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凡人陽壽天注定,豈是說改就能改的?別說是你了,就是十殿閻羅如果強行插手凡人陽壽,篡改太多,也會觸犯天規,遭到天罰的。你當心被天雷劈死。”冰冰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只是方大雷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關心之意。
“我這不是不會治病嗎,既然一沒法力幫他治療,二沒丹藥給他續命,只能給他加點陽壽啦。把這關撐過去,然后再想辦法給他治病唄。也不加多,加個一天的陽壽,先撐著,反正這家伙還有幾十年陽壽,我這樣應該不算過分吧。”方大雷試探的問道。
用生死簿加的陽壽和正常陽壽是不同的,生死簿中顯示出的一個人的剩余陽壽并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隨時浮動的。
畢竟人有三衰六旺,有時候身體狀態好,多活個幾年也正常,狀態不好了,碰上大災小難了,立馬嗝屁也不奇怪。
可是如果用生死簿強行篡改凡人陽壽,給凡人增壽,這壽命就是固定好的,說你能活一年就是一年,什么小災小病,大災大難的都不能影響這壽命,哪怕地球爆炸了,被增加的壽命只要還在,這人依然在太空中活蹦亂跳。
這就很恐怖了,你想想,一個人如果打不死,摔不爛,這得多恐怖?所以天道對于私改凡人壽命有很嚴格的規定,搞不好就被天雷劈得神形俱滅,轉世投胎都不能。
當然,如果修真者借用外力,譬如靈丹妙藥什么的,給凡人增添壽命這不在生死簿修改壽命的范疇之內,是被允許的,只是這部分增加的壽命也受天道管轄,依然會有三衰六旺,災難病痛。
還有就是強行減少人的壽命也不可以,也是違反天規的。可如果這個人是十惡不赦之徒的話自然另當別論,這時候給他減壽不僅不違反天道,還能增加功德,自然,給好人增壽也是如此,只是這個度不太好把握。真要想搞死一個壞人,不如直接掛了他的好
“如果只是一天,降下的天罰強度應該不大,你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只是今天過了之后你還得想辦法幫他解決根本問題,要不然這關他等于還是沒過,只是推遲了而已。”冰冰沉默了一下答道。
“ok,就這么說了,那么我怎么給他加壽命啊。”方大雷問道。
“本來給凡人改壽是需要判官筆配合的,你沒有判官筆的話只好以自身鮮血為引,強行修改。這樣的話雖然不會對你身體造成什么永久性損害,可是一段時間的虛弱還是會有的。”說著,冰冰將改壽的口訣教給了方大雷。
方大雷滿意的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搖三晃的朝著梁曉恩走了過去。
因為不是周末,商務艙又屬于高端人群才會享受的座艙,這里的座位并不滿。
方大雷走到梁曉恩的身邊,坐在了走道另一邊的座位上,上上下下打量起了梁曉恩,一邊打量,還一邊發出“嘖嘖嘖嘖”的聲音。
梁曉恩正跟助理聊天聊得嗨皮,突然被一個男人直勾勾的看著,頓時被看得心里一陣發毛:“我說兄弟,你這是干什么啊,盯著我看什么,我又不是美女。”
“你有病,得治!”方大雷語不驚人死不休,開口就是個重磅炸彈。
“你丫的才有病吧?我看是你得治吧!”得到的結果自然是梁曉恩的火冒三丈。
事實也是如此,一個陌生人如果突然走到你身邊,跟你說你有病,如果是個老中醫模樣的可能還稍微好點。像方大雷這樣的毛頭小子,你第一反應肯定是問候他全家,痛斥他是個騙子。
梁曉恩這么說話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換個暴脾氣的,指不定上去對著方大雷就是一頓狠k。
“我方大雷師出名門,自幼受名師傳授,學得一身本領,望聞問切只不過是小兒科,我說你有病,你就真的有病。不治,就會要命!”方大雷聽了梁曉恩的話也不動怒,坐在那里一副云淡風輕的高人模樣。只是這高人實在太年輕,說的話也像是滿嘴跑火車,讓人難以信服。
梁曉恩是個生意人,信奉的原則是八面玲瓏,不管什么方面的牛鬼蛇神,能不得罪的他都盡量不會得罪,左右逢源,生意才會蒸蒸日上。
摸不清方大雷什么路數的他,見到對方一副篤定的模樣,也不好惡言相加,只是小心的說道:“鄙人雖然不是身強體壯,但也正值壯年,每年都固定會體檢,除了有點胖子的三高通病以外,基本沒什么大毛病,更談不上要命啊。”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畢竟這事說來也是有點不可思議。我本不是多事之人,只是今天碰巧遇上了,當是結個善緣吧,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樣,我也不和你廢話,我們就在這里等上二十分鐘,我觀你這毛病二十分鐘之后就要發作,沒人救治必定一命嗚呼。二十分鐘之后我們再做定論。”說完,不再理會梁曉恩,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這下子輪到梁曉恩有點不知所措了,一個年輕人,如此篤定的跟你說出這番話,還說出二十分鐘這個限制,這樣的人只有兩類,要不就是大騙子,要不就真的是大師。
閱人無數的梁曉恩此時真的看不出方大雷到底屬于哪一類人。
“梁總,這到底怎么辦啊……”梁曉恩的助理坐在一邊,聽到了方大雷和梁曉恩的對話,頓時坐不住了,焦急的問道。
“慌什么,跟了我這么多年了,遇到這點小事就慌成這樣,成何體統啊。等唄,反正就二十分鐘的時間。”梁曉恩訓斥著助理說道,其實他自己的心里也完全沒有底。
只是他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無奈的端坐在那里等待。二十分鐘說長不長,可是對于梁曉恩來說,卻像是過去了兩個世紀之久。
商務艙內寬大舒適的座椅此時在他坐來是那么的生硬,就好像有無數根針扎在屁股上一般,讓他坐立不安,備受煎熬。
手表上的指針終于指向了二十分鐘的時間,此時的梁曉恩已經是滿頭大汗,盡管商務車廂內開足了冷氣,他后背的汗液依然浸濕了襯衫。
“哈!二十分鐘到了,我似乎完全沒事啊!大師!”梁曉恩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看著方大雷說道,“大師”兩個字還加重了語氣。
這個該死的騙子,害的自己白白擔心了二十分鐘,這二十分鐘可真不好受啊,現在既然自己沒事了,那么這個騙子就一定要受到懲罰。
“是嗎?你真的沒事嗎?”方大雷淡定的看了一眼梁曉恩。
梁曉恩看著方大雷平靜的眼神,剛想說什么,突然間,他覺得腦子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接著臉色變得煞白的他只覺得四肢麻木,渾身抽搐,嘴角發泄,口水下流,一下子栽倒在了過道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