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dāng)口,十餘壯漢僵立在原地,他們還活著,但是無比地恐懼,因爲(wèi)死神已經(jīng)降臨在他們頭頂,因爲(wèi)他們分明感覺到,一把冰冷的刀片,從自己的肚腸中,如同行雲(yún)流水一樣地滑過,劇烈,狂風(fēng)驟雨一樣痛到靈魂深處……
接下去,所有壯漢不約而同地慘叫起來,他們叫得越響,肚子上被鑌鐵刀砍出縫隙就裂得越開,裂得越大……
傅恩奇這時候站起來,用自己的刀子,一柄一柄打落混子們的砍刀,然後伸手推向其中一名耳朵上穿著耳釘?shù)幕熳印?
不料這混子還能說話,只是他每說一個字,就會噴出一口鮮血:“不要推我……”四口鮮血噴出體外。
“爲(wèi)什麼不要我推?”傅恩奇明知故問。
“求求你……”這位帶耳釘?shù)幕熳涌奁饋恚@樣只會加速他的死亡,他腹部血流量越來越?jīng)坝俊?
“求我?”傅恩奇冷冷一笑,環(huán)顧四周,“剛纔你們喊什麼來著?“扒光她?”現(xiàn)在知道要活命?晚了點(diǎn)吧。”
說完,傅恩奇一掌推向帶耳釘?shù)幕熳樱@傢伙一聲慘叫,下半身的兩條腿還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上半身卻已經(jīng)向後倒去。令普通人毛骨悚然的是,戴耳釘?shù)幕熳樱习肷碓诘瓜碌耐瑫r,伸出右手,拼死抓住了另一名混子的左側(cè)!
這樣子一來,那名混子同樣被帶倒,上半身與下半身就此撕裂!同時,這名混子的右手也抓住了另一名壯漢的左側(cè),以此類推,一個抓一個,他們本身都不想倒下,最後卻齊刷刷地落地。
更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是,這十幾混黑的壯漢,他們的上半身在地上生死掙扎,下半身不約而同地直挺挺僵立,而且從截斷的腰部,還在往半空中噴血……
小雅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作嘔尖叫中,只能在心中責(zé)怪自己太過懦弱,成不了哥哥最貼心的女人。
傅恩奇撫著小雅的腦袋,溫柔地說:“咱不看了,出去透透氣。”
小雅順從地點(diǎn)點(diǎn)頭,那時兩人還沒有從十餘壯漢“下半身”的包圍圈走出,只見傅恩奇一腳,踢翻面前那兩條不甘心倒下的腿,抱著小雅就往外走。
小雅這時候說:“哥哥……班主任老師和我的同學(xué)都被趕到操場去了,你救不救他們?”
傅恩奇笑道:“你要不要我救?”
小雅猶豫起來:“他們?nèi)撕芏啵遗赂绺缡軅€是別救了。”
傅恩奇知道妹妹心疼自己,頗爲(wèi)感動,笑道:“如果哥哥不會受傷呢?”
“那是要救的,就怕哥哥受傷。”小雅說著,伸手抓住傅恩奇粗壯的手臂:“哥哥受傷可怎麼辦,小雅不要哥哥受傷,不要的。”
傅恩奇本來抱著小雅,這會兒放她下地,伸手撫著她額頭,微微一笑:“小雅就這麼瞧不起老哥?你跟在我身後瞧好了,瞧老哥如何橫掃千軍!”
小雅見到哥哥傅恩奇胸有成竹,自信滿滿的神情,呆呆地看著,不由得癡了。
在小雅這姑娘心目中,只有傅恩奇這樣子,面頰瘦削剛毅,目光炯炯自信的男人,纔算真真正正的男子漢大丈夫。而身爲(wèi)一名女子,正是要嫁這樣的真男人!
傅恩奇哪裡知道小雅的心思,只是讓她帶自己,踏上去操場的路徑。
沒過多久,傅恩奇和小雅穿過十幾平方的茂密小竹林,透過這片濃濃的綠蔭,傅恩奇的目光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捕捉到大概三十名混黑的壯漢一字排開,他們的手裡頭握著又長又寬的砍刀,冷鋼色的寒光在陽光下異常醒目。
傅恩奇握了握小雅妹子細(xì)嫩白淨(jìng)的小手,輕聲說道:“小雅要不要看傻瓜?”
小雅抹了一把自己的眼角,嘟著嘴,疑惑地小聲反問:“什麼傻瓜?”
傅恩奇呵呵一笑,說道:“你看好了。”
說完,傅恩奇伸手抓著一株向前傾斜的竹桿,使勁一搖,竹葉紛紛落下,與此同時,那一字排開的混黑壯漢也發(fā)覺了小竹林裡藏著漏網(wǎng)之魚!
只聽一名帶頭大哥模樣的混子,皺了皺毛毛蟲那麼粗的眉毛,對手下喝道:“你,過去看看。”
得令的混子握著砍刀一聲怪笑,躡手躡腳地朝竹林這邊,也就是傅恩奇所在的方向?qū)ち诉^來。
傅恩奇和妹妹小雅交換了一下眼神,小姑娘這才知道哥哥搞怪的心思,知道他準(zhǔn)備捉弄這些混黑的惡棍,當(dāng)下用左手捂著小嘴,咯咯嬌笑。
傅恩奇拍了拍妹妹的腦袋,讓她躲後一些,以後這條“狗”撲過來的時候,會嚇到了她。
就在這個時候,那混子已經(jīng)踏入小竹林。他拿著砍刀,一擡眼就看到了傅恩奇和小雅。
而此時的傅恩奇,完全是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書生氣,拉著同樣嬌弱無力的小姑娘。
混子見到兩人,仗著自己手裡拿著刀,嘿嘿怪笑著,大踏步上前,同時在心裡打算,瞧那小姑娘這麼漂亮,先把瘦臉頰的男人一刀結(jié)果了,再把小姑娘在竹林裡搞開了花!
