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看著眼前的喬惠子,心里不由得心生憐憫之意。
喬惠子太關心甄斐了,以至于身在病中尚不自知。
陳丹忽然想到:“其實喬惠子這樣的人也是很幸福的,起碼愛上了一個值得她全心全意去愛的男人。”
陳丹對于甄斐還不太了解,對于這個像是謎一樣的男人始終覺得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如果是一個醫生那么簡單的話,斷斷不會讓喬惠子這樣的明星愛得一塌糊涂。在甄斐的身上還有什么秘密呢?
渾身打了個寒戰,陳丹這才覺察到,剛剛她也是太癡迷了,竟然對甄斐產生了好奇的想法。身為心理醫生的陳丹深深知道,好奇恰恰是陷入的開始,只有不好奇而且保持理智的人才能永遠立于不敗之地。
喬惠子問道:“陳丹,你準備如何給阿斐進行治療呢?我必須審查治療的一切細節,別忘了,我也是一個醫生。”
想了一下,陳丹問道:“惠子小姐,你的醫術是在學校里學到的嗎?”
“不,我原本是一個淋巴癌的患者,你作為我的粉絲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知道的,但是不知道惠子小姐說這話是啥意思。”
喬惠回憶道:“阿斐就是我的主治醫生,那個時候,我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愿望了,是阿斐治好了我的病,盡管不是根治,卻實實在在讓我解除了痛苦,陳丹,你不是當事人,不可能知道那種絕處逢生的感覺,那是真的重生一樣的喜悅,后來,我做了阿斐的師妹,他想收我做弟子的,但是我已經愛上了他,做了弟子之后,還有一個輩分的問題,于是我堅持做他的師妹,他給了我一個全新的世界,讓我得到的不單單是一個醫生那么簡單。”
聽到喬惠子的娓娓敘述,陳丹沉思了一下,說道:“其實,在我看來,甄醫生也沒啥了不起的,而且他這個人的身邊女孩子太多,一定非常花心。”
“你錯了,他并不花心,如果不是唐小小,我們跟他還是很純潔的同門關系。其實,就是同門師兄妹也不錯啊,這輩子可以永遠守著他不需要離開了。”喬惠子的眼神中帶著無限的憧憬說道:“但是我也不后悔,愛過了才知道,愛是人生的真諦,真心真意愛過一回,不枉生在人世間。”
今天晚上,甄斐打算陪喬惠子的,來到樹苑外面的時候,聽到喬惠子跟陳丹的談話,他站在大樹下,久久沉思,默默無語。喬惠子對他的感情是毋容置疑的,比天高比海深,但是甄斐的心里始終覺得不夠圓滿,那種心靈跟身體水**融的感覺始終沒有找到。
甄斐不想偷窺喬惠子的私下談話,他默默轉身離開,冷筱卻站在橋邊,看到了黯然離去的甄斐,她的心里很是難受。
難道甄斐真的有病了嗎?冷筱很是懷疑,現在的豪庭內部風起云涌,讓冷筱很是擔心,卻找不到根由,只能暗地里觀察。
樹苑里面的喬惠子繼續跟陳丹談話:“陳丹,你打算如何治療阿斐,心里有譜了嗎?”
很自信的陳丹說道:“既然你一再強調甄斐是一個人品高潔的醫生,以拯救病人為己任,我打算從古代圣賢的方向著手,心理疾病其實就是一個心結的問題,打開了心結就意味著在眼界和認知上的提高,心理病人往往意識不到自己已經有了偏執的毛病,他認為自己的言行是正確的,甚至有的人認為世界是為了自己旋轉的,不考慮別人的立場和感受。”
陳丹的話帶有非常強大的專業性,喬惠子很聰明,馬上意識到,陳丹真的在用心給甄斐進行治療,符合地點點頭說道:“是的,你這個思路還是比較正確的,我也是這樣考慮的。”
“人其實是一個很復雜的動物,有本能的要求,還有知識以及成長道路上的所見所聞,這就是閱歷,人的閱歷其實一直在默默改變著人的三觀,也就是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由于人在社會上拼搏,為了實現理想,一直在做自我調整和適應社會需要,這是人本能的一種自我保護能力,但是理想和現實往往是矛盾的,只有進行自我調整和適應才能繼續深入下去。”
“你的話很有道理,卻都是空泛之言,具體怎么操作呢?”喬惠子追問道。
“見機行事,誘導善用。”陳丹說出了這八個字。
外面的冷筱暗暗蹙眉:“這樣說來,陳丹是喬惠子請來的心理醫生了,為什么不跟我說呢?”
