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開的黃袍披在俏麗絕美的顧悅彤身上,平添了一番說不出的英姿。配上她冰冷的氣質,極有震撼性。紅蓋頭被扔掉,她瀑布般的長發無風自動,女孩隨意的將黑長直秀發輕挽,扎成了馬尾。
她身上的黃袍有九道金線,當吳大少爺數清楚的時候,眼神猛地縮了縮。臥槽,這女人竟然不僅僅只是黃袍三階,特么居然還是個巔峰。比他高了整整一個大境界。這還怎么打,還打個屁。根本就不可能打得贏。
完了完了,自己雄風還不被壓的死死的,婚后自己恐怕再也別想碰別的女人。要知道這一個大境界哪有那么容易跨越,有人一輩子,就卡在了這一關上。很長一段時間,他要婚內吵架了,只能當耙耳朵。真要大打出手,他打不過啊。
想到這,吳大少爺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尷尬的說:‘悅彤,好了,我知道你的實力了。咱們……’
話還沒有說完,顧悅彤就一巴掌扇在了他臉上。直接將他給扇懵了。
“你打我?”吳大少爺完全不敢相信,這輩子自己的爸媽都沒敢打過他。眼前的未婚妻,竟然什么都不說就一巴掌給他臉上扇了過來。
“哼。”顧悅彤冷冷的看著他,她不喜歡這個人的眼神。纖細的手指在虛空中畫了一道符,一條火光閃爍的鎖鏈頓時將吳大少爺牢牢的捆住。
吳大少爺沒抵抗,總之也打不過,何況他也不信顧悅彤在他們吳家真的敢傷害他。說實話吳大少爺甚至有些抖M體質,被打了后雖然惱怒,卻出奇的很激動。難不成這冰冷的女人,跟他一樣,喜歡玩刺激的。
好開心,好期待,小心肝砰砰跳。
但是他的期待落空了,顧悅彤只是在看他,眼中無法掩蓋的,完全沒有感情色彩的冰冷里,瞳孔中倒影著的他,仿佛渺小的連人類都不是。
這娘們在羞辱我。好,好爽。
吳大少爺感覺自己口干舌燥,恨不得馬上就洞房。
顧悅彤一巴掌又扇了過去:“我問你一個問題。”
“問,我什么都回答。”他笑著。
“舒暢,是不是你吳家殺的?”
“啥,舒暢。他是誰?”吳大少爺臉上閃過一絲異色,卻裝作沒明白的模樣。
顧悅彤長長嘆了口氣:“果然不是你們吳家。但也不是顧家。唉,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女孩對這件事調查了三年。
三年中,她足不出戶用盡了卜卦之術,但卦象始終不明。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隱隱遮蓋了天機。無論她如何掐算,只算得出舒暢的死,和顧家以及吳家都無關。
問吳大少爺這句話,純粹是她不死心罷了。
絕麗的女孩望了一眼窗外,心里不斷計算著時間。感覺差不多了,一把將纖細的手探到吳大少爺腰間。
吳大少爺嘻嘻笑著,這是要準備懲罰我了嗎?快懲罰我,讓懲罰來的猛烈些吧。咦,不對,這娘們在干嘛?
