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野回到府中,又細細將青嫣所教的《歸元決》練了一遍,卻沒有什么效果,他精神疲倦之極,回到房中,便呼呼大睡起來。
睡夢中,恍惚感覺到有人叫他,張野嗯了一聲,迷迷糊糊轉身又睡去,忽然覺得不對,身上猛然涼颼颼的,似乎墜到冰窟中,好不寒冷,一驚之下,猛的爬了起來。
面前一人,肩寬膀闊,氣度威猛,正是張二虎,只見他身后還有一個下人,手中端了個盆,盆中的水滴兀自不斷落下,張野一看自身,猶如從河中撈起來一般,濕淋淋好不難受。
用一盆水把他叫醒,張二虎似乎也有一點不好意思,道:“失禮了,好兄弟,實在是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叫醒你商議。”
他的臉上雖然笑著,神情中卻有一絲說不出的焦灼之色。
張野心中暗罵,嘴上卻哈哈大笑,道:“大哥駕臨,兄弟卻臥床不起,還請大哥見諒。”說著站起身來,按照下屬之禮拜見張二虎。
張二虎一把扶起,道:“自家兄弟,不用客氣。”張野見張二虎神情凝重,知道天狼幫內肯定發生了大事,招來侍女,幫自己換了衣服,二人匆匆趕赴天狼幫分舵堂口。
一路上,張二虎簡略的向張野說了一下情況。
昨天晚上,也就是張野在萬花樓和青嫣廝混的時候,天狼幫在晉元城中的一個堂口遭到了敵人的襲擊,損失慘重。
本來黑道勢力之中,相互滲透勢力,爭權奪利,打打殺殺在所難免,但是這一次卻有些不平常。
堂口的弟子不但全部慘死,而且死狀奇慘,每個人的咽喉上都被咬了一個洞,渾身沒有半點血液,尸體干癟得就像一張扁平的白紙。
舵中弟子人人驚惶,議論紛紛,都道對方不是人,而是專吸人精血的山精妖怪。
張野聽了張二虎的簡述,心中也是霍然一驚,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周圍,苦笑道:“他媽的,難道真的有什么山精妖怪不成?”
張二虎鄭重其事的道:“不是難道,是真的有!”
張野聽著蹊蹺,道:“難道張大哥跟它交過手?”
張二虎苦笑,道:“你張大哥要是真的跟那妖物交過手,只怕也變成一具干尸啦。堂口中有一名弟子被吸盡全身血液,還剩下最后一口氣,跟我親口稟報過,說是親眼看見一個長尾帶鱗,雙眼閃光,無數手腳的東西在吸兄弟們的鮮血。”
張野打了個寒噤,道:“長尾帶鱗,雙眼閃光,無數手腳的東西是什么怪物?”
張二虎嘆了聲氣,道:“就是不知道是何等怪物才讓人焦心,今天召集了晉元城各個堂口的兄弟聚在大堂,就是為了商議此事,但是兄弟卻怎么也叫不醒,所以哥哥親自來請。”
張野臉上一熱,道:“他媽的,昨天在小桃紅哪里折騰了大半宿,倒讓大哥久候了,肥婆奶奶,色是刮骨鋼刀,險些誤了哥哥的大事。”
張二虎哈哈大笑,臉上神色一松,道:“待此事水落石出,你我哥倆再上萬花樓,玩個高興。”說著拍了拍張野的肩膀,張野連連稱是。
不多時,馬車已經到了分舵堂口,張野下車來,只見今日大堂口跟往日大不一樣,十步一哨,五步一崗,戒備森嚴。
門前雄赳赳站了二十來名大漢,見到二人,震天價喊道:“舵主安好,張爺安好!”
兩人點頭示意,向里面走去,只見大堂中已經坐了十來名漢子,張野認識都是晉元城中天狼幫分舵的各個堂口的堂主。
人人彪悍兇狠,目中精光閃動,顯然都是一方之雄,但是此刻卻滿帶憂色,見二人走進大堂,紛紛抱拳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