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妙茹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眸,尋思:傅恩奇曾經那么拼命地救護我,如果他不喜歡我,干嘛付出那么多?
想到這里,張妙茹的臉色更加嬌紅。鼓起勇氣反問:“你希望我們之間有什么關系?親人,還是情侶?”
傅恩奇心中大喊:情侶情侶!
但他已經有了陸婷婷,不能朝三暮四。無可奈何之下,只得搖頭說:“我倒想做情侶,恐怕你看不上我。那只能做便宜大哥了。”
傅恩奇把話說到這份上,張妙茹也不好再講什么。
“你為什么不去骨科呢?”傅恩奇抱著張妙茹來到她辦公室,讓她坐在靠椅上。
張妙茹一陣囁嚅,好像有難言之隱,小聲說:“崴傷而已,不礙事的……我自己揉揉就成了。”
傅恩奇機敏乖覺,瞧著張妙茹神色,略一尋思便猜出了大概:“別告訴我骨科那邊也有醫生追求你。”
張妙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做錯事情一樣,輕輕地說:“我也不想的……”
傅恩奇呵呵一笑:“誰要做你男朋友,壓力一定山大。每時每刻都要提防女朋友被人搶走。”
張妙茹抬起紅彤彤的臉蛋,笑言:“我下決心跟定一個男人,除非他背叛我,不然誰也改變不了的。”
傅恩奇點點頭,轉過話題:“骨科醫生那么多,未必每個都在追求你。腳傷的事可拖不得。”傅恩奇想了想:“你不愿過去的話,給我報個名字上來,我去叫人。”
“真的不礙事。”張妙茹小聲地嘀咕著。
傅恩奇知道這姑娘性子倔強,她做下的決定沒幾個人能改變,心里面雖然擔憂,卻也不敢強求,只說:“要不我看看?”
張妙茹聞聽此言,溫柔地白了他一眼:“你會看么?”她玩笑說,“你不會想趁機占我便宜吧。”
傅恩奇哈哈一笑,摸著自己圓寸說:“被你猜到了。”
張妙茹俏臉一擺:“你倒老實。”話鋒一轉:“不過你手勁很大,給我揉揉應該沒問題。”
“好啊。”傅恩奇也沒想,張妙茹既然坐在椅子上,他干脆盤腿坐在地上。
“地上臟。”
“怕什么?”傅恩奇抬眼笑道:“我脫你鞋子了。”
“嗯。”
傅恩奇小心翼翼地解開張妙茹鞋帶,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頭沒來由地一陣跳動。
脫完鞋,傅恩奇正要去脫襪子,卻聽張妙茹說:“傅大哥,你能不能先去把門關上。”
傅恩奇知道,張妙茹怕有人進來,看到什么誤會了。當下笑著說:“關上門才會讓人家誤會。而且話說回來,你不怕我關門再反鎖,在辦公室里‘欺負’你么?到時候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連喉嚨喊破也沒有來救你的。”
傅恩奇雖然一身匪氣,但張妙茹知道他人品正直,并不是下流無禮的流氓。嬌柔地咯咯一笑,轉念一想他的話,確實也有道理。也就沒有堅持關門的事。
傅恩奇心里面存著照顧張妙茹的念頭,并不以占她便宜為目的,所以脫下她襪子的時候,心頭不再像剛才那么激動,只是有一點非常要命。
“你的小腳丫真漂亮。”傅恩奇情不自禁地一句,心頭一陣亂跳。
換作其他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免不了輕薄風流,但傅恩奇只是一句贊美,張妙茹瞧他神色也不輕挑,便沒有怪他。只說:“你揉不揉?我可疼著呢。”
傅恩奇回過神來,呵呵一笑,握著張妙茹小腳丫,擱在自己大腿上,然后開始用勁。恰到好處的力量在很大程度上減緩了張妙茹扭傷的疼痛。
張妙茹臉蛋一直紅暈滿滿,怎么也消退不下去,從小到大,除了爸爸以外,還沒有其他男人見過自己的小腳丫呢。
張妙茹偶爾也會陷入姑娘家的幻想,有一天心愛的男人會在冬天最冷的時候,給自己暖腳,現在雖說是夏天,但傅恩奇強有勁的手掌,同樣能傳遞出一股可靠的力量。
與此同時,傅恩奇心里暗爽,畢竟張妙茹的小腳丫又白又嫩又滑,揉動的時候手感奇佳,這樣的差事天天做也不嫌多余。
就這樣揉了二十分鐘,快結束的時候,傅恩奇心情大感舒暢,他一手抓著張妙茹腳踝,一手捏著她小腳丫,逆時針三圈順時針三圈,又輕又柔地轉。一面還問:“這樣子疼嗎?”