只見顧悅彤一把將他腰間的玉佩給扯了下來。他終于察覺到不對勁兒了,剛要驚叫,顧悅彤凌空畫符,將他的嘴巴給封住了。吳大少爺的上下嘴皮粘在了一起,瞬間嘴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個鼻子在發出哼哼的聲音。
顧悅彤拿著玉佩看了幾眼后,冰冷的眉眼中,終于有了些許的欣喜。她的視線再次落在了吳大少爺臉上,冷哼道:“雖然舒暢確實不是死于你們吳家之手,但是別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幾年來,你們陸陸續續派出過許多人手,一直想除掉他。”
女孩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最后那殺意,落在了他的大腿根部:“你們吳家做的齷齪事情,我全都記得。現在就是遭報應的時候了。舒暢雖不是你們直接殺掉的,但卻也可能是因你們而死。”
她和舒暢在一起時那幾年,遭遇過吳家的無數次暗殺。舒暢那傻小子全然不知,卻是顧悅彤默默的在守護著他,堅持著他倆微小脆弱的小幸福。
大學那4年,畢業兩年,他們愛的太曲折,太苦了。
她擅長卜卦,卻沒算出婚禮當日舒暢會一走不回。她殺光了吳家那日派來伏擊他的人,穿著美美的婚紗,手捧著鮮花,笑著等他來。
但是她,最終沒有等到新郎。直到半年后,得到了舒暢死掉的噩耗。
吳大少爺越發的涌上了不好的預感,他全身扭動,想要將身上的火焰繩索掙脫。
可是顧悅彤比他高了一個大階段的修為,他的幽能死死的被繩索壓制,完全沒辦法動彈。他想要喊救命,卻發不出聲。他憤怒無比,堂堂吳家下一代家主,竟然被一個女人弄得如此憋屈。他就不信顧悅彤真的要將他弄死,只要弄不死他,他絕對會折磨這臭女人一輩子。
他發誓。
顧悅彤自然不會殺了他。她清冷的臉上看不出心思,但是要做的事,絕對會令吳大少爺比死更慘。她輕輕咬破手指,一滴艷麗的血浮在空中,還沒等下落,女孩就用嫻熟快速的速度將一張符咒畫好。
吳大少爺眼巴巴的看著那張符,符膽是‘勅令’,下方三個日字一個月字,最后卻是一個開字。
他大駭,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究竟想要對他干嘛。這顯然是一道開門符。三日一月,陽氣旺盛陰氣衰。開出的門,是陽泯鬼?吳大少爺頓時掙扎的更厲害了。
他的下體正上方,一道繁復的小門在虛空中打開,頓時一股炙熱的氣息迎面撲來。許多尖叫著看起來奇形怪狀,實則極為恐怖的小鬼們帶著令人血脈膨脹的氣息涌出來,朝他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撲過來。
顧悅彤拿到了玉佩后,再也沒有理恐懼的快要瘋掉的吳大少爺,轉身偷偷的溜出了婚房,朝吳家的后山隱秘位置摸去。
她用了三年時間來謀劃這件事。雖然自己對舒暢的卜卦結果被神秘天機遮蓋,但是卻留著一線生機。正是這線生機一直支撐著她,讓她沒有隨他而去,一同離開這冰冷蒼白的無情世界。
三個月前,舒暢的生機猛地強大了許多。這令顧悅彤十分奇怪。
人死不能復生,更沒有投胎轉世一說。人死了有可能因為執念變為厲鬼或是妖魔,但最終都會成為空白的能量,進入守恒的循環中。可自己最愛的他,是真的死了,身體焚燒成灰。而沒有任何親人的他,骨灰,卻被自己拿了回來,隨身帶著。
但是卦象里,卻總是說舒暢并沒有死。
這太矛盾了。顧悅彤對自己的卜卦之術極為自信,三年來,她每日都在修煉,積累幽能和修為。幽能一夠,她就會用顧家的傳家之寶河圖拓印本卜卦。
她一共卜了三千二百八十五次,每一次的卦象都相同。
她終于能確認了,舒暢確實沒有死,他還以某種玄妙的形式活著。而自己和他的緣分,并沒有斷。
顧悅彤一邊隱秘的在吳家大宅的各個陰影處偷偷的前進,一邊撫摸著舒暢送她的水晶球。水晶球下的小盒子內,女孩將舒暢的骨灰放在了里邊。水晶球的底座上,刻著一個承諾:
‘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時,奈何橋上,等三年。’
舒暢等了她三年。顧悅彤也等了三年。
是時候了,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加油顧悅彤,勝敗就看今天。
為了
你和他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