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真心的,你會解除婚約嗎?”張愛琳美麗的眸子搜尋他眼底的答案。
賀宇辰幽深的眸子審視她,末了,他面無表情地吐出四個字:“我不知道!”是的,他參不透她的想法,他不知道她對他是真是假,好象突然之間,她對他的態(tài)度大變,他訂外賣時,她還很抵觸,不愿意再和他有接觸,可是沒隔多久,她又主動來接近,說些混淆人心的話。
張愛琳晶光的瞳孔黯淡了,她低下頭,瞅著自己的手,失敗了,他哪會那么容易就解除婚約。
面館里張愛琳很忙碌,但是她無時無刻不在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做,賀宇辰?jīng)]那么簡單,她也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怎樣才能加深他對她的感情,怎么才能達到她的目標(biāo),她不能半途而廢啊!
“愛琳姐,有人找你!”小白走過來,碰了碰張愛琳的手臂,然后又俯在她耳邊說:“好象是那個在咱們面館燙傷過的林嘉怡哦!”
張愛琳一抬頭,見靠門口的位置坐著戴著巨大墨鏡的林嘉怡,好象怕別人認(rèn)出來似的,黑超墨鏡遮住了半張臉,殊不知,越是這樣,越引人注目。
張愛琳走過去,林嘉怡站了起來,說道:“跟我去外面談!”她自顧自走出了面館。
張愛琳見她有事找自己,本來是打算抽出時間和她談的,但是看她傲慢的態(tài)度,她又改變了主意,停住腳,沒有動。
林嘉怡走出面館,向前走了幾步,一回頭發(fā)現(xiàn)張愛琳沒跟上,她只好又折回來,推開門,對張愛琳說道:“哎,你這人怎么回事,我讓你跟我去外面談!”
張愛琳正在給一桌客人點餐,她頭也沒抬:“沒看見我正忙著呢嗎?”她才不甩她,這么沒有禮貌,她讓她跟她出去,她就出去啊!
林嘉怡氣得鼓鼓的:“我賠償你損失,ok?”她打開限量版的lv,掏出皮夾,甩出一沓鈔票:“這下行了嗎?可以走了吧!”
面館的客人們被林嘉怡“豪爽”的行為驚呆了,大家本著看好戲的心情關(guān)注這兩個美女。
張愛琳指著桌上的鈔票,對林嘉怡說道:“收起來,你以為別人的時間,你都可以買嗎?我告訴你,不可能,如果你不是來吃飯的,請你離開!”
林嘉怡簡單要氣炸了:“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別仗著我哥喜歡你,你就囂張,我告訴你,你只配和我哥玩玩兒,要想過了我家那一關(guān),你做夢!”
“那是我倆的事,跟你無關(guān)!”張愛琳正眼也不瞧她。
“那你勾引我未婚夫,就關(guān)我的事了吧!”林嘉怡叫囂。
客人們紛紛對她們行注目禮,形勢越來越好玩了,不光能吃面,還有免費好戲看。
張愛琳看了看四周的客人,然后對林嘉怡說道:“我說了,現(xiàn)在是我的工作時間,請你自重,如果你不是來吃飯的,請你出去,不要在這里惹人笑話!”
“我看是你害怕了吧!”林嘉怡的表現(xiàn)就像個潑婦。
“那我們把賀宇辰叫過來,讓她評評理!”張愛琳忍無可忍,她為什么一點也不懂得尊重別人,在別人的地盤上胡鬧,那么有錢的家庭,沒有學(xué)會教養(yǎng)嗎?
一提到賀宇辰,林嘉怡氣焰立刻矮了下去,她可不想讓賀宇辰知道,她來找過張愛琳,她揚揚頭:“我現(xiàn)在沒空理你,回來我再找你算賬!”她踩著高根鞋嗒嗒嗒嗒,扭著腰肢走了。
張愛琳望著林嘉怡的背影嘆了口氣,她不會就此打住的,以后的仗還有的打。
果然,張愛琳下了班,發(fā)現(xiàn),面館外停著一輛漂亮的保時捷卡宴,她經(jīng)過的時候,喇叭“叭叭”響了兩聲,然后里面鉆出來一位司機:“張小姐,林嘉怡小姐有請!”司機打開后座的車門。
張愛琳冷哼了一聲:“如果有誠意,讓你們林小姐來請!”她繞開司機,繼續(xù)前行。
“張愛琳!”身后傳來林嘉怡的嬌喝,然后是嗒嗒嗒嗒的高要鞋聲音,轉(zhuǎn)眼,她就來到張愛琳面前:“我說張愛林,你不要太過份,你說不在工作時間談,現(xiàn)在總是你下班時間吧!”
“林小姐,你提前約我了嗎?別人沒有自己的事情,天生都是圍著你轉(zhuǎn)嗎?”張愛琳也大聲頂回去。
林嘉怡氣得胸脯劇烈起伏:“你到底想怎樣!”
