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遂了君若傾的心意,這種心腸歹毒之人,若是還有著抗藥性的免疫力,豈不是害人精?雖說她體內的藥物不多,但總歸也是比常人多些。哈哈,真真是順手牽羊啊,不但牽走了玉貴妃的千年冰蟾皮,還牽走了顧依雪體內的免疫力,這樣的好事兒,以后一定要多多做啊!
一切手續完工之后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后了,臨走前君若傾還故意讓顧依雪多睡了會,至少他們要回到東宮之后才能讓她醒來。這樣千年冰蟾皮早就已經是天賜腹中之物,就算是玉貴妃來找也是找不到了,天賜那般聰明自然是會逃走的,消化一兩日,便是干干凈凈,再也不能發覺了。
從玉貴妃那里出來,最先覺得放松的竟然不是君若傾而是在門外干巴巴等了兩個小時的花如雪。
“以后不準這樣做了,太危險。”在轎子上君若傾一邊把玩著手中的各種藥瓶一邊教著花百合分辨什么藥物有何種功效,卻是沒有理會花如雪略帶暴怒的聲音。
“沒事啦,現在不是好好的?再說了離天親自來接的咱們,還能有問題啊?”君若傾的問話只不過是隨口一說可是在花如雪的耳朵里聽起來卻是像是在抱怨些什么一般。怎么會有人這么不同人情,明明就是在危急關頭救了她的救命恩人,竟然被當做是空氣一般?
“我是說下次不能明著和玉貴妃成為對手,你要知道的是,玉貴妃這個人向來心狠手辣,只要是你成為她的敵人,便是一定在她的死亡名單之中。今天這件事情已過,你以后要更加小心了。”花如雪面色陰沉,說的都是實話。從來在玉貴妃統治的世界里,都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自然現在也是。總會有那么一天,君若傾會因為冒失而死在她的手里的。
君若傾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撅撅嘴,挑挑眉,和花百合耍無賴時候一個模樣:“哼,我看她就是得生氣,我就是要和她明著干,這樣她的敵人們才能成為我們的朋友,我們的陣營才能強大!”
花如雪沒有想到君若傾竟然是這樣理解作戰的,竟然一上來就要打明牌。雖然說這件事請那個是有些冒險,但是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比如花百合便是一個性格分明之人,要是君若傾一向的唯唯諾諾,想來百合也是不愿意和她成為朋友的。要知道這么多年,百合可是從來沒有對一個同齡女子這么上心過。
離天在趕車,而車里的對話也是聽得明白清楚。這個太子妃確實是有些意思,不但手段高明,而且心中還有著分寸,最重要的是也有本事。那么一說來,君若傾還真的是讓太子爺另眼相看的第一人,而且,離天的嘴角笑容更加深了。嘿嘿,而且,太子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對一個女人這么上心啊,就算是他自己恐怕都沒有意識到吧?以后可是有好戲看咯!
“駕!”離天用力甩鞭子,馬兒也是長嘶一聲,快步跑開。暮色中消失了一匹駿馬,一個年輕壯士,當然還有車上的人們。
從東宮門口跳下來的時候,花百合早就不見了蹤影。在馬車上交代了想要替君若傾頂罪這件事情之后,花百合被她數落的不輕,嘟噥著小嘴巴就灰溜溜的回宮了。所以現在東宮門口就只有兩個主人了,男主人和女主人。
“太子也,太子妃,你們可是回來了,小侯爺已經等了好久了,就差去玉貴妃那里找你們了。”一個侍衛看著東宮的馬車到了,趕緊牽住韁繩,向他們行禮匯報。
“哦?他來了啊?走,我們進去看看!”花如雪還沒有來得及讓君若傾問上幾句話就大步流星的走進了東宮門口。
倒是君若傾一個人思前想后的想著什么小侯爺,可是從來都沒有印象啊,小侯爺是誰呢?花如雪的背影消失的越來越遠,她也只能邁著步子跟了上去,只不過一邊走,一邊撓頭發。這個小侯爺怎么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聽過,好像是什么侯爺的兒子。但是又不是和皇室同姓。記得當今皇帝本來就沒有什么兄弟,所以異性的侯爺和元帥卻是越來越多,那么這個小侯爺。
東北劉家倒是有個侯郡,但是沒有小侯爺倒是有個小郡主;南方朱家好像是有個小侯爺,可是小侯爺都已經繼承了侯位成了南岳侯;剩下的就是統管天下三路兵馬的定國侯了。轟隆隆-君若傾的腦子忽然頓了頓,大量的信息就像是從優盤中復制一般,源源不斷的流進她的腦海里。
