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小友,手下留情。”桂爺人未到,聲便先到。
蒙英振正欲將古樹連根拔起之時(shí),聽到了身後一道突兀的聲音,感覺很熟悉,只是一時(shí)想不起是誰?忽然,他的腦子裡閃現(xiàn)了一個(gè)老邁的身影。
“蒙小友,手下留情啊!”桂爺說話間來到了蒙英振的身旁,握著他的手,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動作。
忽然,身後又是一道身影劃過,來者正是老謝。當(dāng)他看到眼前的場景時(shí),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座荒島是千年樹精的修煉所,而此時(shí)的樹精已經(jīng)奄奄一息,儼然一副枯枝殘木狀。樹枝被劈斷了好幾根,樹上的葉子已經(jīng)所剩無幾,光禿禿的整個(gè)就像是被扒光了毛的雞。
“老桂,你來了。”蒙英振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道:“你先到一旁等我一會,我辦完正事先。”說著意欲再次出手連根拔出整棵古樹。
“唉!”桂爺不無惋惜的嘆了口氣,攔著蒙英振道:“蒙小友,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如此痛下狠手呢?”
“老桂,你不知道是他想要我的命。”蒙英振指著自己的鼻子,義憤填膺的說道:“你說,我能繞了他嘛?”說著蒙英振準(zhǔn)備從桂爺身邊繞過去,拔了那棵樹。
“蒙……蒙小友,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饒了他吧!”桂爺抱著蒙英振,陪笑著說道:“他已經(jīng)快要死了,就饒了他吧!”
“看你的面子,饒了他?”蒙英振疑惑的看著桂爺,頓了下,接著說道:“他是你家親戚啊?”
“不是,是老朽的朋友。都是朋友,呵呵……”桂爺笑呵呵的看著蒙英振,希望通過自己的笑能緩解他心裡的些許憤怒。
“朋友?那正好,你問他我媳婦呢?我媳婦要是有個(gè)三長兩短,別怪我不給你面子,我非得劈了他不可!”蒙英振瞪著眼睛,怒氣衝衝的說道。
“未婚妻?”桂爺不解的看著蒙英振,然後他旋即明白了過來,趕緊轉(zhuǎn)身看著樹精,問道:“老樹,蒙小友的未婚妻呢?”
參天古樹,哦,不!禿毛枯樹微微抖動了下,從一個(gè)不起眼的樹洞裡,倒出一個(gè)黑影出來。黑影正是姜悅靈,此時(shí)她雙目微閉,像是個(gè)嬰兒般甜甜地睡著。
“她怎麼了?”蒙英振看到姜悅靈的樣子非常擔(dān)心,趕緊走到她身邊抱著她,忍不住關(guān)心的問道。
“蒙小友,切莫激動,你媳婦她沒事。”桂爺走到蒙英振和姜悅靈身邊,寬慰道。
蒙英振疑惑的瞪著桂爺,陰著聲問道:“那她怎麼會昏迷不醒?”說著,蒙英振伸手掐向了姜悅靈的人中。
“哎呦……”姜悅靈睡得正香,感到有人猛地掐了自己一下,痛得尖叫了一聲。正看眼睛看到了蒙英振還有桂爺跟老謝,迷迷糊糊的問道:“你們怎麼都在這,我是在哪?”
“壞了,我媳婦失憶了。”蒙英振看著語無倫次的姜悅靈,激動的喊道:“不行,我必須廢了這顆破樹。”說著,擡起右手,掌心裡迅速的積聚起了真氣。
桂爺趕緊伸手按住了蒙英振擡起的右手,硬生生將他按了下去,而且在不動聲色間竟然將
蒙英振手裡積聚的真氣給消散了。
“臭混蛋,誰是你媳婦?”姜悅靈醒了醒神,掙扎著站了起來,瞪了蒙英振一眼,怒嗔道。
“咦?沒事?”蒙英振疑惑的看著姜悅靈,喃喃道。其實(shí)他此時(shí)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桂爺身上,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桂爺?shù)撵`氣和境界果然比他高出很多,能在不動聲色間就消解了自己的真氣,化解了自己一次勢在必得的進(jìn)攻。
由此可見,桂爺?shù)木辰绮恢酪茸约焊叱龊脦讓幽兀?
“哈哈……沒事就好,皆大歡喜。”桂爺大笑著說道,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看著蒙英振問道:“不知蒙小友,怎麼會來此荒島?”
“啊?”蒙英振正在猜測著桂爺?shù)木辰纾粫r(shí)沒有回過神,頓了下,才笑呵呵的說道:“這事,說來話長啊!只是不知桂爺怎麼知道我再次,而且好像是專程爲(wèi)了勸架來的啊?”
桂爺微微一笑,說道:“老朽機(jī)緣巧合之下,曾學(xué)過點(diǎn)未卜先知的本事,所以纔會特意趕過來,緩解蒙小友與老樹間的矛盾。呵呵……”
“老樹?”姜悅靈在一旁不明所以,愣了下,忽然想到了自己是被兩根藤蔓束縛住拉近了這片叢林裡,感激激動地喊道:“快,快跑,這裡有會抓人的藤蔓。”說著拉起蒙英振的手腕,使勁的往外拽。
蒙英振衝著姜悅靈微微一笑,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別怕,有我呢!那些會抓人的藤蔓都被我給打敗了,不然你怎麼會得救呢?”說完,他還故意衝著姜悅靈挑了下眉頭,刻意強(qiáng)調(diào)下自己的厲害之處。
“你救了我?還有那兩根藤蔓都是怎麼回事?”姜悅靈心直口快,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蒙英振並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看向了桂爺,然後幽幽的說道:“這事還得問老桂啊!”
