)大,越能證明自己的強(qiáng)大!”
“小光,這個錢你準(zhǔn)備怎麼花?”柳茗雅關(guān)切地注視著張小光的眼睛。
張小光撓撓頭,“我也沒想好,不知道是捐給希望工程好,還是捐給紅十字會好。”
柳茗雅一聽這才放心,長長鬆口氣。一陣風(fēng)颳來,帶來菊花的芬芳,她一時更是高興地深深呼吸。
張小光一看,笑道:“茗雅,你不會是想著我用這個錢買房子吧?”
柳茗雅抿嘴一笑,“小光,你要是真這麼做,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可是一落千丈?!?
張小光咧嘴一笑,“我要是買房子送給你呢?”
“三百萬能買多好的房子???還是把錢花在該花的地方。”
“茗雅,你說,我們該怎麼花?”張小光對錢財管理可是不拿手,絕對需要一個理財專家。
“小光,你是怎麼想的?”柳茗雅微笑著望向張小光,眼神中充滿著期待。
張小光撓撓頭,“茗雅,以前我真的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剛纔就是爲(wèi)了懲罰一下餘秘書,纔沒收他的三百萬的?,F(xiàn)在三百萬到手了,又不知道該怎麼花了。”
柳茗雅笑了笑,提醒道:“小光,你來醫(yī)院工作的目的是什麼?”
張小光回答:“治病救人?!?
柳茗雅又提醒:“你是從京都醫(yī)科大學(xué)畢業(yè)的,你要是光爲(wèi)了治病救人,根本不需要到瀋州市來,我請問,你
來瀋州市工作的目的是什麼?”
張小光不知道柳茗雅具體要問什麼,又回答:“來到家鄉(xiāng)治病救人,算是回報家鄉(xiāng)人民?!?
“你來到瀋州市工作,只爲(wèi)了這一點?”柳茗雅又問。
張小光對她也不隱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的身子需要一種叫神農(nóng)草的獨(dú)特藥材,瀋州市裡面有這種藥材,所以我纔來家鄉(xiāng)工作?!?
柳茗雅又笑了笑,“小光,你的最終目的就是爲(wèi)了得到一種藥材?”
張小光又撓撓頭,疑惑地望著她水靈靈、情深深的大眼睛。
在離開京都醫(yī)科大學(xué)前,在離開恩師前,恩師就是要他到家鄉(xiāng)工作,到家鄉(xiāng)尋找神農(nóng)草,其他的話並沒有多說。他回想一番,突然想到在他離開之後,恩師曾經(jīng)感嘆了一句:“但願他能尋找到人生的終極奧義!”
想到這裡,他衝柳茗雅笑道:“茗雅,我來這裡當(dāng)然不是隻爲(wèi)了尋找一種藥材,而是尋找到人生的終極奧義!”
柳茗雅眼神一亮,慢慢站起,一字一句地問道:“小光,你找到了嗎?”
張小光一愣。
何曾找到?現(xiàn)在連終極奧義是什麼,他都不知道!
“小光,你要找的人生的終極奧義到底是什麼?”柳茗雅望著張小光的眼睛又問,看她把一隻手按在胸口,眼神和表情都顯得十分虔誠。
張小光撓撓眉頭,又抹了抹腦瓜上的汗珠,感嘆道:“茗雅,我一直在尋找啊。”
“沒有最終的目標(biāo),你怎麼尋找?”
“就是因爲(wèi)沒有,所以纔想著找到。”
柳茗雅笑了笑,掏出手絹來,給他擦拭頭上的汗珠,“小光,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已經(jīng)感覺到它的輪廓,但是一時又把握不了它的具體形狀,對不對?”
張小光頓時聞到一陣熟悉的幽香,接過手絹自己擦拭起來,感嘆道:“是啊,人生的終極奧義我想應(yīng)該是可以體現(xiàn)到一個人存在的價值,對我來說,就是體現(xiàn)出一個醫(yī)生存在的價值?!?
“你想當(dāng)院長?通過做院長來體現(xiàn)?”
“不,我的性格並不適合,我想通過另外一種方式?!?
“什麼方式?”
“這個……”
柳茗雅動情一笑,指向張小光手中的銀行卡,“小光,你可以通過這個找一找啊!”
張小光一愣,摸了摸手中的銀行卡,“通過這個怎麼尋找?”
柳茗雅笑道:“你把這個錢能夠體現(xiàn)出它的最大價值,並且還能體現(xiàn)出你的聰明才智,還能讓你覺得自己的工作極有價值,那麼我想你或許就能找到人生的終極奧義了。”
張小光一聽,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動,笑道:“茗雅,我想你一定是想好了,你說說,我聽聽,看看你說的是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麼?”柳茗雅笑問。
張小光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一旦說出來,我就會立即作出判斷?!?
他想了,要是柳茗雅說的正是自己冥冥中想要的,那麼就註定柳茗雅將是他一生中最爲(wèi)重要的女子;要是柳茗雅說的,不是他冥冥中想要的,那麼註定柳茗雅只是他人生中的匆匆過客。
爲(wèi)了表示自己對這件事情的重視,他攙扶著柳茗雅的胳膊請她坐下,而後像個學(xué)生似的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她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