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少志道:“師兄,你叫什么名字?”
鬼見愁道:“崔盛。”
崔盛帶著他們來到一處小院兒,剛要進(jìn)門,院門便被人推開一個縫隙,三個鬼鬼祟祟的腦袋探了出來。
當(dāng)他們看到崔盛時,不由得都是一驚,笑道:“師兄。”
崔盛將院門打開,見這三個家伙背著包裹,道:“要離開嗎?”
三人初始驚慌,但很快便是穩(wěn)定了下來,一人道:“師兄,我們是來煉丹的,你卻每日讓我們打理藥草,那是靈藥園的弟子才做的事情,而且,遇到難題難題也不幫我們,還請師兄見諒。”
崔盛道:“滾!”
三人臉一紅,但卻沒將到嘴話說出來,哼了一聲便是離開,金鱗道:“這家伙好不近人情,看來我們以后要受苦了。”
崔盛道:“秋少志隨我進(jìn)來,其他人隨便。”
默然道:“為什么不讓我們進(jìn)去?”
崔盛道:“我收到的名單上只有秋少志的名字,既然來了這里,就一心一意的煉丹、修煉,什么少爺派頭都給我收起來。”
金鱗道:“你將我們當(dāng)成伺候他的仆人了嗎?”
崔盛不理,徑直向里面走去,秋少志道:“沒事,一起來吧。”
就在默然和金鱗要跨入院門時,崔盛猛然轉(zhuǎn)身道:“出去。”
同時,他的雙掌也是拍向了兩人,秋少志輕哼一聲,同樣雙掌迎了上去。
四掌相觸,發(fā)出一聲悶響,兩人皆是后退,秋少志道:“師兄,做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崔盛眼中有著震動之色,但是臉上卻依舊毫無表情,冷冷的道:“原來是有兩下子,如果能接下這一招,我也不再阻攔。”
不待秋少志答應(yīng),崔盛便是一掌拍來,掌上光芒上說,整個手臂瞬間便是粗大了起來,將貼身的衣袖直接崩碎。
秋少志腳掌用力一踏地面,淡淡的金光在掌間浮現(xiàn),一枚極淡的太急圖形在成形,與崔盛的手掌轟然相撞。
強(qiáng)烈的氣浪擴(kuò)散而開,將金鱗和默然逼得踉蹌后退,秋少志和崔盛雙掌相觸,卻是一動未動。
氣浪消散,崔盛道:“如你這等人才,這桑海城怕是裝不下,你到底是何人?”
秋少志道:“我就是我,難道你眼睛不好使,看不到嗎?”
崔盛收回手掌,頭也不回的離開,金鱗道:“神氣什么,怪不得沒人理。”
秋少志道:“進(jìn)去吧!”
三人進(jìn)的院中,這里的面積頗大,四面的房屋加起來,有著五六十間,但是卻清清冷冷,似乎這些房間里也沒什么人。
三人隨便找了個房間進(jìn)去,只見里邊的陳設(shè)極其的簡單,一張圓桌,四張椅子,以及一張床。
金鱗道:“這也太簡陋了些吧!”
秋少志道:“這樣也好,可以專心修煉,陳設(shè)太多,反倒擾亂心智,徒增無謂的貪欲煩惱。”
默然道:“那我就住隔壁吧,今天少志入門,咱們多少應(yīng)該慶祝一下,我去看看廚房在哪里,給你們做兩個菜。”
金鱗喜道:“好啊好啊,默然姐,好久沒吃到你做的飯了。”
中午時分,一桌精美的菜肴便是做好,秋少志道:“我去叫一下崔盛師兄。”
金鱗道:“叫他干什么,看著就讓人討厭。”
默然道:“已經(jīng)叫過了,他沒有說話,想必是不會過來了。”
秋少志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吃吧!”
晚間,秋少志正在修煉,房門忽然被推了開來,睜開眼睛,見是崔盛,道:“師兄!”
崔盛甩下三本書道:“一本講述藥性藥理,一本講述各種丹藥,一本是煉丹之法。”
秋少志大喜,當(dāng)即便將講述丹藥的那本書拿了起來,崔盛冷笑道:“凡人只知道丹藥神妙,但是煉丹,通曉藥材的藥理藥性才是根本,只要熟悉了這些,煉丹才會有事半功百之效,否則,即便天賦再高,想要練出上乘的丹藥也是不能。”
秋少志道:“多謝師兄指教。”
崔盛道:“后院有藥田,有時間多去那里轉(zhuǎn)轉(zhuǎn),認(rèn)真研究每一種藥草,與書上說的詳加對比,才能理解的更加透徹,至于能深入到什么地步,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秋少志點(diǎn)頭,崔盛道:“一個月之后,你們將會有一次考核,也算是一次改變新入門弟子命運(yùn)的機(jī)會,如果表現(xiàn)得好,被某位長老看中也不一定。”
秋少志道:“我一定不會給師兄丟臉的。”
崔盛道:“但我不希望你這么早就煉丹,這一個月的時間里,還是多熟悉藥理藥性比較重要。”
秋少志道:“那怎么行,到時候我不會煉丹,你這當(dāng)師兄的豈不是很沒面子?”
