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是打,是個教訓(xùn)而已。”陳豪終於轉(zhuǎn)過頭去正眼打量了一下馬越,卻是越打量眉頭皺得越緊,這分明就是一個才二十歲左右叛逆期都沒過的小屁孩兒嘛——當(dāng)然,是以他的眼光來衡量的,其實充其量他也就比人家大個一兩歲,屬於同齡人。
“你媽的,找死!”馬越一下就跳到了桌子上去,踩著餐桌就衝了過來,一下就衝到了陳豪的面前,一個漂亮至極的凌空旋踢,一腳就狠辣無比地向著陳豪的腦袋踢了過來。
只不過,這種功夫在陳豪眼裡只不過就是花拳繡腿而已,只是退了半步,就已經(jīng)避過了馬越,馬越落下地來,剛要喝一聲,“有種別跑……”
可是話音剛落,陳豪就已經(jīng)閃電般地突然間跨前一步,就在馬越剛剛站起來,只來得及喝出半句“有種”的時候,陳豪就已經(jīng)劈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胸脯,將他狠狠地摜在了桌子上,大手直壓在他的胸前。
只不過,大手一壓之下,陳豪登時就是一愣,嗯,這小子看著瘦弱,胸肌練得不錯啊,挺鼓鼓的?但怎麼,這胸肌有點兒偏軟啊,好像跟正常胸肌不太一樣。
而他摁著馬越在那裡,周圍的人可一下子都看傻眼了,包括馬越的那些小弟們,都瞪著眼睛,眼睛鼓得跟蛤蟆似的。
而旁邊的潘禹和劉平也一下子張大了嘴巴,跟河巴似的,看看陳豪,又看看馬越,腦袋轉(zhuǎn)得像機器人,就差脖子裡發(fā)出軸承一樣“嘎吱”“嘎吱”聲了。
而那邊的陳豪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是皺著眉頭,試探地又用手摁了摁馬越的胸,嗯,沒錯,確實很不錯的胸肌,很鼓,很棒,但就是偏軟。
“華而不實。”陳豪心下間給馬越的胸肌下了一個評語。
“最後說一次,別再動手動腳,否則,你會後悔。”陳豪鬆開了馬越的衣襟,同時也算是鬆開了他的胸肌。
沒想到馬越捂著胸口,臉色由白轉(zhuǎn)青,又青轉(zhuǎn)紅,最後漲得如熟透的蝦子,死死地盯著陳豪,不知不覺間,他的眼睛裡居然蓄滿了淚水。
“你這個王八蛋!”馬越尖叫了一聲,拿起桌子上的餐盤一下就向著陳豪扣了過來,陳豪偏身躲過,險險避開了兩塊土豆和幾縷油菜。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馬越的餐盤裡居然好像都是素菜。一個大男人吃素菜活著,這是爲(wèi)了減肥?陳豪心下間暗自搖頭,同時對於他這種女人式的撒潑扔?xùn)|西實在興趣欠奉。
只不過,他剛剛疑惑到這裡,就看到馬越居然張牙舞爪地奔著他衝了過來,伸出了十指,居然就奔著他臉上抓了過去,這可是典型的女人式打法了,並且更要命的是,他居然還看見馬越手指頭還留著長長的指甲,指甲尖尖的,還塗著七彩的顏色,這十足地讓他感覺到噁心。這他媽也太孃兒了吧?!
“起開,一邊去。”陳豪皺起了眉頭,也懶得跟他糾纏,直接一把再次抓住了他的胸衣,將他一帶一推,推到了一旁去。不過,這一次又再次觸到了馬越那名不符實的胸肌,著實讓陳豪一陣無語。
“王八蛋,你非禮我,我,我,給我揍他……”馬越一聲尖叫,捂著胸襟,淚水漣漣地指著陳豪。
周圍的一羣人此刻也終於反應(yīng)了過來,均自怒吼著要往前撲,可是剛剛一動,就聽見一聲炸雷也似的怒吼,“媽的,我看誰敢動?!”
