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點正經的吧。”王卓清清嗓子,難得的流露出一絲正色:“昨晚的事,我覺得好像有點玩的過火了。再怎么說她也是個女人,我用這種方式對付她,好像不太厚道。你們怎么看?”
思源立刻干脆答道:“她活該,對這種人你不用心軟,來一個奸一個,來兩個奸一雙!”
在這個時代,憐香惜玉是很多大男子主義者所奉行的行為準則,女士優先、女士第一,這句泊來語是他們所標榜的,所尊崇的。
但從思源的角度去看,大家都是女人,既然你想綁架我的男人,我當然怎么報復你都不過分!王卓只是玩了你一晚就像個屁一樣的把你放了,那已經是對你天大的寬容了!
王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思源的回答在預料之內,她雖然沒有說“送上門的不玩白不玩”,但那意思也差不多了。
“你怎么看?”他又問向白露。
白露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應該注意一下安全。”
雖然她的說話方式很婉轉,但王卓哪能聽不出弦外之音呢?他哈哈一笑,說道:“你放心吧,我可是學醫的,不會被傳染這種那種疾病的。”
白露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別解釋啦。”王卓笑著擺擺手:“我知道你是關心我的安全和健康,不是因為怕我把病傳染給你才這么說的,對吧?別小看我,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都能看出來的。”
“誰敢小看咱們王指導呀?”思源嘻嘻一笑,算是打了個圓場:“小白你想什么就說什么,和王指導還用見外嗎?”
王卓面帶微笑,白露的表現其實不是見外,而是性格如此,也正因為這樣,女人們才會展出不同的美好和差異來,若是個個都大咧咧的,絲毫不見外,吃紅腸像喝白開水一樣平常,豈不反倒無趣?
為什么很多男人有了新歡之后,就會忘了舊愛,正是因為舊愛無法給他提供新鮮感,但要是像王卓這樣,身邊美女如云,偶爾還有黑寡婦曲靜幽這種女人跳出來幫他調劑一下,那么他在所有女人身上都能找到新鮮感,無論新歡還是舊愛,都是他喜歡的,不舍得放手的。
正品味人生,突然有種若隱若現的氣機令他心生警兆,透視眼立刻進入全開狀態,方圓兩公里的四周立刻進入了他的全息監視之中!
環顧四周,此時,別克商務車正行駛在由機場駛往市區的路上,附近是一片剛剛發展起來的郊區,發展程度和自己剛剛到江洲后不久,甘霖被紅房子的黑惡勢力擄去時所在的那個地方差不多,路面寬闊,車輛和行人都比較稀少。
時速八十公里的車速,透視眼方圓兩公里的監視范圍大概可以鎖定一分鐘的半徑,在這個區間之內,王卓可以洞察一切,所有針對他的人都無所遁形。
精神高度的緊繃,只用了五秒鐘,他就鎖定了前面的一輛拉沙土的泥頭車,那是一輛空載的八成新車輛,車速很快,駕駛員正在密切的從觀后鏡注視著后方的動向,副駕駛位的一個黑青年戴著墨鏡,正在用藍牙耳機和別人通電話。
還有一個!王卓突然心中一動,在自己駕駛的別克商務車后方,大約二百米遠的另一條車道上,一輛黑色的悍馬h2正在和自己同速行駛,后排坐椅上的一個中年女人在用望遠鏡觀察前方,副駕駛拿著手機在打電話,通話的對象正是泥頭車上的那個墨鏡男。
王卓立刻明白了過來,這伙人正在實施著一場精心準備的車禍,自己之所以能夠提前發現,是因為前面那輛泥頭車的司機在通過后視鏡頻頻看向自己的汽車,所以自己才會產生被盯上了的感覺。
隨著透視眼的日趨純熟,王卓就算平時不使用它,視力也比普通人超出了極多,雖然達不到看清一公里開外的一面后視鏡中別人相貌的程度,但如果偶然視線相對,感受到一絲氣機卻不是沒有可能的。
再加上對方此時情緒亢奮,不懷好意,無形中射出的視線也會與平時不同,所以就被他捕捉到了!
通過雙方車內的交流和副駕駛的手機通話,王卓很快知道了他們的計劃,這是一段同向三車道,最左的一道是超車道,右側是慢行車道,自己的別克和前方的泥頭車都在中道行駛,對方的計劃是將泥頭車減速,然后趁自己超車的時候,用泥頭車撞過來,如果自己及時減速躲避,就用后面的悍馬補一下。
所有的泥頭車,都存在“大噸小標”的問題,這種東西絕對是生命殺手,車主為了裝貨更多,在車頂加高車廂,車底加裝鋼梁,有的甚至能載重一百噸,從活人身上壓過去,能碾成一灘肉泥。
前面這輛泥頭車就是經過改裝的,在它的自重基礎上,還加裝了重達三噸左右的設施,再加上車廂內粘著的淤泥黏土,也有三噸多,總重量就直奔二十噸。而別克商務車自重才不到兩噸,如果真被這輛大家伙撞向路中央的花壇保護帶,不車毀人亡才怪!
