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齊帆已變回了原本的樣子。
坐在了開往江寧市的大巴車上。
而今的他,已無需再藏匿跟腳了。
坐在車裡,齊帆想著做趙哲的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
在離開日光市前,齊帆拿了一筆錢,把趙哲他爸欠下的賭債給還了。
至於文蓓蓓,齊帆知道她在害怕什麼,卻也沒白拿她的房租。
臨走前,傳了她一門隱匿跟腳的法門。
雖遠不如龜藏術,卻也是洪荒時一位大能所創。
想來足以幫她暫避開那些遭她光顧過的債主了。
日光市距離省會江寧市,也就只有兩百多公里。
兩個小時後,便到了目的地。
齊帆下車後,卻並沒在市區多做停留。
他雖然是第一次來江寧市。
但卻像老馬識途般,施展遁法,直奔市郊而去。
最近的江寧市。
因爲蔡家老祖壽元將盡而風起雲涌著。
聚集著很多的春秋世家。
而各個千年大教,也都紛紛伸出了爪牙。
他們都對蔡家的那件氣運重器特感興趣。
而齊帆,也正是爲了蔡家的那件氣運重器而來。
但他現在卻不急。
來了江寧市,他便一定要去那個地方看看。
江寧市郊有一座奇怪的廟宇。
這座廟宇裡貢奉的,既不是佛,也不是天神,而是一隻烏龜。
這座廟宇地處偏僻,三面環山,一面臨水。
距離最近的村落,也有幾十裡遠。
人煙罕至,彷彿被全世界給遺忘了。
但齊帆卻很輕易的就找到了這裡。
看著那斑駁的樑柱、荒草叢生的地面、乾涸了的功德池。
便連齊帆眼中,也微微現出了一絲悵惘。
他看著這廟的匾額。
那上面寫了“龜王廟”三字。
看著這匾額,齊帆不由得微微搖頭。
這明顯就是後人加上去的。
三千年前,這裡剛建成的時候,可沒有龜王廟這樣的名字。
齊帆的目光幽長。
三千年前,他的師姐龜靈聖母,在這裡建了這麼一座廟宇。
龜靈聖母,乃是一隻神龜成道。
她將她這一族的後人,全部投生到了這廟前的湖裡。
龜靈聖母,雖然有著大羅金仙的功行。
但她的那些族人,卻只是一些烏龜,連靈智都沒開的。
龜靈聖母把它們都丟進廟前的湖裡後。
曾言道,她的後代中,誰若能爬出湖水,爬進這小廟裡去。那便可得授她的衣鉢。
齊帆看著這小廟,眼中不由得浮現起一絲悵惘。
他想起了龜靈聖母。
在衆多師兄弟中,這位師姐,性子是最忠厚老實的。
但結局卻也是最慘的。
被西方的接引道人拿念珠捉了去。
堂堂一位大羅金仙,最終卻被一隻蚊子,吸乾了一身精血而死。
“你是什麼人?”
正在齊帆準備走進廟裡看看的時候。
耳旁卻忽然間就炸響了一聲嬌叱。
接著便只聽轟隆一聲。
齊帆就見一生滿鐵鏽的鐵塔,擋在了他身前。
這鐵塔生滿鐵鏽,看起來其貌不揚的,但卻很明顯是一件法寶。
砸下來時,地動山搖的。
雖然是法寶,但卻普通的很,並不能勾起齊帆的興趣。
引起他注意的,是那個祭出鐵塔的少女。
這個少女,渾身都帶著一股刀鋒般冷厲的氣息。
她隨性的披散著頭髮,俏臉五官精緻,生的極美。
只是她的神情太冷了,讓人根本注意不到她的美貌。
齊帆看著她,目光悠長。
以肉眼看,眼前這個女孩,擁有一副完美的人類軀殼。
但只要齊帆睜開天眼,那便能看到——眼前的少女,根本就不是人類。
而是一隻通體雪白,頭生鹿角的龍龜。
“想不到。”
“三千年後,還真的有聖母的後人,爬進那座小廟。
齊帆看著這少女。
就一隻龍龜的年齡而言,她實在不大。
但卻已經是一隻先天生靈了。
“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
那少女,顯然是沒有能遺傳到龜靈聖母的好性子。
她一雙美眸瞪著齊帆,冷冷的呵道。
“你們這些人,不要奢想從這龜王廟裡,找到寶藏了。”
“只要我白曉曉還活著,就不會讓你們踏進龜王廟半步。”
“寶藏?”齊帆聞言,臉上頓時便露出了狐疑之色。
他的確知道,龜靈聖母在這座廟宇下,留下了一些寶物。
但那些,都是很隱蔽的。
便是像白曉曉這樣,常年住在廟裡,也很難發現。
但奇怪的是,從她此時的語氣聽來。
她似是已知道,這廟底下藏著寶貝了。
齊帆瞇了瞇眼,還來不急發問。
就已經感覺到,七股紅色血氣正在迅速往這邊靠近著。
轉眼間,在這廟宇前,已經多出了七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