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軍剛一坐下,女兒便站起,走到自助處取來一些熟食放在餐桌上,諸如大蝦、魷魚、麻辣雞塊、紅燒肉等。
為了活躍氣氛,王玲特意去為父親要了一扎250升的鮮啤酒。
兩人面對面地坐著,一邊吃菜、喝酒,一邊等著吃穿白衣服、戴白帽子的廚師烤好后,送來的巴西烤肉。
王玲往兩個杯子里倒滿啤酒,將一杯啤酒遞到父親手里,端起另一個杯子,與父親手里的杯子碰了一下,說:
“老爸,恭喜你洗脫罪名歸來,今晚,我為你接風洗塵,干杯!”
“少喝點,我一會兒還要開車呢,我隨意,你干杯,”王建軍見女兒如此熱情,心里暖洋洋的,但還是叮囑道:“不過,你一會兒還要去上晚自習,少喝點!”
王玲撒嬌說:“不嘛,我今天晚上要留下來,好好陪爸爸。”
“不行,老爸晚上還有別的事情,等哪天有空,再帶你出去玩!”
父女倆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在一起這樣開心過了,王建軍拒絕女兒的請求后,似有些于心不忍,但他一心想著去尋找何瑩,并沒有答應她的要求。
“那……好吧……”王玲有點不情愿,悻悻地說:“那你晚上要早點回來,你不在家這幾天,我都害怕死了……”
吃過晚餐,王建軍親自開車送女兒去學校門口,然后,駕車離開,開始四處去打聽和尋找何瑩的蹤跡。
王建軍因涉嫌與以馬五為首的黑社會團伙有關聯,被警察抓走,向警察提供了馬五將何瑩綁架到“幸福列車”上,強迫她為男人提供服務的線索
之后,他就預感到何瑩很快就會被警察解救出來,重見天日,重獲自由。
因此,他被警察從看守所放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無論如何也要尋找到何瑩,彌補自己曾經在她面前犯下過的錯誤。
他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撥打何瑩的手機。
手機居然通了。
話筒里傳來了何瑩憂郁、憤懣的聲音:“喂,王建軍,你在哪里?怎么現在才給我來電話?”
“哦,我這幾天有點事,出門了,”王建軍不想告訴何瑩自己被警察抓捕后,送進看守所的事情,敷衍了她一句,急切地問:“你現在哪里,我想見你……”
“我在城南小區,你過來接我吧,我也想見你?!焙维摰穆曇舫錆M了期待與渴望。
“行,你哪里也別去,就在小區門口等我,我馬上開車過來接你!”王建軍心中充滿了期待與喜悅。
放下何瑩的電話,駕駛豐田車朝城南小區的方向疾馳。
那天,何瑩被警察從馬五的“幸福列車”上解救出來,被送進了市人民醫院進行治療,住了幾天院,覺得康復得差不多了,便偷偷從醫院跑出來,回到了劉建波為她在城南小區購買那套曾經居住過的房子。
何瑩被陳博玩弄后,被馬五挾持到“幸福列車”上,專門為那些變態男人提供服務,對何瑩來說,身心帶來了打擊和創傷。
經歷了那么多男人糟蹋,何瑩身心疲憊,精神狀態也很不好,兩眼呆滯,神色憂郁,人也變得蒼老起來。
盡管劉建波雖然時不時來看望她,帶她去外面吃東西,但他們之間已經不
像以前那樣隨便了,在一起往往有些拘束。
她知道,雖然和這個心愛的男人近在咫尺,可他們的心卻離得很遠,她現在更沒有資格去愛他了,只有默默地感受到劉建波給她帶來兄長般的溫暖……
何瑩回家之后,很少出門,特別是晚上,她再也不敢一個人出去了,生怕自己再被歹徒挾持,落入魔窟。
她經常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里發呆,倍感孤獨,有些恍惚,盡管她往房間里灑了不少的香水,滿室有陣陣淡淡細細的香氣,氤氳著,有做夢的感覺。
至今,她的心中有一種撕裂心魂的隱痛,驚悸,悲喜,如巨浪拍打著海礁。
她常常失眠,一夜又一夜……
“這一切又是怎么開始的呢?”何瑩有些神經質了。
今夜,又是一個寂寞的夜晚。
何瑩來到窗前,站在孤獨的黑暗中,聽著微風在窗外急行,透過窗簾的隙縫,凝望窗外的夜景。
她覺得累了。
回到臥室,對著鏡子,默默凝視著自己那不失美麗,卻日漸憔悴的臉龐,如流云一樣柔軟濃密的長發,孔雀開屏地散落在肩上。
美夢啊,美夢,哪里是你的甜蜜?
夜間的歡樂,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歡樂的夢以失去蹤影,我孤零零在黑暗中蘇醒,床周圍是沉默的夜,愛情的幻想忽而冷卻,忽而離去,成群地飛躍……
何瑩迷茫中忽然吟出普希金這首《醒》的詩句。
她的雙腿一軟,跪在柔軟的床上,顫抖的手撫摸著自己那滾熱的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