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恩奇又道:“我讓黑虎在賭場外圍按兵不動,你再給他個電話,千萬要有獵人的耐心。”
“好的奇哥。”小驢旋即向石黑虎轉達了傅恩奇的意思。
電話那頭,石黑虎表示明白。
金杯面包繼續(xù)向前急行,傅恩奇又道:“聽黑虎說起過吳老三的地下賭場,表面上就是一家三星級酒店?”
“沒錯。”小驢說,“以前虎堂和鷹堂關系最僵的時候,我和幾個兄弟還在賭場上邊的酒店附近監(jiān)視了半個多月。”
傅恩奇這時候問:“你覺著,姓雞的家伙會把路之遙帶到賭場上面的酒店嗎?”
小驢答道:“地下賭場是吳老三的老巢,他鷹堂的人有六成以上都在那里,要換成我,自然是手下兄弟扎堆的地方來得保險。”
傅恩奇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自言自語:“人們常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那么最安全的地方從另外的角度去看,也最顯眼最危險。”
“奇哥的意思是吳老三不會在賭場上面的酒店?”
“我剛才有個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現在抓不著了。”傅恩奇有些懊惱,果然是生于憂患死于安樂,以往在國外,哪曾出現過這種想不起事情的情況?
傅恩奇正說著,聽到路之遙在道奇車內說:“這個娛樂城的名字好有意思,居然叫‘不醉不歸’。我們在這里吃飯嗎?”
傅恩奇聽到不醉不歸四個字,心頭驟然一驚,渾身雞皮疙瘩迭起,剛才抓不住的念頭就是這個!
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鷹堂吳老三,能坐上堂口頭把交椅的位置,果然不是靠好勇斗狠!
念及至此,傅恩奇和小驢交換了一下眼神,并且果斷讓小驢指路:“去吳老三的地下賭場!”
小驢大叫:“奇哥,吳老三好奸,帶女孩去虎爺的貴賓包間快活,出了事肯定得虎堂負責!我們虎堂兄弟還給姓吳的王八蛋做了一回免費保鏢,擦他的媽!”
傅恩奇豈能不知道這些?但他這時沒有功夫計較。只聽道:“楊小山在不醉不歸?”
“在,由他看場子。”
“讓楊小山睜大眼睛盯好了,別讓吳老三和他的手下給女孩下藥,如果他們強來,就讓虎堂兄弟耍點花樣,比如說砸響火災警報,讓兄弟們一擁而入,以保護的名義,把路之遙和鷹堂的人分離開來。”
小驢聽到這里暗暗叫絕,奇哥在得知對方的意圖后,不到五秒鐘就作出了補救措施,不僅救了路之遙那個女孩,而且還避免了虎堂和鷹堂的直接沖突,擦擦擦,奇哥的腦袋里到底裝著什么?
想到這里,小驢分別對石黑虎和楊小山說明了情況,一面伸手隨時指點傅恩奇抄近路趕往吳老三的地下賭場。
打完電話,小驢報告說:“楊小山得知吳老三來不醉不歸揩油占便宜,恨不能活剮了他!虎爺說他已經在吳老三的地下賭場外圍待命……唉不對,奇哥,咱們?yōu)槭裁床换夭蛔聿粴w救那女孩?”
傅恩奇在路口甩了個漂移,金杯身底盤重車廂輕,車身再一次偏離重心傾斜,那時兩個輪子離地,金杯和地面的夾角將近六十度。要不是傅恩奇神乎其技的駕駛技能,這車就要翻成廢鐵。
小驢強忍反胃的沖動,手動搖下窗戶換了兩口氣,這才緩過勁來。
只聽傅恩奇道:“聽過圍魏救趙么?”
小驢雖然在車內頗受煎熬,但他反應不慢,聽到圍魏救趙四個字,腦子里猶如驚濤駭浪,同時對傅恩奇更加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在心中尋思:戰(zhàn)神奇哥果然名不虛傳,一瞬間,一系列后著計劃全部完善,這要是放在戰(zhàn)場上,有幾個人是奇哥的對手?
傅恩奇這時候又道:“接下來的情況就簡單多了,進地下賭場,把那兒管事看場子的家伙控制起來,然后砸東西傷人,盡情地破壞。”
“算我一份唄奇哥。”小驢摩拳擦掌,兩只眼睛都開始放光,要是能夠參與到打砸鷹堂賭場的行列中,小驢在道上就可以名聲大噪。
傅恩奇目視路面,只問:“臉熟么?”
“我一個小弟,也就在虎堂小有名氣,大不了再拿點爛泥涂臉,不讓人家認出來就成了。”
傅恩奇又問:“能自保么?”
“那得看多少人。”小驢說到這里有些遲疑:“要是千軍萬馬,我就死定了,如果在一百人以內,我活命的機會超過四成。”
傅恩奇點點頭:“怕死嗎?”
“怕。”小驢也答得干脆。
傅恩奇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小驢的肩膀:“跟上我,哥助你成黑道之神!”