張妙茹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沒想到動手打人那樣剽悍的傅恩奇,安靜下來的時候,對女孩子還有這樣柔情一面。
張妙茹這姑娘心里大為受用,眼眶微微一紅,分明是被他感動了。
“疼嗎?”傅恩奇伸手在張妙茹眼前一晃。
張妙茹緩過神來,動人非常地抿嘴一笑,搖頭說不疼。
傅恩奇松了口氣,又道:“那你起來走兩步。”
“你扶我。”張妙茹輕柔害羞地說。
“嗯。”
傅恩奇攙著張妙茹柔若無骨的嬌美身軀,她嘗試著探出右腳,心里面還是很怕疼,萬一揉了半天扭傷依舊,還得去骨科同事那兒看病,一不小心驚動了骨科主任,那場面可就尷尬了,誰讓這姑娘家當初,不留情面地拒絕了主任的愛慕與追求呢。
張妙茹這一嘗試并沒有用勁,但是小腳丫貼到瓷磚地面的剎那,一陣冰冷在她敏感小心肝的作用下,似乎比往常來得刺骨。
張妙茹吃了一驚,收回右腳丫,左腳沒來得及準備,立時重心不穩。
傅恩奇一見之下就知道她要側倒,他哪里能夠讓張妙茹再次受到損傷,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一手扶肩,一手攔腰,雙臂稍稍用力,張妙茹這漂亮姑娘就進了傅恩奇寬闊的胸膛。
柔軟渾圓的胸部,細滑白凈的嫩藕手臂,通通都在傅恩奇懷抱之中,這小伙子心口忍不住狂跳。尋思:這便宜占得我……那叫一個刺激。
傅恩奇清了清嗓子,臉也紅起來,慌忙扶著張妙茹坐下,著急地替她揉腳。
張妙茹紅著臉,笑得十分靦腆。又說:“別揉了,我不疼了。”
人家已經說出了口,傅恩奇也不好再揉腳占便宜,當下輕輕放下,兩人相望,目光接觸到一塊不過一秒,相互間又迅速地躲開。
“那個……”傅恩奇搜腸刮肚:“我給你穿鞋襪,還是你自己穿?”
張妙茹沉吟片刻,聲若蚊蚋:“你這人……”言下之意就是說:這種事用得著明說?當然是你給我穿嘍。
傅恩奇點點頭,小心又十分溫柔地替張妙茹穿好鞋襪。只覺她腳踝以上的位置雖然被長褲包裹,但光是那修長勻稱的美腿輪廓,就已經十分賞心悅目。
張妙茹臉蛋羞紅,任由傅恩奇給自己穿鞋穿襪,之后兩人在醫院單調的辦公室中沉默下來,誰也不敢先開口,生怕泄露了心中隱含的洶涌感情。
最后還是厚臉皮的傅恩奇打破略顯尷尬的寂靜:“小……你不讓叫小妙茹,那我不叫了。”傅恩奇嘆了口氣:“張大夫,我差點忘記一件事。”
張妙茹聽到傅恩奇改用張大夫稱呼自己,心中好一陣失落,她忽然意識到:傅恩奇是感情那樣細膩的大男孩,我可能已經傷害到他心中最柔軟的部分了。
“傅大哥……”張妙茹囁嚅起來:“其實……那個……”
傅恩奇凝望滿面通紅的張妙茹,以為自己耽誤她工作了,便從口袋里摸出粉鉆,加快語速搶白說:“這顆粉鉆我答應過給你的。不給你我心里不踏實。”
張妙茹眼圈一紅,正想再說,卻聽傅恩奇神色拘謹地說:“張大夫別誤會哈,雖然我說過要給媳婦,但你這妹子,長得漂亮心眼好,這粉鉆恐怕還配不上你。”
張妙茹聽到傅恩奇喊了自己三聲張大夫,只覺兩人的距離拉遠了三千里。此時的她后悔之余,多想告訴傅恩奇:傅大哥,其實你可以喊我妙茹的,帶不帶“小”字都沒有關系。
但是傅恩奇沒有給張妙茹這樣的機會,他用拇指撓了撓鼻尖,清了清嗓子:“我已經有個妹妹,多你一個妹妹也不打緊。好了,不耽誤你工作了。”
說完,也沒有給張妙茹解釋的機會,傅恩奇轉身便走。
張妙茹望著傅恩奇高大灰暗的背影,咬緊下嘴唇,沒好氣地跺了跺腳,奇怪的是,剛剛扭傷劇痛的腳丫,經過傅恩奇簡單到極點的護理后,竟然在短時間內恢復如初,這么用力地跺腳,卻一點兒不疼。真是奇哉怪也。
那時只聽張妙茹恨恨地氣苦:傅恩奇,你這個傻瓜……大傻瓜……
這一切發生的時候,被傅恩奇打得口吐白沫的青年人物,被另一名西裝筆挺的男人伸手扶起。
如果張妙茹此時在場,必然能夠認出,這名男人,正是自己的前任男友柳南峰。
“李偉,你有沒有說我隨身帶著她照片?她有沒有被感動?”
原來青年人物叫李偉,是市刑警支隊新來的伙計。一個勁討好柳南峰,與他串通,計劃由李偉出面假意追求,無意間道出柳南峰隨身帶著張妙茹照片,日思夜想,寢食不安。妄圖以此感動心軟的張妙茹,說不定姑娘家就回心轉意了。
但柳南峰又怎么會料到,李偉這猥瑣狂,見到張妙茹嬌美嫻靜的容貌時,色心頓起,轉眼忘記自己光榮而艱巨的使命,竟然動手動腳,意圖調戲占便宜。虧得當時神勇無敵的傅恩奇在場。否則張妙茹這姑娘要吃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