桂爺正在查看樹精的傷情,聽到蒙英振提到自己,趕緊轉(zhuǎn)過頭,笑著道:“其實(shí)這都是誤會,我剛纔問過老樹了。”
蒙英振疑惑的看著他,不屑的說道:“老桂,我說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叫我們怎麼相信啊?我看你就是偏袒這顆破樹。”
“哦?”桂爺微微皺眉,頓了下道:“老樹他不會說人話,蒙小友若不相信老朽,那我也無言以對了。”
“蒙少爺,您放心!我家老爺絕不會害您,他只會幫您。不然的話……”站在一旁的老謝插嘴說道,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桂爺?shù)闪艘谎郏荒軐⑹O碌脑捝驶囟亲友e。
“不然怎樣?把話說完。”蒙英振看著老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不耐煩得催促道。
“此乃區(qū)區(qū)小事,不提也罷。”桂爺及時(shí)出來圓場道。
蒙英振不解的看著桂爺,面色不悅的說道:“老桂,你有沒有那我當(dāng)朋友?到底是什麼事,對我竟還遮遮掩掩。”
桂爺尷尬的笑了笑,撫著銀鬚,惆悵的嘆了口氣。
老謝也是心直口快,見桂爺不好意思說,自己站出來看著蒙英振說道:“不知道蒙少記不記得東海市菲爾頓酒店天臺之事了。”
菲爾頓酒店天臺?
蒙英振皺著眉頭回憶起來,那是自己當(dāng)初和盧卡斯戰(zhàn)鬥過的地方。不解的問道:“記得,怎麼了?”
老謝先是看了眼姜悅靈,然後又試探的看向蒙英振,見蒙英振點(diǎn)了點(diǎn)頭後,纔敢放心的說下去。
“蒙少當(dāng)初在天臺上對凡人動用了真氣,可知若被同道中人所知,後果會如何?”說完,老謝意味深長的看著蒙英振。
“那又怎樣?”蒙英振不屑的說道,不過他心裡還是忍不住一驚,當(dāng)初自己和盧卡斯在天臺打鬥的時(shí)候,只有他們兩個(gè)人,而老謝和桂爺他們有事如何得知的呢?況且聽老謝話裡的意思,是他們好像有幫助過自己。
“修真之輩自古以來便有一個(gè)不成文的規(guī)定,修真者不對凡人動用真氣。一旦有人違背此規(guī)定,定會被同道中人嗤笑,甚至視爲(wèi)公敵,人人得而誅之。”老謝儘量不帶有任何情緒的說道,以免被蒙英振誤以爲(wèi)自己是在危言聳聽。
“所以呢?”蒙英振看著老謝,淡淡的問道。
老謝先是得意的呵呵一笑,然後才緩緩說道:“我家老爺爲(wèi)了蒙少不被同道中人嗤笑,甚至爲(wèi)敵,在蒙少走後,已派人出手替蒙少善後。因此蒙少也算是欠我們家老爺,一個(gè)不大不小的人情。”
蒙英振最討厭欠別人東西,特別是人情,這東西摸不著看不到,還起來更是還不清道不明。
“我懂你們的意思了,我欠你個(gè)人情,今天我就換給你們,放了這個(gè)老樹妖一命,如何?”蒙英振說完看著站在一旁撫著鬍鬚,始終樂呵呵的桂爺,說道。
“哎……”桂爺拖著音,語重心長的說道:“蒙小友,你我之間不談欠與不欠,還與不還之事,我們還有很多大事要做,以後聯(lián)手的時(shí)候長著呢!”
尼瑪!老狐貍,本少爺還你人情了,你跟我說不談還與不還之事。即使如此,你們就始終都不應(yīng)該跟我提盧卡斯的事。難怪,本少爺當(dāng)時(shí)榨乾了盧卡斯的錢,併成功地摧毀了他作爲(wèi)殺手最賴以生存的自信心。當(dāng)時(shí)明明是放了他一馬,後來自己走後竟然從樓頂?shù)袅讼聛怼?
起初蒙英振雖然感覺事有蹊蹺,但始終想不明白,索性自以爲(wèi)是盧卡斯想不開自殺了。誰知道,竟然是桂爺派人在後面幫自己推了一把。唉……蒙英振嘆了口氣,看著天空心裡喃喃的說道:老盧,你得死跟我無關(guān),你可別記恨我啊!要報(bào)仇,就去找老桂他們。
“話說饒他一命也是可以。”蒙英振指著樹精,然後話鋒一轉(zhuǎn)接著說道:“但是他把我媳婦吞進(jìn)肚子裡,究竟做了什麼?剛纔你們也都聽到了,我媳婦她都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竟然不承認(rèn)是我的媳婦。老桂,你說這筆賬怎麼算吧?”
跟我蒙大少算賬,哼哼……看咱們誰算計(jì)的過誰?
“臭混蛋,誰是你媳婦,你再張口閉口的媳婦,看我不廢了你。”姜悅靈雙手叉腰,瞪著蒙英振,怒罵道。
蒙英振並沒有說話,只是趁衆(zhòng)人不注意,衝著姜悅靈使了個(gè)眼色,兩人立刻心領(lǐng)神會!
到時(shí)桂爺和老謝兩人忍不住面面相窺,沒想到蒙英振還會突然來這麼一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