一羣人回頭一看,登時就傻在了那裡,只見,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jīng)圍上了一羣人高馬大的體育學(xué)院的學(xué)生,個個都是身強力壯,體格龐大,足有五六十號人,眼神陰沉地圍在旁邊。一羣人登時頭皮就有些發(fā)炸,他們這邊才二十多人,更何況比體格又有誰能比得過體育學(xué)院的學(xué)生?人家還比他們多了這麼多人?一時間,這些人倒是有些進退兩難了起來,齊齊地轉(zhuǎn)頭望向了馬越。
而體育學(xué)院那邊,帶頭的,就是新近在體育學(xué)院跟陳豪聲名鵲起的霍仲安,安少。他幾天前剛剛開過整個體育學(xué)院的宿舍老
大會議,所有人不敢不服,他以雷霆手段幾乎是瞬間就收服了這羣傢伙,現(xiàn)在整個體育學(xué)院,毫不誇張地說,已經(jīng)是霍仲安的天下了,而龍少,早已經(jīng)成爲(wèi)了昨日黃花,沒有太多人記得他了——現(xiàn)實就是這樣殘酷。
只見霍仲安正眼神冷厲地盯著馬越,不過眼底深處,卻有一絲好笑地神色,也不知道這是爲(wèi)什麼了。
“行,算你們牛逼。陳豪,你給我記著,今天的事情,我跟你沒完!”馬越死死地盯著陳豪,翹起了一根蘭花指,咬牙切齒地道,樣子已經(jīng)娘炮到不行不行的地步了,陳豪懶得去看他一眼,只是輕哼了一聲,根本沒往心裡去。
一個娘炮的威脅,算個毛啊?!
“我們走。”馬越轉(zhuǎn)身就走,陳豪不經(jīng)意間瞥了他的背影,頓時抱著肩膀一通惡寒,好傢伙,這小子居然連走路都是一扭一扭的,簡直女人到家了,娘炮娘到他這樣的,實在太少見了,變態(tài)啊!
“豪哥……”霍仲安走到了陳豪面前,搓著手,小心翼翼地道。
“你來幹什麼?我需要你幫忙麼?”陳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半點不假以辭色。
“我,我只是不想你太費事。”霍仲安艱難地嚥了口唾沫,低頭說道。而兩個人如此的態(tài)度,也讓周圍的體育學(xué)院的學(xué)生心頭間一片雪亮,敢情,霍仲安只不過是安少,而陳豪卻是“豪哥”,兩個人之間,誰是老大,只要不是瞎子就一目瞭然了。
“你靠近我,只會讓我更費事。”陳豪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走人,潘禹和劉平同情地看了霍仲安一眼,不知道兩個人之間倒底是怎麼回事,跟在陳豪身後步亦亦趨地往前走。
“豪哥,倒底,我怎樣做,你才能原諒我?”霍仲安道。
“離開你該離開的組織,做一個江大的學(xué)生,我就原諒你。”陳豪走出了食堂,聲音依舊在霍仲安的耳畔迴盪。
“脫離紅花幫?”霍仲安傻眼了,暈,這可能麼?他就是因爲(wèi)是紅花幫第一紅棍的原因纔來到陳豪身畔的。
“豪哥,能不能換個條件?”霍仲安在身後傻乎乎地喊道。
“滾。”陳豪的回答讓霍仲安一縮脖子,苦惱無比。
“剛纔我聽你們說,那個找我麻煩的,叫什麼越少?”陳豪皺眉向潘禹和劉平問道。
“是啊老大,他就是江大四少之一的馬越,越少,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來找你的麻煩。”潘禹趕緊說道。
“馬越?他就是馬越?華而不實的娘炮,看著胸肌挺發(fā)達,武力值這麼低,而且全是花拳繡腿,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混成江大四少之一的。”陳豪搖了搖頭,語氣裡滿是不屑。搞不好就又是什麼官二代富二代的了。
邊說著邊往前走,走了幾步,卻發(fā)現(xiàn)身畔沒有人說話,禁不住就有些奇怪,按理說,這兩個話嘮一樣的傢伙平時不是這樣的嘛,他說什麼話都能接得上的。
回頭一看,就看見兩個傢伙傻在那裡,嘴巴張得跟河馬似的,傻乎乎地望著他,眼神裡又是震驚又是好笑的神色。
“怎麼了?我有說錯麼?”陳豪愣了一下,兩個人的神色有些詭異啊。
“咳,那個,那個,老大,其實馬越不是娘炮。”潘禹和劉平兩個人對望了一眼,劉平輕咳了一聲說道。
“他那個樣子,留著女人一樣的手指甲,走路都一扭一扭的,還不是娘炮?”陳豪很懷疑兩個人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
“咳,老大,她真不是娘炮,因爲(wèi),她就是個女人。”潘禹咧嘴道。
“什麼?”陳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勒了個大擦,這烏龍可鬧大了,他也終於知道爲(wèi)什麼馬越的“胸肌”那樣華而不實了——因爲(wèi)她是個女人啊,女人啊……
