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當張立文很不樂意地跟著莊比住進一座大山中時,他的臉色簡直難看得活像被一只殘疾老鼠了的精壯母貓。
張有為的眼睛埋藏著深深的怨恨,一抹化不開的怒火在他的心中燃燒得滾滾發燙。
莊比,要是我兒子死了……就算是拼著傾家蕩產我也不會放過你!
莊比自然看得出張老頭眼中的意思。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由感嘆道:什么世道啊……救人也得被人恨?人太優秀了總是有好多苦惱。
由于比賽是直播的,所以記者們被允許跟上了山。
舉目望去,張立文在接下來1天時間里所居住的地方簡直不比乞丐窩好多少。
電視機前的觀眾們這下馬上就有話題了。
華國癌癥權威看到這樣的房子,第一時間就打擊起了張有為讓兒子好好活下去的信心:“這種居住環境,除了讓張立文死得更快一些。根本不可能對他的疾病有所幫助!”
而暖州大學城內的一群牲口們也自然不會消停。
“比哥這招打擊報復真是太絕了……”
“堅決支持比哥用各種有趣的方法讓這個反水走完最后一程……”
“比哥,雖然你這樣做很不厚道,但是這個二五仔就是死了也是活該……”
可事實上。莊比的想法卻不是這樣的。
哥是誰?哥可是舉世聞名的正人君子!
莊比在上山后的第一時間,就首先亮出了史密斯團隊在治療張立文半個月后的治療成果。
加強CT和檢驗結果顯示,張立文的肝癌已經被控制在了肝臟上。治療效果之顯著,世所罕見!
史密斯看著電視中一臉佩服的莊比,不由陰笑著道:“這個莊比,看來他在醫學方面的造詣遠不如他在其他方面的能力啊。我們可能高估他了……”
諾曼點了點頭,語氣中滿是惋惜地說道:“是啊,用我們這種治療方法。一個月至少要5萬美元,這回看樣子是小心過頭,浪費了……”
“呵呵……”史密斯放下手中的高腳杯,點起一根雪茄道:“那個華國的商人,他還以為我們這個2萬美元一個月的治療費用是坑他的,華國人打死都想不到,我們竟然會倒貼成本來做這件事情吧……”
莊比將張立文的治療結果公布出來后,又向上山的記者們提出了諸多的要求。
比如手機不能開,如果要發稿子的話,一定要通過寫信的方法來,而不能用帶有輻射的現代通訊工具。另外不能開車上山,最主要不能有汽車尾氣的出現。這下子,所謂的直播就只能通過文字直播了,莊比的這些要求讓整天無所事事等著看好戲的無業小青年們郁悶無比。
所以記者們以上山,所有的工具都被戰士們收繳了個干凈。這些兵,全部是跟著莊比打小日奔時候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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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立文住的房子里幾乎沒有任何物件,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以及一個在華國沿海地區消失多年的糞桶外,就再也沒有一件家具了。
“比哥。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張立文狠狠地看著眼前那曾經需要他靠下跪請出來的大夫,大聲地嚷嚷著。
莊比很難過地嘆了口氣:“我幫你,你卻恨我,這個世界真是太瘋狂了……”
“你幫我?”張立文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你說你在幫我?這里沒有任何醫療設備,沒有任何搶救藥物,甚至你連我老婆都不讓她上山來?難道你想逼死我?”
莊比搖了搖頭,指了指漸漸落下山頭的太陽道:“我現在給你去弄晚飯。相信我,1天以后。我會讓全世界見證一個奇跡!”
說罷,莊比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留下大喊大叫的張立文不停地在里面咒罵著。
沒多久,朱聰便端著一碗聞著香噴噴的肉湯走了進來。
“這是什么東西?”張立文連續罵了十幾分鐘,不由得有些累了。問道那股香味,張立文雖然覺得似曾相識,卻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東西。
朱聰一臉神秘地笑了笑回答:“吃吧,不是毒藥,以后搞不好你想喝都喝不到……”
當太陽完全落下山的時候,整個山里的溫度頓時下降了不少。
莊比堆起一個火堆。在上面開始燒烤起來。
“老公,你干嘛要讓人家住到這里來?。俊鄙吵⒁恢槐豢镜挠凸獍l亮的雞翅遞到莊比的手中,滿是不解地問道。
“我知道!我知道!”白明不等莊比解釋,馬上叫了起來。聽覺靈敏的記者們馬上豎起了耳朵、拿起手中的筆記本。這種原始的記錄方式讓他們不由覺得有些新鮮好玩,當然,更多的還是對因為莊比規定造成的不方面的抱怨。
蘇菲靠在莊比的肩上,吃著莊比拿沙楚楚烤好的雞翅道:“知道你就說?。 ?