崔盛道:“你是來煉丹的,不是煉臉的,如果想走得遠(yuǎn),就不要急于求成。
我就說這么多,具體怎么做,那是你的事,好自為之。”
秋少志道:“師兄,你的意思,以后便不會指導(dǎo)我了嗎,如果我遇到難題怎么辦?”
崔盛道:“只有自己將問題解決,得到的才是自己的,否則,永遠(yuǎn)只能是拾人牙慧。”
秋少志道:“好吧,但是如果我遇到實(shí)在不能解決的難題,還望師兄多多指教。”
崔盛離開,秋少志不舍得將介紹丹藥的書放下,拿起介紹藥理藥性的書,認(rèn)真研讀了起來。
第二日他便來到后院,但是眼前景象卻是讓他驚訝不已,這里種滿了各種藥草,但是大本分卻是枯黃。
一些好一點(diǎn)的,也是嫣兒不拉幾,秋少志自語道:“怎么會這樣?”
但隨即便是明白了過來,崔盛與人合不來,即便來幾個新弟子,沒幾天也就走人了,這些藥草無人搭理,自然便成了這個樣子。
只見不遠(yuǎn)處有口井,井邊有只桶,秋少志當(dāng)即過去,打了滿滿一桶水,開始澆灌這些藥草。
藥園著實(shí)不小,忙活了大半天,也只是澆灌出小小的一塊兒,雖然提這些水不是很累,但他的額頭還是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看著大片枯黃的藥草,秋少志心頭不由得犯愁,低語道:“要是穎兒在就好了,大家叫她雨仙子,用她的那些玩兒樣,分分鐘就能來一場大雨,唉!”
想到穎兒,他的心頭不由得一痛,隨即便是將這思念深深地壓下,不敢再碰,深怕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他繼續(xù)提水澆藥,期間金鱗和默然來過幾次,見他做這些無聊的事情,看了一會兒也就離開了。
后來崔盛也來了一趟,但也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一眼,便是轉(zhuǎn)身離開,就這樣,秋少志不眠不休用了三天三夜的時間,終于是將這片藥園大概的澆了一遍。
到了第十天頭上,枯黃藥草終于是重新煥發(fā)出了勃勃生氣,秋少志看著這樣的成果,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他深吸一口氣,各種藥香從鼻端直入肺腑,真是舒爽之極。
崔盛給他的書上沒介紹了千多種藥草,這園里便是百多種,這些天辛勤的澆灌,讓他也是將這些藥材認(rèn)了個全。
就算是閉著眼睛,這藥園里的每一種藥材在哪里,長什么樣子,都是能夠準(zhǔn)確的的找到。
接下來便是熟悉藥理藥性了,但要深刻的體會,那就只有以身試藥了。
秋少志來到院中,拔下藥草的枝葉吃了起來,這一天,他吃了十多種藥,有的味同爵蠟,難以下咽。
有的清甜可口,讓人流連忘返,有的汁水大,有的如干菜,有的辛辣,有的酸苦。
真是百味齊全,晚上,他剛回到門口,便是見到了金鱗,想要上前打招呼,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而金鱗則是大叫道:“什么人?”
再看他的衣服裝束,又是問道:“你怎么穿著志哥的衣服,他怎么了?”
崔盛走了過來,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道:“趕緊修煉,將藥素排出,否則侵入筋脈筋脈可就麻煩了。”
秋少志當(dāng)即進(jìn)屋,金鱗道:“他是秋少志?怎么會變成豬頭?”
崔盛道:“有時間不要只顧著玩兒,多跟你家少爺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然后他便是轉(zhuǎn)身離開,金鱗大叫道:“我說了,不是他的仆人,他是什么少爺,我才是少爺好不好?”
一月的時間很快便是過去,秋少志也將藥園里的藥草嘗了一個遍認(rèn)真的熟悉了每一種藥草的藥理藥性。
這一天,他正要去藥園,崔盛過來道:“一個月期限已到,也到掌門和眾長老要考察你們這段時間的學(xué)習(xí)成果的時候了。”
秋少志道:“這么快啊,不知道掌門長什么樣子。”
崔盛帶著他來到一處巨大的廣場,這里早已是站滿了人,但是秋少志卻一個都不認(rèn)識。
崔盛道:“這些都是門派的新弟子,你們一起來的那些人只是其中的一批。”
秋少志驚道:“原來咱們門派這么大啊,這里的人大概上萬了吧!”
想到那天入門時不過稀疏的人影,不由得便是讓他想到了其他四門,那可都是人山人海啊。
人數(shù)最少的靈丹門都已經(jīng)這樣,那其余四門豈不是更大?這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廣場最前方,一個石臺高高的凸起,上面坐著上百道身影,但大多都是老態(tài)龍鐘。
最中間一張巨大座椅上,是一名頭發(fā)花白,膚若幼嬰,面容慈祥的老者。
他的嘴角一直掛著溫和笑容,看著下方的弟子,滿意的點(diǎn)著頭,似乎在他的眼里,這些人都是天才,彼此之間沒有絲毫差別一般。
秋少志心道:“想必這就是掌門以及諸位門派長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