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學(xué),只是看別人做是不行的,這樣容易眼高手低。
只有自己上手,真切的體會過,最好再能得到對方的指點,這樣纔算是真的學(xué)到了。
馮業(yè)想要拜師被拒絕,自知這一次跟大師分開後自己想見她第二次都難。
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臉皮厚一點,主動的討要被指點的機會!
所幸,他緊張的問完後,發(fā)現(xiàn)大師並沒有拒絕他。
寧知水嗯了一聲,讓開位置,看他動手。
馮業(yè)有些激動和緊張,被寧知水這樣看著感覺手腳都不協(xié)調(diào)了,一開始拿著藥材的手都在發(fā)抖。
還是進入狀態(tài)後慢慢忘卻了被人凝視的事,只專注於手中的動作,這才變得平靜而認真起來。
不知道是他學(xué)到了精髓,還是之前的多次努力終於有了回報,這一爐丹竟然一次成功了,就連他自己都喜出望外,捧著丹藥幾乎快要流下淚來。
就是這個丹藥,他在老屠那裡學(xué)了很久很久,卻始終沒有煉製出來!
受到的打擊太多,都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個廢物了。
“謝謝前輩指點。”他磕頭道謝。
“你可想繼續(xù)學(xué)丹?”寧知水問他。
馮業(yè)一愣,然後眼睛就驀地一亮,猛點頭,“是,我會繼續(xù)學(xué)煉丹,不會放棄的。”
爲什麼寧知水要這麼問他,難道她有心想考慮收自己爲徒?
“既然想學(xué),這裡又沒有值得你留戀的東西,那你可願意換一個地方生活?”寧知水看他,“羅宇城,你覺得如何?”
片刻後,寧知水離開了丹室,而目送她離開的馮業(yè)則是面露堅毅的去見了老屠。
“你這混賬小子,還敢過來!”老屠憋了很久的氣在看到他過來的時候就正要準備發(fā)泄。
“你既然一直未視我當?shù)茏樱覀円矝]有師徒之實,那從現(xiàn)在起我們便再無關(guān)係。”馮業(yè)看著他,目光堅定,“這兩年承蒙你的‘教誨’,不過我也幫你做了很多雜事,就當還了你的情,今後我們便再不相干。”
說完,也不管老屠是何表情,馮業(yè)轉(zhuǎn)頭就走。
他孤身一人,無家可去,無人關(guān)懷。
修士更是連行李都不用收拾,他乾乾淨淨的獨自行走,很快便離開了煉丹堂,也在老屠的視野之中消失了。
老屠整個人都傻了,他不敢置信的望著馮業(yè)的背影——
他怎麼敢就這樣走的!
他不是想學(xué)煉丹嗎?都已經(jīng)在自己這裡學(xué)了兩年了,在沒有學(xué)到真本事前他是怎麼敢走,又怎麼願意走的!
難道只因爲那個黃毛丫頭的幾句話,他就改變主意了,覺得自己不靠譜了?
“哈哈,快看老屠的臉色……”
“他估計都快氣死了。”
“活該!他這樣欺負小馮,也難怪小馮要跑。”
“真是大快人心啊。”
……
寧知水給小姨發(fā)了傳音符,約好明天下午見,然後她就又去了修煉堂。
這裡的修煉堂並不搶手,大概這裡很多都是合仙宗的弟子,他們可以直接在門派裡修煉,沒必要花這個冤枉錢。
進了修煉室後,寧知水就拿出了小姨寫下的功法,先逐字念,默背,然後就反覆去理解。她回想了一下這兩世面對幻境助修時的不同感覺,思來想去覺得可能不是小姨的原因,而是自己這個身體的原因。
其中原因道不明,可能也沒有什麼道理可言,但她就是想試試自己能不能煉成這種助修功法。
一旦煉成,自己的修爲還能更加精進一些。
修爲增漲的快些,寧知水也能有更多的時間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這一修煉就是一夜過去了,次日任霏過來找她,寧知水把丹藥交給她後就和她一起討論起了功法。
然後,寧知水就當著任霏的面開始入定,施功。
只是這一次沒能成功,寧知水很快就睜開了眼睛,面露無奈。
“等等……你再施功試試,這一次不管成不成,都不要睜眼。”任霏卻是皺了皺眉,說。
寧知水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這一次的確仍然沒成功,但寧知水記著任霏的話沒有睜眼,只是伸了一根手指晃了晃,示意自己再次失敗了。
然後就又投入了不知疲倦的嘗試中。
閉著眼的她並不知道,任霏此時正一臉驚色。
“可以了。”任霏說。
寧知水睜開眼睛,“怎麼了?是不是我施功的時候有什麼問題?”
“不是……你剛纔真的沒有成功?”任霏先搖頭,再問。
“沒有,還沒找到關(guān)竅。”寧知水老實說,“不過我已經(jīng)背熟了功法,以後多試幾次可能就有頭緒了。”
就算真的試不成也沒什麼,她沒損失,隨時可以放棄。
“可是你剛纔的狀態(tài)……”任霏有些遲疑,“真的很像是修煉成功了一樣。”
“啊?”寧知水不解。
“真的,我見過門內(nèi)那些新弟子修煉,完全沒有入門的人不是你這種狀態(tài)的,你的樣子反而像那些剛?cè)腴T的弟子,所以我都覺得你是不是已經(jīng)修煉成功了。”
寧知水聽了之後若有所思。
這一次見任霏,寧知水把修煉時的疑惑一次性問了個清楚,之後便再無疑問,只差靠時間去一次次嘗試,自己找狀態(tài)了。
既然小姨這邊一切都好,丹藥自己也給制好了,那寧知水就沒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那我就去看爹孃了,他們那邊若是無事,我再去看二哥。你要是有什麼事就及時聯(lián)繫我們,不要瞞著不講。”寧知水和小姨往修煉堂外面走,邊走邊說,“對了,那個姓林的這些天沒有再騷擾你吧?”
“怎麼沒有?”小姨嗤笑一聲,眼中閃過嘲諷,“他曾過來找過我,大概是聽聞我現(xiàn)在身份‘不一般了’了,所以後悔了。”
“你肯定是沒有理他的。”寧知水失笑。
小姨其實是做事挺乾脆的人,喜歡的時候放不下,真的放下了也就拉不回來了。
林懷遠在她這裡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舊情,無論他怎麼過來尋找和哀求,也不會能挽回了。
“那是自然,我讓陸如山把他趕走了。”
任霏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