是什么人,居然這么惡毒的想要自己的命?王卓一邊飛快的轉動念頭,一邊沉聲吩咐道:“你們兩個,系好安全帶。”
“好好的,干嘛系這個?”思源一邊輕聲嘟噥,一邊乖乖的坐回去,系上了安全帶。
白露可就比她聽話多了,見王卓的語氣有些不對,她一邊系安全帶,一邊疑惑的向車外張望。
“別東張西望的,有人在盯著咱們呢。”王卓沉聲說道:“思源,你這輛車的剎車怎么樣?”
“改過了,”思源緊張了起來,連忙說道:“現在和你那輛奧迪的剎車效果一模一樣。”
“好,非常好。”王卓滿意點頭,微笑道:“你們兩個坐穩了,一會兒不管發生了什么,都不要下車,記住了嗎?”
二女立刻答應,王卓也不廢話,腳下輕點油門,加速向前面的泥頭車追了上去。
后面的悍馬正不緊不慢的吊著,見別克車突然提速,很快也做出了反應,加速跟了上來,提速后的別克追上泥頭車只在兩三分鐘的事,見計劃突然多出了變數,悍馬和泥頭車兩方立刻忙得不可開交。
既然是要制造車禍,那么他們就不可能玩明的,只能陰著來,王卓分析不可能出現槍之類的兇器,極有可能是在車禍發生后,對方如果看到自己沒死,找件扳手或鐵管之類的東西補上一下。
這件事顯然不是曲靜幽做的,昨晚的事她是以為十拿九穩的,而且事先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拍照,所以不會準備這種后手,那么做這件事的必定是另有其人,既然發現了他們的陰謀,躲過去倒是不難,但如果不揪出幕后指使者的話,以后就得處處設防,那日子可就沒法過了!
“后面那輛悍馬有問題?”白露低聲問道。
“嗯。”王卓點頭:“應該不止這一輛車。”
思源問道:“現在怎么辦?”
“先看看他們要干什么。”王卓從容的回答著,其實對方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打算葬送這一車人的性命了,只不過他不準備告訴思源和白露,以免她們擔心罷了。
看到后面的悍馬車緊緊跟上,王卓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何況是他?昨晚曲靜幽的陰謀也還罷了,可以把她的糖衣炮彈吃掉糖衣,送回炮彈,而現在的這幫家伙明顯是另一伙的,他們的目的可不是綁票,而是直接要命!
對今天這伙家伙,王卓可就不會給什么好臉色了。好歹人家曲小姐的招數比較溫和,還送上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艷福,是帶著十足誠意來的,而這幫家伙藏頭縮尾見不得人,直接就上門索命,連思源和白露兩人也被卷了進來,其性質可要比曲靜幽的作為惡劣多了,而且這幫家伙連報復的機會都不打算留下,他們要制造一起意外的車禍,讓別人連王卓真正的死因都查不到!
越想越覺得惱火,將要追上泥頭車的時候,王卓突然將車減速,變道擋在了悍馬車前。
悍馬車立刻險些追尾,司機下意識的一腳剎車踩了下去,維持住了和別克商務車十多米遠的距離,險些撞到。
這可不在他們的計劃之內,如果此時和王卓的車發生了刮碰,泥頭車可不能倒車撞過來,不僅之前的計劃要全盤泡湯,而且雙方就此照面,也不可能再實施同樣的計劃了!
就在車內眾人一片愕然驚異的時候,別克車居然持續減速,悍馬司機也不得不一連串的換檔收油變道踩剎車,短短十多秒鐘之后,被別克商務車攔停在了公路的超車道和快車道之間。
咔嗒一聲,別克商務車的駕駛門推開,王卓姿態從容的下了車,砰的一聲關掉了車門。
悍馬車雄偉高大,后面尚有一輛被莫名其妙擋住的豐田轎車,車主沒有看到前方的別克,還以為是悍馬車出了什么狀況。他由駕駛座探出頭來,剛要說上兩句,卻看到不知從哪走過來一個高大的青年,雙手插兜踱著方步,來到悍馬車駕駛位旁,偏頭向地上不屑的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