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聲不似正常人類的尖銳吼叫。
空氣裡的氣氛頓時更陰沉了。
很快又有幾個穿著同樣五顏六色服裝的女人衝了出來。
雖然年齡大小不一。
但不論老幼,面上無一例外都有或多或少的屍斑
而且這只是能看到的地方。
在看不到的地方。
比如身體上應該有更多。
顧熙一眼望去這樣一羣身上散發著濃濃陰氣,臉上長滿屍斑的女人們。
身穿著五顏六色的怪異服裝。
就如同恐怖片的詭異場景。
膽子小的恐怕都不忍直視。
到了老婦這般的年紀也就算了。
而這些女人裡也不乏青春年少的女子。
在如此花樣的年華里,卻長著一臉人人恐懼厭惡的屍斑。
難怪都是一臉的陰鬱和殺氣。
老婦人目光陰狠的瞪著顧熙。
聲音沙啞而粗噶:“她燒了祖師孃孃的畫像,我們唯一的畫像!”
老婦人的話音一落,那些聽聞號召而來的女人也都憤怒的喝罵起來。
看著顧熙的眼神就像殺父仇人一般不共戴天。
看著這些女人的反映,饒是顧熙這樣冷清的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燒了自己的畫像竟然被別人怨恨。
她是不是要感激這些人這麼看得起她?
但顧熙一個人輕鬆的闖入陣門進來。
面對自己這些人的詭異請況,都依然面不改色。
毫無懼怕等情緒。
如果沒有一點底氣自然不敢這樣理直氣壯。
所以這些女人一時並不敢貿然出手。
不知道是不是常年活在陰氣彙集的地方。
就連性格都是陰沉的,一言不合快意恩仇從來都不符合這些女人的性格。
即便此時恨不得將顧熙千刀萬剮。
但還是在觀望著。盤算著。
最終還是最年輕的那個死死的瞪著顧熙一臉戾氣的叫道:“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
說著率先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嘯聲。
伴隨著嘯聲忽短忽長得起伏。
一陣碰碰的腳步聲傳來。
顧熙冷然一笑??粗莻€正像殭屍一般朝著這裡跳來的死屍。
屍體緊閉著雙眼。臉色黑青,渾身撒發著一股古怪而濃烈的香味。
這種濃烈道刺鼻的香味底下卻參雜著絲絲的屍臭。
顧熙再次冷笑,即便噴再多的香精死屍就是死屍,難道還能真的變香了不成?
“掐死這個女人!”
那個年輕的女人這次卻用了一連串的太極語,
顧熙雖然聽不懂她說什麼,但看錶情和動作也能猜到。
冷冷的看著那個屍體以飛快的速度揮動著鐵鉗一般的手臂,帶著濃香卻臭的古怪味道朝自己飛速的襲來。
顧熙連眼都沒眨直接一道離火符過去,
那屍體不知道從哪裡發出一聲類似鞭炮點燃的聲音。
砰的一聲化爲灰燼。
那個指揮者屍體前來襲擊顧熙的年輕女子。
見狀驚恐的瞪圓雙眼。噗的一聲吐出了大口的鮮血。
她旁邊站了一個年近四十的女人,連忙攙扶著她,從懷裡拿出一顆青灰色的藥丸喂她服下。
同時對顧熙怒目而視。
顧熙這樣輕描淡寫,隨手解決掉一隻活屍,一時間再次將那些女人鎮住了。
這就如同當初對付麻谷的屍蠱一般,如果換成這個時空的任何古武門派的高手。
沒有專門剋制這些至邪之物的離火符。
對付起這些不怕痛不怕傷又攻擊力奇高的怪物自然要費很大的力氣。
甚至實力稍有不濟都會送命。
當遇到顧熙手裡的離火符卻剛好遇到剋星。
萬物生生相剋,只要找準了對癥下藥。
一切都會簡單起來。
而那些女人自然是第一次見到顧熙的這種手段。
投鼠忌器,雖然此時對顧熙恨之入骨。
但最開始發怒的老婦人反倒鎮定了下來。
“惡客,你上門來到底意欲何爲?”
“將文景修交出來!”
當顧熙說出文景修的名字時,她敏銳的發現最法師發動襲擊的年輕女子表情便了一下。
“既然是來找人。爲何毀我傳承畫像?”
看來那副畫像確實是這些巫女的珍寶,雖然不知道到底寶貝在哪裡。但那老婦人一提起畫像即便在努力保證鎮定,語氣裡還是含了惱怒和恨意。
顧熙沉默片刻:“畫像中人是我的故人,她最不喜被人蔘拜!”
顧熙這解釋,但對方明顯不信。
看顧熙的年紀都不像超過二十歲的樣子。
而那幅畫像在這裡掛了近百年。
她卻說是她的故人,誰會相信?