白明訕訕地笑了笑,蘇菲那種官家小姐的做派確實讓他有點不適應。
“比哥在實驗室貼了三張便條。其中第一條就是跟其天時、換其地利,所以比哥這么做,是為了能達到治療的最佳效果!”
莊比微微頷首,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不錯,所以這群狗養的要是敢在這里弄出一點點的輻射。老子直接就揍爆他!在華國找到一個這樣的離大城市不愿卻連華國聯通的信號都進不來的山,可是非常不容易的?!?
“那……你為什么不讓他的老婆上山來呢?”
“這是因為……”
莊比剛想回答,卻忽然聽見了張立文的屋子里傳來了一聲慘叫聲。
“痛……痛死我了……莊比……你這個庸醫……!”
莊比聞聲,馬上沖進了屋子里。
李老的中醫境界莊比雖然吸不來,但是他的針灸技術卻是可以拿來用用的。
級針灸技能,幾針下來,張立文的疼痛馬上減輕了好多,臉上的汗也不在像黃豆一樣地向下落了。
因為斷藥,癌癥所帶來的疼痛幾乎就要讓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崩潰。
“莊比,今天一整天,你就讓我喝了一碗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還打不打算給我治病了?”
莊比咧嘴一笑,又在他的身上扎了幾針道:“其實,從你上山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在開始治療了。但是某些東西。我就是告訴你你也不明白。好好睡吧,明天咱們還要干活呢……”
干活?
張立文愣了愣,實在想不明白莊比到底要怎么樣。
但是一堆記者們這下子可就興奮死了。張立文剛才那猶如瀕死的叫聲,讓這群騷人們立刻興致大發。幾十篇關于莊比可能醫死人的文章在這個山頭上借著月光和手電筒光,沒多久就問世了。
次日,當守在山下的各大報社的接應人員用極快的速度將這些文章打成字發到網上時。史密斯簡直就要笑趴下了。
“莊比他果然不行啊,我們的藥斷一天,張立文的病情就會惡化一點。我估計用不了5天,張立文就會去見上帝!”
“不不不……”諾曼搖了搖頭,“張立文他不信上帝。5天后他要見的是撒旦,哈哈哈……”
當下山的記者們心滿意足地回來時,他們都恨不能扇自己兩巴掌。
因為從張立文氣喘吁吁的樣子來看。剛才他一定是做了什么重體力勞動。
果然,莊比見記者們出現,馬上露出一口白牙。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樹苗,搭著張立文的肩膀道:“怎么樣?這些都是我剛剛和他一起種的!”
張立文現在真是感覺生不如死。
哥啊……我是病人啊……我大大大大后天可能就要死啊……
你在我死前不僅不讓我和自己老婆多來幾次,反而讓我做苦力,你……你個禽獸啊……
記者們一見莊比這么說,馬上跳過采訪的環節,直接趕起稿子來。
當日下午,關于張立文治療過程的第二篇稿子出來后,由于缺少圖片,全國人民不由開始發揮起自己的想象力,腦中漸漸浮現出這樣的景象來:
當空的烈日底下,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一邊劇烈地咳嗽著,一邊在莊比的鞭打下艱難地松著土,突然,年輕人猛地吐出一口血暈倒在地上,然后莊比拿著滿滿一桶水將他澆醒,然后臉上密布黑影,怎么看怎么像反派的樣子說道:“老子就是要整死你!你想咋滴?。俊?
身在兩地的劉一陽和吳勝同時打了個寒戰,搖了搖頭道:“不會的,比哥不是這種人!”
而事實上,莊比確實沒有虧待張立文。
這小子種了兩個小時的地后,莊比就親自給他弄來了第一碗藥,接著給他做了全套的針灸。
捏著鼻子將苦得讓人想哭的重要灌下肚子,再配合上莊比的針灸,張立文立馬覺得自己的腹中開始發熱,然后……
“莊比……你他放瀉藥是什么意思……!”
張立文的種種表現都被記者們詳實地記錄了下來。
“這難道是一種新的癌癥治療方法?”胡校長看著網上鋪天蓋地的報道,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而中央院耳朵老人同樣是一臉地不解,良久,他才悶聲說出幾個字:“撲朔迷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