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傅恩奇臉色陰沉地對柳南峰道:“你知道你在罵誰麼?”
柳南峰不知道沈冰晴的身份,只道她也是個富家蠢女,和張妙茹一樣,隨口罵道:“你們就是一對狗男女。”
沈冰晴聽到這裡,簡直火冒三丈,瞪著柳南峰,正要發飆,卻聽傅恩奇道:“她是我女朋友,張妙茹也是我女朋友,柳南峰,妒忌了吧,是不是覺得很不科學,哈哈,老子就是左擁右抱,老子就是桃花運不斷,怎麼著,氣死你丫的。”
“王八蛋,你找死!”柳南峰七竅生煙,作勢要去拔槍,手卻按在那裡,好像一柄槍有幾百噸的重量,愣是拔不出來。
傅恩奇側眼斜睨,就等著柳南峰主動動手,到時候有沈冰晴作證,殺了柳南峰,也可以指認他公報私仇,瀆職在先。但是柳南峰倒也頗具理智,硬是沒有先動手。
傅恩奇於是火上澆油道:“怎麼樣啊柳南峰,氣死你了吧,有本事來咬我啊。”
柳南峰陰鷙的目光狠狠地刻了傅恩奇兩眼,朝地上猛吐一口痰液,低沉道:“你等著。別落在我手裡,不然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傅恩奇那時對柳南峰豎起中指:“去你媽的。”
柳南峰激動地五官扭曲,但他的手,終於離開了槍把。轉身離去的時候,柳南峰再一次決定,向傅恩奇的家人動手!
傅恩奇那時不甘心,沒想到表面那麼衝動的柳南峰,還有這麼大的忍性,這足以說明,柳南峰這個對手,有相當程度的心計和城府。
傅恩奇本身是不怕任何人,任何形式的陰謀詭計,但是就怕柳南峰利用職權,對付自己的母親和妹子。
當下,傅恩奇衝柳南峰的背影森然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咱們醜話說前頭,要是我家人有什麼頭疼腦熱三長兩短,你走夜路的時候小心點。”
柳南峰聽到傅恩奇的話,只覺得一盆冰水從天而降,他在腳下停了半拍,周身一顫,旋即加快腳步,朝刑警大隊中走去。
此時的傅恩奇,目光中閃耀著漠視天下的光芒,他眨了眨眼,神色間便恢復了正常。轉身,對沈冰晴歉然道:“對不住了,剛纔又佔你便宜。”
沈冰晴微微一愣,嫣然笑道:“你說我是女朋友我就是嗎?反正不會少塊肉,而且這姓柳的似乎比你還討厭,氣死他氣死他。”
傅恩奇嘴角一揚,心頭咯噔一下,再次想起沈冰晴曾經那麼決絕地說討厭自己的笑容,他終於沒有露出微笑,也沒有和沈冰晴道別,轉身要走。
沈冰晴這時候說:“你就這麼走了?”
“幹嘛?”
“我要問你,我們能不能做朋友?”傅恩奇雖然已經拒絕過她一次,但沈冰晴還是想讓他答應自己做朋友。
“你不會喜歡我了吧。”傅恩奇一想起這事,渾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膚上,都迭起了雞皮疙瘩。
沈冰晴不屑一顧地“切”了一聲,轉而說道:“你真覺得自己吸引力那麼大?世上就沒有比你更優秀的男人了?”
傅恩奇百無聊賴地撇了撇嘴:“那你爲什麼非得和我交朋友?想你沈警司,位高權重,像我這樣無名小卒的朋友,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щшш_TTκan_C〇 沈冰晴聽到這裡,說:“但是像你軍事技能那般超羣的人物,世間卻也少見。”說到這裡,她忽然臉色一紅。
傅恩奇瞧沈冰晴神色怪異忸怩,忍不住問:“怎麼了?”
沈冰晴道:“其實與你交朋友,也不是爲了我自己。”
傅恩奇左思右想,猜不透沈冰晴的心思,道:“難道你有個妹子要嫁人,見我傅某人一表人才,所以想撮合撮合。”
“自戀狂。”沈冰晴白了他一眼,轉而眼望別處,輕聲說,“你的軍事技能非常具有實戰性,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聘用你去部隊裡面……”
“讓我做教官?”傅恩奇心想:沈冰晴眼光倒是不錯,還別說,我要成了教官,那訓練出來的部隊,在全球範圍內,都將是數一數二的勁旅!
不料沈冰晴卻搖搖頭,她說:“華夏部隊人才濟濟,你以爲就你有本事麼?”
傅恩奇一陣汗顏,反問:“那你廢什麼話。”
沈冰晴道:“我就想瞧瞧,我大華夏的王牌特種兵,挨個拎出來與你單挑,不知道是誰獲勝的機率大。”
傅恩奇這個時候滿頭黑線:“我靠,弄半天,你是讓我做陪練的沙包,你當我是傻逼啊?”
話說回來,傅恩奇的身份,好歹也是經過了鮮血與炮火洗禮的殺魄狼僱傭兵狼王。他剛纔還在心裡誇獎沈冰晴有眼光,現在一瞧,這小娘皮也不過如此。
傅恩奇看了眼時間,快五點鐘了,小雅快放學了。也來不及打車。傅恩奇靈機一動,說:“你不是要交我這個朋友嗎,先把車子借我!”