“謝奇哥!”小驢興奮地大叫。拿起后排座上的砍刀,用一塊破布來回擦拭。
“砍人的時候,盡量往人家背上手上招呼,不能直接砍腦袋、脖子和肚子。”傅恩奇叮囑:“要是死人太多,驚動警察,你五年之內都得在風口下見不了光。”
“但奇哥剛才還砍死了三個人。”小驢哈哈笑著,一面點頭應下:“我記下了。”
傅恩奇自然不會告訴小驢,自己要在華夏呆不下去,拍拍屁股去國外的話,起碼有二十個國家愿意提供給他豪宅名車美女還有國籍,如果不要國籍,那就綠卡永久居住證。
只要傅恩奇愿意在那些國家的軍隊中擔任教官,把他們的士兵訓練得像殺魄狼一樣戰(zhàn)無不勝,就這么簡單,這就是人才和人渣之間的區(qū)別。
很快到了鷹堂吳老三的地下賭場,同時,傅恩奇聽到路之遙那邊響起楊小山鼻音很重的聲音:“喲,鷹堂雞先生大駕光臨,小弟有失遠迎。”
“酸啦八嘰的少廢話。”墨鏡雞嘿嘿一笑:“先給我們訂個最好的VIP貴賓包間。”
“好嘞。”楊小山殷勤地笑道:“給幾位大哥叫兩位大學生美女怎么樣?”
“拉倒吧還大學生,大學生哪像你這么墮落?年輕輕輕混黑社會?”墨鏡雞邊笑邊說,卻沒有拒絕楊小山找兩個大學生美女來玩玩的提議。
楊小山心中冷笑,轉而望著路之遙:“這位美女怎么招呼?要不先開個雅間休息休息?”
墨鏡雞嘎嘎大笑:“你這人倒會辦事。那就再來個雅間,這姑娘得好生照顧著。”
楊小山點頭應諾,又問:“鷹堂還有兄弟要來么?我好提前預備著。”
墨鏡雞老大不客氣:“還有一位頂天立地的大人物要來,最好的酒,最好靚的小姐都準備好了。”
楊小山裝傻充愣:“大人物?那今天可得開開眼界。”
墨鏡雞百無聊賴地擺了擺手:“磨蹭什么,快去準備,老子可跟你話說前頭,怠慢了大人物,你直接聯系火葬場把自己抬走吧。還有……”墨鏡雞指了指路之遙:“這姑娘誰也不準碰……一根汗毛都不行。”
楊小山信誓旦旦地表示,將派虎堂最機靈的兄弟保護路之遙。
墨鏡雞點點頭,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路之遠:“這個人就用不著給他安排大學生了,給他一杯飲料,把他鎖在角落里就成,死死看住。”
楊小山哈哈一笑,照辦不誤。
安排墨鏡雞進入包間,楊小山轉身問路之遙:“美女怎么稱呼?”
“我姓路。”姑娘以為楊小山和墨鏡雞是一伙的,心里萬分警戒,并不打算說全名。
楊小山微微一笑:“路之遙是吧?”
“你?”路之遙疑惑地秀眉微皺。
“我是奇哥的小兄弟,楊小山。”
“奇哥?誰?”
“傅恩奇。”
路之遙聽到這里,繃得極緊的清秀臉龐,忽然一下綻放出驚為天人的笑靨。
“傅恩奇?他的兄弟可真多。”說完,路之遙腦海中浮現傅恩奇剛毅瘦削的臉龐,不由得溫婉一笑。
“奇哥千叮萬囑,要兄弟們保你周全。”楊小山一面說,一面在前面帶路:“你在雅間放心休息,一切交給虎堂。”
路之遙點點頭,忽然意識到楊小山背對著她,轉而說:“傅恩奇說要救我,怎么?他臨陣脫逃了?”
楊小山呵呵一笑,把吳老三想讓虎堂替他做一回免費保鏢的事說了:“據我現在得知的消息,奇哥正在圍魏救趙。”
“圍魏救趙?”路之遙聽到這里,不由自主地翻了個白眼。
楊小山道:“吳老三開設的賭場實際是他的老巢,如果奇哥能夠砸爛得手,吳老三哪里還有閑功夫管你?”
路之遙“嗯”了一聲,心里頭甜甜的,只覺得傅恩奇這家伙無所不能的感覺。
楊小山和路之遙正走著,忽然聽到一個人在他們側后方喊:“妹妹。”
路之遙驀地止步,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只是那么一瞬間,就有淚珠噙在眼角。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妹妹嗎?”
路之遙回身注視著路之遠,剛剛傅恩奇的決策消息給她帶來的愉快心情,全被自己的哥哥破壞殆盡。
“別這樣,再怎么說……我們擁有同一個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路之遠的態(tài)度之所以一百八十度轉變,基于很多種原因。
第一個,他把妹妹的貞節(jié)給賣了,要是吳老三玩得爽,路之遙說不定有機會成小三,那樣的話,他路之遠怎么著也算一個大舅子吧。到時候別說欠賬了,賒賬豪賭都沒有問題啊。
所以在第一原因的驅使下,路之遠覺得很有必要討好自己的妹妹。
第二個原因,路之遠瞧見妹妹和虎堂的人有說有笑,還什么奇哥,說不定能成虎堂的大舅子。
第三個,路之遠吃定自己的妹子心地純善,好不容易進一趟不醉不歸這樣娛樂大場所,一杯飲料怎么夠打發(fā)?
所以路之遠想和路之遙套套近乎,說不定楊小山就會找個小姐來陪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