冷筱、唐小小、喬惠子一直是鐵三角的同盟關系,而且說甄斐有了心理壓力也是她最早提出來的,沒想到喬惠子做事卻瞞著冷筱,顯得無比詭秘起來。冷筱不得不思考,是不是她們三個女人之間的關系出現了裂痕。
這樣想著,冷筱的心中無比難受,好像被喬惠子和唐小小兩個拋棄了一樣,她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一轉身來到了唐小小居住的筑氺小榭。
唐小小還沒有睡下,坐在電腦前忙碌。
冷著臉的冷筱走了進去,唐小小急忙說道:“冷姐姐來了,快坐吧,我給你沖咖啡。”
“我自己來好了。”冷筱祭出咖啡和水壺,一團三味真火很快把水燒開,沖了兩杯咖啡,給唐小小倒了一杯。然后說道:“小小,那個陳丹是什么人,你知道嗎?”
沉默了一下,唐小小勸道:“這件事我知道的,你不要管了。”
“為什么?”冷筱很是憤怒,說道:“你和喬惠子聯手了,就打算拋棄了我嗎?”
“不是這樣的,你多心了,其實這里面關系到惠子的未來。”唐小小很是著急,如果對冷筱和盤托出真相,冷筱就是參與者之一了,那么,綁架陳丹的這件事一旦暴露出來,三個女人一塊兒玩兒完,如果隱瞞了下來,就沒有冷筱什么事了。
沒想到冷筱卻對盟友產生了懷疑。
誤會是越來越深了。
唐小小左右為難。
冷筱疑惑地看著唐小小,說道:“你可記得給阿斐治療心理壓力是我首先提出來的,這個陳丹是何來歷,難道不能對我明言嗎?”
被逼的無奈的唐小小深深嘆息說道:“不是不能對你明言,隱瞞陳丹是對你的保護。”
“你啥意思?”冷筱柳眉倒豎。
“陳丹是被惠子綁架來的。”唐小小壓低了聲音說道。
“什么?”冷筱大吃一驚,急忙說道:“干嘛要綁架啊?堂堂正正請來不成嗎?難道咱們還需要吝嗇請醫生的那點錢嗎?”
“哎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唐小小就把今天發生的意外說了一遍,最后說道:“都怪那個陳丹自作聰明,認出了喬惠子的身份,而且還從我的話語里猜到了阿斐做的事情,你說,咱們三個同時愛上阿斐也是有原因的,但是這個原因卻不能對人和盤托出,在外人看來,這是畸形的感情,喬惠子畢竟是公眾人物,她需要維護公眾形象,一著急就做了錯事,還不能讓阿斐知道,我根本無法阻止惠子,就是這樣的。”
冷筱感到事情非常嚴重,最主要的是,甄斐那一關不能越過。
將來一定是一件麻煩事。
甄斐一向主張做人坦蕩磊落,明曉是非曲直,黑白不能混淆。綁架無辜的陳丹,這件事也可大可小。最主要的是不要擴張開來,一旦被甄斐知道了之后,喬惠子一定大禍臨頭,輕則被懲罰,重則……
想到這里,冷筱渾身打了個冷戰,重則的話,喬惠子性命難保。
不是甄斐直接要了喬惠子的命,而是甄斐一旦對喬惠子生出厭惡的心思,喬惠子自己就無法活下去了,一旦喬惠子的命保不住了,甄斐又會生出內疚負罪的微妙變化,造成無法遏制的心理陰影。
冷筱急的在屋子里轉來轉去。
看得唐小小眼花繚亂,說道:“冷筱,你坐下來不成嗎?何必太著急呢?”
“你真是幼稚。”冷筱批評道:“這件事必須馬上對阿斐說明真相,如果再晚的話,將釀成悲劇的結果,你不曉得阿斐的為人,他的眼里一向是不容沙子的,喬惠子這一次惹了大禍了,希望得到阿斐的原諒,可是,他身為師門的表率,恐怕也不得不揮淚斬馬謖了。”
“你說的那么嚴重,阿斐跟惠子已經是夫妻了,難道就不念夫妻感情嗎?”
“說你幼稚,就是因為這個,你想想,如果阿斐容下了惠子,他的形象就毀掉了,以后怎么率領同門?如何以理服人?不懲罰惠子,他就是罪人,懲罰惠子,他同樣對自己無法交待。”
唐小小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跟著著急起來,說道:“那怎么辦呢?”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我跟你一起去對阿斐說明一切,希望得到他的原諒。”
“別忙……”唐小小阻止道:“你這樣一說,我也明白了一些,那么你說,惠子的下場會如何?”
“希望能保得住惠子,小小,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咱們三個可不能生出外心啊,一定要齊心協力。”
“你說什么啊?咱們三個當然是需要齊心了,只有這樣做,才能不給阿斐生出后宮混亂的印象。”唐小小非常有大局觀。意識到問題的關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