顧熙見對方的表情便知道她們不信。
這樣說他們都是這樣的反映,要是說畫像中人就是自己,她們豈不是當笑話來聽。
她肯解釋不過是看在到底是燒了對方畫,那副畫材質非凡,否者也不會掛著百年而依舊如新。
她雖然是女魔頭,但不是混賬。
這個解釋變是衝著那材料去的。
不過即便不信,顧熙剛纔的那道符也讓這些人無感輕舉妄動。
那老婦人面色陰沉的沉思半晌對剛纔那個吐血的年輕女子道:“去將你帶回來的男人送過來!”
原來這個女子便是李慧美。
只是她臉上的屍斑雖然不多。
卻依舊十分明顯,這樣詭異的斑痕,袁紫英就一直沒有發現嗎?
還是她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掩蓋了?
雖然對這些修煉邪術的門派不太瞭解。
顧熙也記得這屍斑根本就是遮不住額。
無論你如何掩飾。擦再厚的粉都能看的分明。
屍氣所匯聚得屍斑哪裡是那麼簡單能消除的。
李慧美剛剛纔被顧熙毀去辛辛苦苦煉製的活屍。受了傷。
原本心裡就不痛快。
此時聽到家主哈拉的話。不由更是覺得深受打擊:“哈拉不尼。您怎麼可以這樣,難道我們家的規矩就這樣被這個女人毀掉嗎?”
“慧美,咱們家的規矩是什麼你不清楚?早就告訴過你找丈夫的時候一定要找沒有麻煩的,但你帶回來的那個男人爲我們帶來了麻煩!”
李慧美憤恨的瞪著顧熙:“那個修明明說自己無親無故在這個世界沒有任何親屬。誰知道這個女人是從哪裡蹦出來的?她說什麼您就要信嗎?”
李慧美此時真是恨死顧熙了。
因爲從小身在這種陰鬱的家族,還在母體的時候就受到陰氣屍氣的侵襲,李家的女人從一生下來就臉上就帶有屍斑。
這也是爲什麼無數年來沒有一個人逃離家族的。
不是不想逃,而是帶著這個詛咒一般的屍斑逃出去也沒活路。
就因爲這樣李慧美從小就嫉恨那些可以生活在日光下。
白皙美麗的同齡女孩。
這也就是爲什麼她一看到顧熙就尖叫著要殺掉她的理由。
顧熙那樣白皙光滑毫無瑕疵,似無瑕白玉般的肌膚是她從小到大都夢寐以求的。
那種幻想了無數日日夜夜。但卻知道終身無法實現的絕望讓她恨透了所有像顧熙一般的女人。
更何況這個擁有她想擁有一切的女子,現在還想來搶她生命裡唯一的亮光。
景修。
讓她如何能不恨。
但她的哈拉卻不聽她的,依舊嚴厲的要她將景修交給對方。
那老婦人人老成精,又是李家修爲最高的。
如何看不出顧熙來歷不凡。
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讓她生俱的氣息。
就像之前說的萬物相生相剋,顧熙身上那種氣息正是剋制她們李家修煉真氣的存在。
否則對於一個突然闖入她家庭院的陌生女子,她爲何要那般客氣。
如果不是對方毀掉自己家族視若珍寶的畫像。
她也不會一時衝動叫來其他人。
同李慧美嫉恨顧熙一般。
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
那幅祖上傳下的不知道是用何種材料製成的畫像。
畫中的女人。
風華絕代,豔冠羣芳。寄託了所有從出生起就頂著一身屍斑的李家人對正常女子的嚮往。
那樣凌厲傲然的氣質,又是她們對那種強大的睥睨萬物,敢越打破一切束縛的渴望。
因爲她們李家的女子從先祖開始。
就一直是當時朝廷供奉的巫師。
那時候爲了掩飾渾身長滿的屍斑,便總是穿著花花綠綠的衣裳。臉上也塗滿油彩。
時間長了變成了她們這一族標誌。
但同時世人也都傳言,李家的女人因爲是巫女。受了詛咒。
她們的丈夫從來沒有活過三十歲的。
並且世世代代從來只生女子。
兒出生的女子,如果不繼承巫女的身份。
便活不過二十歲。
爲了傳宗接代,只能去綁回來自己喜歡的男子成親。
忍受著自己心愛之人厭惡恐懼自己,並且因爲同自己結合被陰氣腐蝕早早喪命的悲慘命運。
所有李家女人從來在世人眼裡從來都是讓人謂如蛇蠍的存在。
而沒有女人是願意這樣活著的。
愛美,希望被愛是每個女人的渴望。
而這一切所有平法女子輕易可以做到得到得事情,對她們來說根本就是噩夢。
所以這幅畫不單是一副簡單的女子畫相,而是李家所有女人的夢想。
她們活著的歲月無時無刻不希望變成畫像中的女子。
豔冠羣芳而又傲然於世。
不但要成爲一個正常的女人,還要比其他的女子更美麗活的更好。
而卻如何也想不到有人會將她當成活著的目標的顧熙,卻毀了那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