一個白衣很漂亮的小女孩和一個穿著紫色衣袍的小男孩一起牽手在江邊玩耍,忽然君嚴成出現,帶著小女孩走了,小男孩一個勁兒的追趕,可就是追不上君嚴成的步伐,而小女孩就算是哭泣,求他都沒有辦法讓他放下來親女兒。然后便是多年之后,小女孩的臉上傷疤越來越多,卻是有一個小男孩總會來將軍府里看看小女孩,那是小女孩為數不多不會被兄弟姐妹欺負的時候嗎,因為這個小男孩總會保護她。后來小男孩隨著父親去了西邊打仗,一走就是五年,從那以后小女孩總是等著他回來,可卻是最后含恨而死。
君若傾眼睛驀然張開,原來這個定國侯的小公子是君若傾前世的心上人啊。怪不得君嚴成讓她嫁給太子的時候她會服毒自殺呢,原來是想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和貞潔,等著小侯爺回來娶她啊。哎,看著剛才凄慘的畫面,君若傾竟然覺得心中有了些悸動,這并不是君若傾愿意的,而是似乎君若傾本來的身體就帶來了些感知,似乎是因為前世的不幸而讓她有了牽動。
不管小侯爺是不是還記得君若傾,或者小侯爺是不是還喜歡著她,總之今天這一趟一定要去看看這個定國侯的小王爺。雖然想不起來他叫什么了,但是在君若傾的腦海里總是有一個紫色的玉佩掛在那個小男孩的腰間,雖然那個紫色的玉佩看起來不起眼,可仔細看看,上邊卻是刻著一個大大的晨字,難道說那個小侯爺的姓氏中帶著一個晨字。
君若傾想著想著便是來到了門口,隱隱約約聽到了花如雪在和小侯爺說些什么,小侯爺也的聲音卻是異常熟悉,甚至是比花如雪的聲音還要熟悉。那個聲音中帶著些純凈的湖水味道,卻是有著沙啞的沙漠風吹過,淡淡的猶如天籟,卻是沒有花如雪嗓音的妖艷。
君若傾久久站在門口,心中的激動卻是難以掩飾,要是說她對于一個陌生人有著情愫,簡直就是不可置信,但想來這是君若傾的最后心愿,便是進去替她完成吧,可惜她是君若傾也不是君若傾,所有的過去都消散,所有的未來正在當下起步。所以她沒有辦法承諾什么,也沒有辦法做出像現在這樣激動的回答,只能本分的回應給那個人,現在她安好。
一個丫鬟正要進去奉茶,卻是被君若傾攔了下來,接到自己手中。深深呼氣之后,君若傾才是調整好了呼吸,邁出了步子。
腳步聲從門邊響起二人也是停止談話,卻是看到一個絕世女子從門中而入,手中拖著一個盤子,眼神伶俐,雙眸璀璨,大大的眼睛就仿佛是帶著太陽的光澤一般可以吸惹人的喜愛。修長的身影,淡淡的牡丹香味,真的是令人聞了神清氣爽。
君若傾這才發現,在與花如雪對坐的是一個年齡與花如雪相當的男子,男子一身紫色衣袍,烏黑的發絲多隨意披散于肩上,發冠隨意將多余的頭發梳起來,金制的簪子更是顯得他的身上多出了些許貴族之氣。這個男子的面目也是極其清秀,不同于花如雪魅惑天成,他的身上多的是清爽和男子氣概,陽剛之氣盛強。
君若傾端著托盤隨即蹲下來行禮道:“太子爺好,小侯爺好。”
馮禹晨本來是知道了君若傾要嫁人心情十分緊張,于是一定要來看看君若傾的,但是到了要走的時候,卻是被父親攔住,說是邊界要事還沒有解決,若是此時回京,一定會遭受皇上猜忌,必定會招來殺身之禍。
于是就因為這個原因,馮禹晨不得不在邊界多逗留了一個月。終于一個月之后,戰事大捷,他才得以回京,卻是回來之后才知道君若傾要嫁人的居然是太子!而且現在的君若傾竟然是摯友花如雪的太子妃!
至于這一切的緣由沒有人會比馮禹晨更加明白了。太子是九五之尊的孩子,也就是天下第二金貴,而本來要嫁給太子的是君嚴成的三女兒,這樁婚事是從小就定了的。可是后來至于為什么沒有嫁給太子,多半是因為她嫌棄太子的病吧,覺得嫁過去之后一定會守寡,所以不得不這樣做了?
可是哪有人知道,君若傾才是受害者,明明不屬于她的婚事就被硬逼著嫁來了,哪有人問問她的意思?京中人們所傳的君家二小姐詐尸案,一定是真的,想來是因為若傾不愿意嫁人便是服毒了。但是服毒之后,并沒有死掉,反而起死回生,恢復了絕世容貌,現在京中都在傳言君家二小姐從閻羅殿走了一遭,閻羅嫌她樣子丑,于是給了她一個機會讓她活著,并且給了她絕世容貌。
此時馮禹晨看著君若傾,心中的酸楚便是更加多了。本來姑姑就只有這么一個女兒,可是君嚴成在姑姑死了之后不但沒有善待君若傾,還讓她受到了毀容之苦,并且還要當做代替品被嫁到了太子身邊!好在她有些醫術,太子爺并非真的是將死之人,否則這么一個玉蔥般的人兒豈不是要守活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