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到最後,汪國平已經喊不出聲音來了,方塊每砸一下,他頂多抽搐一下,無法形容的痛苦已經爆棚,讓他的神經徹底崩潰了。其實原本他已經暈過去幾次了,可是每一次都被人用冷水澆醒,而後再由方塊繼續慢條斯理地砸,砸到最後,連其他人都已經看不下去了。
“豪哥,這,好像太殘忍了,要不然,就給他一個痛快吧……”向來宅心寬厚的喬大海嚥了口唾沫,有些不敢再看,小心翼翼地問道。
陳豪咬著一根粗大的雪茄,靜靜地站在那裡,並沒有說話,只是擡頭淡淡地看了喬大海一眼,饒是情同兄弟,喬大海也不敢再說什麼,縮了縮脖子,悄悄地站在了陳豪的身後去。
真正的權威不是單純的以德服人或是以殺示人,而是恩威並重、不爲外物外心所動,任何時候做出了決定都要堅持到底的那種毅然決然,這纔是真正的領袖。
方塊兒終於幹完了活兒,而現在的汪國平已經平癱在了地上,像一灘鼻涕,或者說,像一隻被汽車碾過的田鼠,周身上下,再沒有一塊完整的骨頭,甚至連骨盆都被砸碎了,不過很神奇的是,他居然還活著,只是瞳孔已經開始擴散,嘴裡喃喃地說著什麼,好像還在求饒著。
“宣判。”陳豪淡淡地道。
“是,豪哥。”戒律堂堂主錢鋒站了起來,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紙來,神色嚴肅地念道,“豪門戒律堂兼社會正義執法處嚴審判決如下:汪國平,原春明市西城區工商局副局長,四十一歲,犯有貪污罪、瀆職罪、強X罪、侮辱罪、行賄罪、索賄罪、濫用職權罪,擾亂區域經濟秩序、直接間接致人死亡、非法斂財四千餘萬,罪大惡極,數罪併罰,建議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靠,你們戒律堂哪裡來的社會正義執法處啊?啥時候組建的這個部門?”旁邊的幾個人瞪大了眼睛問道。
“我授意的。”陳豪淡淡地道,指了指已經成爲真正意義的鼻涕蟲的汪國平,“吊起來。”
“是,師傅。”宗宇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繩子將汪國平吊在了懸崖邊兒上。
“諸位”陳豪扔掉了手裡的菸蒂,負手站在懸崖邊兒上,擡頭望向了面前的十二個人,連他在內,春明一夜間崛起、威風一時無兩、也是豪門奠基者的十三太保,全都站在這裡,聽到他訓話,十二個人“啪”地腳根兒一個立正,站在那裡,個個負手稍息,神色嚴峻。
“可能你們中間,有很多人對此有異議、有想法。有的人認爲,我們的組織手段過於殘忍了,有的人可能對此有些不以爲然,認爲社會的正義與道德跟我們並沒有關係,我們沒必要這樣興師動衆。”陳豪的眼神逐一從每個人眼前掠過,神色淺淺淡淡,誰也看不出他現在在想什麼。
有幾個人眼神就動了一下,因爲確實也是這樣想的。就比如,馬風、喬大海還有樑川幾個人。幾個人或是心下不忍,認爲手段太殘忍了,或是不以爲然,認爲社會上的事情自有官家去管,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沒有必要管這些。
“講一個故事,希望你們能夠耐心地聽完。從前有一戶人家,家裡養了一頭牛、一隻雞、一條狗,有一天,女主人病了,狗就驚惶失措地跑過來告訴牛和雞。牛認爲這件事情跟它沒關係,因爲它是家裡的主要勞力,耕田還要靠它。雞也認爲跟它沒有關係,認爲它只是負責下蛋換柴米油鹽。狗只能搖頭,每天盡心盡力地服侍女主人。女主人的病越來越嚴重,最後不得已,男主人只好賣掉了牛給女主人看病,結果牛被牽到了屠宰場殺掉了賣肉。看好病後,又殺掉了雞給女主人補身體,只有狗因爲一直守在女主人身畔盡著它的職責和義務,守護著女主人,所以儘管狗也可以賣很多錢,但狗最後還是活了下來。”陳豪淡淡一笑,突然間講起了一個不相關的故事,也讓一羣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豪哥倒底想表達什麼。
“虎子,你覺得,這個有些幼稚的故事想說的是什麼?”陳豪轉頭望向了王虎。
“這個
,可能是,要證明狗的忠誠?”王虎試探地問道。
陳豪笑了,搖了搖頭,也不再問下去,而擡起了頭來,意味深長地道,“忠誠,確實是必要的,但更重要的是,要懂得維護忠誠,爲忠誠而盡職盡責。我們生活的社會就相當於那個寓言故事裡的家,守護的正義就相當於主人健康的軀體。如果我們對於該守候的一切不聞不問,任憑我們的社會淹沒在一片沒有道德的黑暗裡,那最後,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皮之不在,毛何附焉?事物與事物之間,不是單獨割裂的個體,而是彼此間相互關聯,某一方的崩塌,就會產生連鎖式的多米諾骨牌效應,就像一隻蝴蝶在大洋這邊扇動翅膀,但在大洋那邊,或許就會掀起一場風暴,這就是著名的蝴蝶效應。而我們身處在這個環境之中,想要得到自身的長足發展,那就必須要肅清這些該死的渣子,法律無法覆及的盲點,那就由我們來負起這個責任,既是爲我們,也是爲他們。因爲,這關不僅僅關乎於正義,還有自身的榮辱與發展!”說到這裡,陳豪手掌一翻,黑色的戰刀出現在掌心中,一刀砍下,繩索應聲而斷,伴隨著汪國平聲嘶力竭的一聲長嚎,餘音嫋嫋間,十幾秒後,從懸崖下方,傳來一個沉悶的撞擊聲——近千米高的懸崖上摔下去,就算是鐵人也要摔得稀巴爛了!要是汪國平還能活下去,那可真是一個奇蹟。
“豪門,不爲天地,只爲自己,但亦或守護力所能及之處的正義,因爲,這關乎於我們每一個人,也關乎豪門的未來。我希望,你們能懂!”陳豪緩緩環視衆人,用低沉而肅重的聲音說道。
“是,豪哥。”一羣人終於從剛纔的震驚中清醒過來,齊齊挺起胸膛,輕喝了一聲。
至此,豪門十三太保,終於在今天完全統一了思想,在有了組織基礎上完成了思想的奠基,有了真正的綱領和指導方針,並且,從此以後,這個綱領和指導方針會一直貫徹始終,融入每一個人的生命裡——只要他們還在豪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