“軍車怎麼可以隨便借。”沈冰晴脫口而出。
傅恩奇也不廢話,朝路口跑去,準備打的,一面說:“不借就算了。”
沈冰晴跺了跺腳,跳上悍馬,駛向路口的傅恩奇,說:“上來。”
傅恩奇說:“你坐副駕駛。”
“你……”沈冰晴俏臉一擺,不知道傅恩奇爲什麼急著用車,但既然答應借車,也不在乎由誰駕駛,當下挪了位置。
傅恩奇一個箭步上車,竟然連車門也不關,油門一踩到底,碼速狂飆,白馬悍馬引擎如旱地驚雷一樣猛烈地咆哮,車身空氣化作一道白色影子,只見這白影乾脆利落地一個掉頭,車尾猛甩,駕駛座的車門跟隨慣性“怦”的一聲緊緊閉合。
傅恩奇換檔加油,踩離合,方向盤再一次急打,腳尖微微一點剎車,悍馬在轉彎的路口行出一個精彩的漂移。輪胎與地面傳來劇烈刺耳的摩擦聲。
沈冰晴在副駕駛座位,安全帶都沒繫好,被傅恩奇禽獸一樣的開車方式折騰得五臟六腑要移位。
好在上了公路以後,車子急速行進,倒也平穩異常。
沈冰晴好不容易繫好安全帶,伸手拍在傅恩奇右手臂,嬌嗔:“傻子你要死啊。”
傅恩奇也不答話,反正和沈冰晴也沒什麼好說的。
“你去哪兒啊。”
傅恩奇習慣性地左手肘撐著車窗,嫺熟優雅卻不失狂暴的操作,讓沈冰晴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他道:“我妹子快放學了。我去接她。”
“你妹妹叫小雅吧,放學也用不著這麼急啊。”
傅恩奇道:“我這妹子喜歡坐自行車,我的車子停在我女朋友的醫院,我得取了車再接妹子,中間要浪費不少時間。我去得晚了,小雅會以爲我不守信用,自己跑回家就不好了。”
“哦。”沈冰晴聽到這裡,微微一笑:“你待妹妹可真好。”
“我靠,自己的妹子當然得好好照顧嘍。”
說話間,傅恩奇已經到了市人民醫院,進到停車場,他拉手剎下車,回頭吁了口氣,道:“謝了沈冰晴,咱做朋友可以,去部隊做沙包陪練就免了。”
說完,傅恩奇拔腿就跑,那速度完全是百米衝刺的水準,看得沈冰晴又是吃驚咋舌。
那時傅恩奇到了自行車棚,開鎖上座,刷一下倒出來,轉出醫院的時候,竟然用自行車來了一趟兩個輪子的漂移,叫醫院的門衛大開眼界!
沈冰晴看在眼裡,不由得淺笑嫣然,尋思:傅恩奇這傢伙,什麼樣的交通工具都玩得有模有樣,真是不錯。
傅恩奇此時單騎之下,狂速前進,不到五分鐘就奔到了學校,遠遠地,他便發現校門口擠滿了放學的學生。
傅恩奇目光一掃,旋即眼前一亮,他發現妹妹小雅無論怎樣的穿著,在人羣中,總是最爲醒目的漂亮人物。
到得近前,小雅還在東張西望,羊脂玉般的肌膚又白又嫩,瞧她秀眉微皺的神色,急躁起來,臉頰分明潮紅得誘人。
傅恩奇打響了自行車鈴。小雅聽了,轉眼見到哥哥的挺拔身姿,登時笑逐顏開,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眸,彎成了令人著迷傾倒的月牙兒。
傅恩奇就喜歡看小雅妹子的眼睛,怔怔地望了一會兒,笑道:“回家了小雅。”
小雅小碎步跑到哥哥向前,扶住他腰身,輕輕地坐上了自行車後座說:“我以爲哥哥又不來了。”
傅恩奇伸手拍了拍她腦袋,雄壯道:“哥在心目中,難道是那麼不守信用的人麼?”
“自然不是。”小雅說,她話鋒一轉:“可是哥哥有不守信用的前科。”
傅恩奇哈哈一笑,正要上車,瞥眼見到學校花壇中閃過一個人影。
他心中一凜,環顧四周,幾張稚氣卻充滿敵意的臉蛋紛紛一閃而過。
傅恩奇微微一笑,知道王立傑一直在暗中窺伺小雅妹子,當下小心提防。
他推著車子緩緩前行,小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問:“哥哥爲什麼不騎車?”
傅恩奇正要回答,花壇後面掉出一個穿校服的人來,緊跟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跳到那穿校服的學生身上,用腳踩住了,向傅恩奇點頭道:“奇哥。”
傅恩奇見到踩人的傢伙,是兄弟石黑虎的手下的小驢,笑道:“小驢。”
小驢沒想到傅恩奇還能記著自己的名字,不禁喜出望外:“奇哥你好。”
傅恩奇點點頭,目光轉向穿校服的學生,不是王立傑,當下問小雅:“你認得麼?”
小雅這時下了自行車,躲在強壯的哥哥背後,對地上的學生凝神細瞧,過後說道:“他……他好像是三班的……經常跟王立傑在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