“所以,老大,呃,你原諒她吧……”劉平很是有些憐香惜玉地道。
“她,她是個女人,爲(wèi)什麼還能成爲(wèi)什麼,四少之一?”陳
豪腦子有點兒亂,一時間沒理順過來。
“很簡單,因爲(wèi)她不希望自己被人當(dāng)做是女人,她一直認爲(wèi)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也能做,所以,她就成了四少之一了。這件事情,江大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潘禹小意地看著陳豪,其實就是想提醒他,恐怕就老大你一個人不知道啊。
“女人真是麻煩。”陳豪一下就頭痛了起來。
儘管他不知道馬越爲(wèi)什麼要找上自己,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無論起因是什麼,馬越這一次肯定是記恨自己了。想一想自己當(dāng)時居然還“摸”了人家的胸肌,還很“下流”地評價了一番,陳豪暗地裡臉直髮燒,突然間也就理解了馬越當(dāng)時爲(wèi)什麼情緒那麼激動。
“這個,咳,其實,豪哥,越少這人,真的很難惹,要不然,先緩和一下矛盾?”潘禹小聲地提醒著陳豪說道。
“幫我打聽一下她的手機號或者她住哪裡,怎麼才能聯(lián)繫到她。”陳豪捏了捏眉心,嘆了口氣道。無論如何,他都要向馬越解釋一下這件事情,他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起碼光明磊落,總不能讓自己問心有愧吧?
“好的,老大,這事兒我們拿手,即刻辦到。”潘禹和劉平就拍起了胸脯做保證,一溜煙地跑走了。
“要命!”陳豪一想到馬越是個女人,就覺得一陣鬱悶,女人可是最麻煩的,一旦記仇就是沒完沒了。
唉,誰能想到會是這樣啊?!
眼看天色將晚,陳豪此刻心緒煩亂,索性也不回寢室了,就在校園裡遛達了起來,自從來到江大之後,就是事情不斷,一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正經(jīng)八本兒的在江大里轉(zhuǎn)悠幾圈兒呢,正好,藉著今天的這個機會,在江大里遛達遛,看看江大的夜景也是不錯的。
只不過,剛剛走了幾步,他就皺起了眉頭,感覺身後好像有人跟著自己。
瞇了瞇眼睛,他並沒有回頭,而是繼續(xù)往前走,不知不覺間,他已經(jīng)走到了一處偏靜靜謐的樹林裡,這裡悄然無人,蟬鳴蛙噪,當(dāng)空一輪圓月,很是靜美。
“朋友,跟了我半天了,也該現(xiàn)身了吧?”陳豪伸了個懶腰,轉(zhuǎn)頭道。
身後的樹叢裡就閃出了一個人來,陳豪擡眼一看,樂了,沒想到,居然是萬鵬。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這傢伙更慘,纏著滿頭的紗布,跟個木乃伊似的,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不過陳豪倒是認得出來,他是孟龍。這小子的體格倒真是不錯,昨天捱了霍仲安那頓暴打,今天居然還能站起來。
萬鵬也沒好到哪裡去,頭臉腫大得嚇人,大半夜的這二位跑出來,要是光線不好的地方,還以爲(wèi)撞見鬼了呢。
“萬館主,呵呵,你好啊。”陳豪坐在了旁邊的石椅上,掏出枝煙來,悠然點著道。
“豪、豪哥,您好……”萬鵬哭喪著臉,小心翼翼走過來,堆起了笑臉道。
“大半夜不回去睡覺跑到江大來跟蹤我,還帶著你的徒弟,唔,你是想報仇麼?”陳豪悠然吐出個菸圈兒問道。
“不敢不敢,豪哥,我哪裡有這個膽子啊。”萬鵬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那你是來幹什麼的?不會是想請我吃飯吧?”陳豪斜了他一眼。
“豪哥,我,我是來向您賠罪的。”萬鵬走到了陳豪的身畔,躬著身子,低聲說道。
“賠罪?你何罪之有呢?”陳豪挑了挑眉毛。
“我,我……豪哥,對不起,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我們師徒一馬吧,我知道我們錯了,我們一定賠償你們。”萬鵬撲嗵一聲就跪倒了下來,苦苦哀求道。
而旁邊的孟龍也跟著跪在了陳豪身前,眼裡滿是恐懼,甚至連頭都不敢擡,更不敢去多看陳豪一眼。
“起來,我不喜歡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跪來跪去的,那樣讓人厭煩,忒地沒種。”陳豪皺起了眉頭,輕哼了一聲。
兩個人身上一個哆嗦,趕緊站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