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如!如如!”
“母妃……母妃……”
手,緩緩的落了下去,凉妃咽下了最后一口氣,再無任何生機!
金云帝和沈夢臣痛心疾首,皆是難過痛呼。可是,逝者已矣,再不能生還,唯生者節(jié)哀,祝其安息!
一場變動,傷及多人!眼下看著殿內(nèi)身染鮮血的凉妃和皇后,金云帝抬眼,再目及書羽宣--滿腹盡覺悲涼,難以化解!
始作俑者,害人害已!
如果當年,不是他心中惡念增長,嫉妒難平,他就不會想要去和他小皇叔爭!如果他不和他小皇叔爭,那他就不必為了得到葛家的勢力而去娶葛琴,這樣一來,后面的所有事,所有不幸……可能就都不會發(fā)生了!
因為一念之差,他害死了他的小皇叔,害了他今生最愛的女人,傷了兩個愛他的女人,其中一個因愛生恨,對他兇狠報復;而另一個為他擋刀,最后一命嗚呼。
失敗,真的很失敗!
他沈震庭這輩子,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似乎處在高位,可是--誰能真正的了解他?誰能真正的與他心意相通?終不過是孤家寡人,連個夜深人靜中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夢臣……”
終究不太敢與書羽宣對視太久,低下頭,看到沈夢臣伏在凉妃的尸身上痛哭,金云帝嘆息,滿滿的傷感與內(nèi)懷。一夕之間,他的嫡子背叛他,被他拘禁;而他另一個兒子痛失了母親,傷心欲絕;還有一個,他甚至從來不敢太多靠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盡力疼愛,盡力的償還彌補!
“父皇,我沒事……”
雖然痛苦,但沈夢臣心里是清楚的。他母妃說的沒錯,他的確是那樣的性子,并不適合皇位儲君。
“羽宣……”抬頭,慢慢的起身,終于直面對上書羽宣,這一次,沈夢臣的眼中沒有嫉妒,沒有憎恨,有的,只是以往如朋友般的手足情深。
“羽宣,國不可一日無主,如今父皇的身子大傷,想要恢復元氣恐怕會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眼下皇后和太子一
黨伏誅,朝中有一些原本支持他們的黨羽肯定會弄的人心惶惶,所以這個時候,父皇他很需要你,而且也只有你,能夠幫他快速平定朝局,安穩(wěn)人心……”
意識到自己的弱點,沈夢臣開口對書羽宣表述。
而聞之,書羽宣定定的看著沈夢臣,甚至看著金云帝,沉默,久久沉默。
“不,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皇子,不是圣上的兒子。”
矢口否認,書羽宣說的平靜。
什么?
然一臉詫異,整個人覺得茫然,沈夢臣不解書話中的意思,直覺的轉過頭,望向金云帝,“父皇……”
“羽宣,你……”同樣也是意外,但那意外只是一瞬間的,嘆了口氣,終是定定的望向對方,金云帝滿臉哀傷,口氣……也格外的低沉。
“羽宣,朕知道你不愿承認,這么多年,你始終是怪著朕的。可是,血濃于水,無論如何,你是朕和知語的孩子,這一點,永遠也無法改變……”
認為書羽宣還在為當年的事而遷怒,以致于一直到現(xiàn)在還耿耿于懷,金云帝嘆息,想誠懇的勸他放下。
然搖了搖頭,仍舊是那番清風霽月,脫俗出塵的樣子,書羽宣開口,話一字一句,說的清晰無比,格外認真堅定。
“羽宣沒有在和陛下說笑,所言句句真切屬實,羽宣真的不是陛下的孩子,這一點,還望陛下相信。”
什、什么?不是他的孩子?這怎么可能?
傻了眼了,幾乎不敢置信,金云帝瞪大眼,一臉似震驚模樣!
不可能的,這么多年了,任何情況都對的上,怎么人就不是了呢?并且當年他也曾問過知語本人--雖然那個時候她并沒有承認,可是同時她亦沒有否認啊!
她怪他,怪他酒后亂性玷污了她,所以一直對他沒有好臉色,自然也不肯心平氣和的承認孩子是他的!這一點他可以理解,并且事后他也派人諸多調(diào)查,切切實實確定書羽宣就是他的兒子!這一點不可能有錯!怎么如今會……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說真的,金云帝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而這時候,一旁的寧音開口了,只見她上前一步,直直的站立在書羽宣身邊,恩愛情深,夫妻般配。
“圣上,羽宣他沒有說謊,他確實……不是您的兒子。因為當年被您酒后亂性玷污的,其實并非是靖侯夫人,而是……您的小皇嬸,當年的……冀王妃。”
“什么?你說什么?朕的小皇嬸?桑靈?”
當年的冀王,和金云帝僅有幾歲之差。雖然在輩分上有所不同,但是可以說金云帝和冀王,冀王妃,書知語,葛琴,獻國侯等等,都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
當年的情況,金云帝在心里一直是那么認為的,可是如今有人突然告訴他事實真相--他呆住了,根本反應不過來!
“不,不可能!你在騙朕!”
“她沒有騙您,事實上真相就是如此,那日你酒后糊涂,看的并不真切,錯將冀王妃當成是我母親,所以才有了日后一系列的誤會。”
接過寧音的話,書羽宣說的平靜。這是他長久以來不曾示人的秘密,如今公諸于眾,還眾人一個清白。
“怎、怎么會這樣……那知語她……那桑靈她……”
亂了,完全亂了!
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一個真相,金云帝震驚之余,也痛心疾首,痛苦難當!原來……他又多害了一個女人!他罪過,他罪過!
“那……”
嘴唇,不住的顫抖著,想說話,但似乎怎么也發(fā)出不聲。
見他這番模樣,書羽宣知道他心里想問什么,于是也并不隱瞞,將所有都說了出來。
“我并不是您的兒子,我的母親是書知語沒錯,可我身上……卻沒有流著你的血液。”
“是嗎?原來如此啊……呵呵……”得知真相,竟是這般就九曲十回,金云帝笑了,笑的凄慘無比。
“但不過,您確實還有兒子,親生的,乃你所出。”書羽宣繼續(xù)道。
“什么?你是說--”
“沒錯,南風是您的親生,就是那一次,冀王妃在您酒后亂性懷上的,并且十月懷胎,辛苦艱難……生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