念及至此,混子臉上展露一抹邪笑,同時眼睛裡放散出猥瑣的光芒。
傅恩奇一眼見了,就知道這混子心裡的狗屎想法。當(dāng)下上前半步,道:“你別過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那混子見傅恩奇如此“膽小怯懦”,心下更是得意,握刀的右手,學(xué)著電視劇裡的畫面,左一圈右一圈地?fù)]舞。
傅恩奇這時候又說:“我再一次警告你,別過來,再過來的話,後果自負(fù)啊!”
混子嘎嘎怪笑,露骨道:“還是我勸你逃跑纔對!你身邊的女孩,我要定了!”說著,他猛然一刀,砍向傅恩奇小腹。
就在這個時候,傅恩奇那張弱不禁風(fēng)的書生臉立馬又冷又沉,同時眼中怒火暴長!
混子見傅恩奇怯懦的臉色突然變得猙獰可怕,一時間腦子有點(diǎn)犯懵,砍刀已經(jīng)斬出,要收回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我已經(jīng)三番四次提醒過你。”傅恩奇一把抓住砍刀的刀背,微微用勁就奪到手裡。
混子五指劇痛,自己的砍刀抓得那麼緊,居然被面前這傢伙輕輕鬆鬆地奪去……太可怕了。
那時混子預(yù)感到今天可能要遭殃,張大了嘴試圖呼救,傅恩奇卻沒有給他機(jī)會。
只見寒光閃處,傅恩奇將刀斬入混子的嘴中,連舌頭帶腮幫,全部被切成上下兩半。
又是一刀。
混子瞪著怪眼,雙手捂著自己被生生切開的喉嚨,血流如注,痛不可當(dāng)。
小雅沒有想到哥哥會再殺人,但是她一點(diǎn)也不害怕,因爲(wèi)她決心做哥哥的女人,哥哥做什麼,她都會全身心地支撐,無論哥哥做了什麼,哪怕是壞事錯事,她都將義無反顧地支持!
傅恩奇轉(zhuǎn)身見小雅怔在原地,以爲(wèi)她嚇壞了,心中泛起護(hù)幼的心思,忍不住將她攬入懷裡,輕拍她的後背說:“是老哥的不好,小雅別怕。”
小雅依偎著哥哥寬闊強(qiáng)壯的胸膛,滿心只有無窮無盡的幸福,哪裡還會懼怕?
傅恩奇放開了小雅,跟著故伎重演,又說:“小雅,待會哥哥動手的時候,你可以欣賞竹林的風(fēng)景。”意思就是讓她別看血腥畫面。
小雅點(diǎn)點(diǎn)頭,在心裡面說道:“哥哥,我只關(guān)注你一人。”
竹林外,眉毛像毛毛蟲那麼粗的帶頭大哥,見自己的手下進(jìn)竹林,這麼久還沒有出來,現(xiàn)在又有竹子在搖動,登時心生警戒,同時又想:也許他們在拼鬥!
當(dāng)下又指了兩個弟兄說:“你們兩個進(jìn)去看看!”
兩名混子得到命令,握著刀重複著前一位兄臺的血路,結(jié)果一進(jìn)林子,就被傅恩奇一刀一個斬下了頭顱,黏乎乎的鮮血噴在竹子上,落在枯黃的竹葉下,黯淡而悲慼。
傅恩奇鬧得夠了,也沒有耐心再故伎重演,當(dāng)下手握砍刀,帶著小雅緩步走出。
衆(zhòng)人只見一名青年人物風(fēng)度翩然,舉手投足間不怒自威,身後的小姑娘嬌弱纖纖,玉質(zhì)娉婷,皆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唯一的不足,或者說是唯一煞風(fēng)景的地方,出在傅恩奇身上,因爲(wèi)他拿著一把一米見長的砍刀,血光淋淋,刀鋒處甚至還能滴落永恆的罪惡及死亡!
“我的人被你砍死了?”帶頭的混子一眼就留意到傅恩奇的砍刀,他面露不可思議的神情,世上還有比黑社會更猛的存在?難道面前這個瘦小夥是恐怖分子?
傅恩奇瞥了眼帶頭混子,見他的眉毛頗有特色,便在心中稱他爲(wèi)毛毛蟲。
與此同時,傅恩奇護(hù)住妹妹,猜測即將發(fā)生的情況,無非是將近三十名混子拿著砍刀一擁而上。
所以傅恩奇不能讓小雅離開自己半步,因爲(wèi)他完全有把握,在這次血肉之軀和冷兵器的決殺中,讓周身一米的範(fàn)圍內(nèi),沒有任何威脅!
傅恩奇頭部微微一偏,示意帶頭的毛毛蟲混子少廢話,對方混了那麼多年黑社會,眼力多多少少有一點(diǎn),看到傅恩奇臨危不懼,一身正氣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便知道他是一位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那時候,帶頭的毛毛蟲混子本想說幾句場面話,讓自己和傅恩奇都有一個臺階下,就把傅恩奇偏頭的舉動忽略掉,兀自說道:“小兄弟,今天是我們天成幫豹堂的兄弟‘放獵’。”這放獵二字是黑話,通俗點(diǎn)講,就是他們在辦事。“識相點(diǎn),少管閒事。”
傅恩奇嘴角揚(yáng)起一抹冷酷的微笑:“這攤子事我本來也不想管,但畢竟欺到了頭上,不管不行。”
帶頭的毛毛蟲眉頭一皺,兩條毛蟲就併成了一條,只聽他道:“欺到你頭上?是我剛纔的三位弟兄冒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