司機從未瞧見過林大小姐吃癟的樣子,要笑不敢笑。
張愛琳其實是挺隨和的人,林嘉怡雖然態(tài)度囂張,但是來了兩次,她也不想故意為難她,但是,她就是瞅她不順眼,她就是受不了那副賀宇辰是她的那種氣勢:“請你學(xué)會尊重別人,懂得禮貌再來找我!”
林嘉怡叉起腰:“我告訴你,我是警告你來的,我根本就沒必要對你客氣,你要是再敢像上次跳舞那樣勾引我的未婚夫?賀宇辰,就別怪我不客氣!”
張愛琳冷笑:“如果賀宇辰的心屬于你,你還怕別人勾引嗎?”
“你,你,你不要臉!”林嘉怡氣得舌頭打結(jié)。
“還是修煉你自己吧!如果賀宇辰看見你這副樣子,不知道會不會反胃,!”張愛琳說完,昂著頭,無視地走過。
“張愛琳,你等著,我讓你好看!”林嘉怡氣得在后面跺腳。
超度張母七七四十九天的法會是在郊外一家很安靜的廟宇,做法事的大師雖不是赫赫有名,但是,是個努力修行的師父。
一早,林嘉昊將張愛琳姐妹接到廟宇,法事結(jié)束之后,林嘉昊又將她們送回家,一路上,張愛琳一言不發(fā),沉浸在思母的傷痛中。
林嘉昊一邊開車,一邊得空瞅一眼后座上的張愛琳姐妹,張愛萱哭得眼睛紅腫,張愛琳沒怎么掉淚,但卻更讓人擔(dān)心,她太內(nèi)斂,不懂得釋放,傷痛淤積在心里。
下了車,張愛萱邀請林嘉昊上樓喝杯茶,現(xiàn)在張愛萱不撮合他和姐姐了,她現(xiàn)在把他當(dāng)成真的大哥哥。
林嘉昊不說話,眼睛望著張愛琳,張愛琳點頭,道:“今天辛苦你,上來休息會吧!”林嘉昊這才跟著上了樓,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對張愛琳那么“怕”,準(zhǔn)確地說,是又愛又怕,即使血緣關(guān)系也不能減弱。
第二天一早,張愛琳去公園,坐在老地方,那張長椅上。
賀宇辰經(jīng)過的時候沒有停下,繼續(xù)跑走了,他戴著耳機,目不斜視,一圈,又一圈,張愛琳抱著膝蓋注視著他,看著他矯健的身姿,堅定而有力,一步一步向前,跑來,又跑走,像生命的輪回。
她要求他解除婚約,好象他起疑了,而且生氣了,她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理她,她在等他停下,她心情忐忑,她發(fā)現(xiàn)自己是真的怕他不理她,即使沒有為母親報仇這件事,她也是怕他會不理她,心情真是復(fù)雜。
跑到第十圈的時候,賀宇辰終于停下了腳步,他坐在長椅上,仰起頭,喝水,他臉上的汗珠滾下來,映著晨光,晶瑩剔透。
賀宇辰坐在張愛琳旁邊,每隔幾十秒就喝次水,不一會兒,水喝光了,他將空瓶扔向不遠(yuǎn)處的垃圾筒,空投,命中,然后他扭過頭,問她:“為什么昨天早上沒來!”
他終于跟她說話了,象是被解除了“暫停”的按鈕,張愛琳開始繼續(xù):“昨天是母親七七,去做法事了!”
“哦”賀宇辰點了個頭,這倒是情有可原,昨天沒見到她,他失落了一整天,后來又開始生她的氣,她就是這樣,說過的話不算,定好了要陪他跑步,卻說消失就消失,他本想打電話質(zhì)問她,但是他又勸自己,為什么要受她的影響。
即使是今天,他也不想理她來著,可是?他不斷地給自己找各種借口,終于跑完十圈,他每天的跑步任務(wù)完成了,他總可以坐下來休息了吧!但是,天知道,他本可以坐到其他長椅上,卻鬼使神差還是坐在她身旁。
他向后仰,靠在椅背上,這樣可以看清她的表情,她若有所思望著前方,眼中空洞無物,她在想什么呢?她的神情有點哀傷,因為昨天給母親做法事的原因嗎?
“就你們姐妹倆!”
“什么?”張愛琳回過神。
“就你和妹妹參加了超度!”
張愛琳猶豫的了下,還是據(jù)實以告:“還有林嘉昊!”果然,賀宇辰又生氣了,他沉默不語,甚至連呼吸聲也聽不到,一共就三個人參加,林嘉昊竟然就是其中一個,這代表什么?他以什么身份參加,準(zhǔn)女婿的身份,前天,她還要求他解除婚約,可是第二天就帶著林嘉昊參加母親的超度,這算什么?他怎么能信任她。
張愛琳擔(dān)心地看他一眼,他緊繃著臉,仿佛還咬著牙,她靜默一會兒,然后幽幽地說一句:“我要去清泉村幾天!”
“為什么?”她的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那里有許多回憶”,張愛琳注視著他,她有點承受不住他探究的眼神:“我想念那兒!”她說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想念,天啊!她是真的想念,她越來越不像演戲了。
賀宇辰抓住張愛琳的下巴:“張愛琳,你別跟我玩虛的,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