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惡夢終會過去的,不過以前醒來,就不會再睡過去了,現在靠在裴楓的懷里,我居然真的睡著了。
要不是手機在鬧響了,我都還在做夢來著。
很令人臉紅的是,我發現自已流口水了,他抱著我睡,身子緊密地相貼著,我也感覺到了他的,嗯,那種男人的沖動。
“我,我的手機響了。”
我逃也似地起來,光著腳就往房里沖去。
我居然會臉紅啊,鏡子里的我,臉紅得像是紅霞般,掬一把水趕緊讓自已腦子冷靜一下。
“小米,你要遲到了,快點。”他在外面催我了。
他倒是好,送我去上班還是神然自若的,倒是我卻覺得很尷尬來著。
上班也是格外的不在狀態,任何一點進展都沒有,七彩的玫瑰依然送來可是我卻沒有任何心思了,后來想想,這是一件好事,證明夏子夜對我的影響,是越來越小了。
“小米姐,有人找你。”
我接了進來:“喂,你好,我是陳小米。”
“是我。”
是夏子夜打過來的我,我努力地吸一口氣,假裝很是鎮定地說:“有事嗎?”
“我不找你,你就不會再找我了是不是?小米。”
他的聲音啊,還是那樣的好聽,就像是最迷人的小提琴聲音一般,有時我做夢,也夢到他會這樣叫我,后來醒來后才知總是夢。
現在他這樣叫著我,也如夢鏡一般,然而周圍都是忙碌的聲音,多么現實的生活呢。
“小米,你恨我是不是?”他問我:“我給你送了很多的花,我發給你的信息,你依然是不會回,告訴我,你是不是很恨我?”
“你覺得你在工作的時間,給我打這個的私人電話,合適嗎?對不起夏先生,如果是公事上的呢,有什么吩咐你可以直接說,但是這是公司的對外電話,不適合于說私事。”
“你果然是恨我的。”他說。
我能不恨嗎?呵呵,如果我不恨你,那證明我真的沒有愛過你,夏子夜,你這話真可笑啊。
“小米,今晚有空嗎?”
“沒有。”
“別總是這么任性,小米。”他輕聲地說,像是頗無奈一般。
以前,他也是這么說我的。
“對不起夏先生,我還在上班。”有些呼吸不過來,心又開始抽痛起來了,我索性就將電話給掛了。
“小米姐。”玲玲關切地問我:“你怎么了?”
我捂著心口:“沒事,是有些胃不舒服了,我去喝個熱水的。”
“我給你去倒吧。”
“不用不用。”
逃到茶水間去坐著,還是很壓仰,壓抑到好想抽煙。
恨這個字眼多沉重啊,如果可以,我真的寧愿不要恨你。
如不相見,不相戀,怎會如此的傷。
裴楓發信息給我,說給我準備好了衣服,鞋子,首飾什么的,但是我還是仍然提不起精神來。
快下班的時候,又有快遞的送東西過來,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套淡米色的禮服,還有一雙裸色鑲鉆的高跟鞋,鉆飾與發飾都是一套,裴楓倒是很舍得下血本啊,還真是鑲鉆的呢,也敢叫快遞送來,估莫著他今晚又沒有時間了吧。
下班回去,他果然沒有回來,只是發了信息給我,說他要晚點才回。
結果他一晚上都沒有回來,我試著那套送來的禮服,剛剛好合身,而且穿上去倒是挺漂亮的,很是適合我。
老頭的生日,我也不想去費什么心思,就和大家一樣,給他封個紅包就好了。
一早上三哥就打電話來給我:“小米,要不要三哥去接你啊?”
“不用了,我會自已坐車過去的。”
“裴楓呢?你是不是叫他一塊來的?”
“是啊。”但是他沒有回來。
“你怎么能和他一塊來呢,小米,三哥覺得,你還是一個人回家好,淳熙他們也會來的。”
“他們來歸他們來,我怎么就不能帶裴楓一塊去了,我和他之間的關系,三哥你也不是不知道的。”
“可是,你們真的不合適啊。”
“那你認為的合適,就真的很適合我嗎?”
“小米,你打小到大總是比較任性,你看看你現在二十九了,還能有多少年的光蔭讓你揮霍啊,裴楓他比你還小二歲,而且,他還有個未婚妻。”
“三哥,我已經決定了,是怎么樣的結果,是我選擇的路,就是跪著,我也會將它走完的。”誰說我和裴楓一塊,就要有結果了,無所謂啊,我只想走出夏子夜的過去而已,而且我也不想一個人,而且那家伙不討人厭來著。
三哥只是嘆口氣:“你總是這么固執啊,罷了。”
是啊,一直都是這樣,所以一直在走彎路,我竟然還不后悔,我想我也是挺可悲的人。見到南山都還不回頭。
穿上那高跟鞋,打電話給裴楓,卻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在搞什么鬼啊,他禮服都幫我準備好了,可是現在居然不接電話。
我給他留個言:裴楓,我先去了,你要是忙完了就來陳家大宅找我吧。
好久不曾回家了,以前這里是我的避風港灣,但是現在,我卻挺不想回來的。
沒有媽媽的家,一切都變了。
我在這里成長,也在這里受過傷,最后變得如此的陌生啊。
沿路的薔薇,還是百般的明媚嬌艷,住在這些別墅的人,身份也是不可估量著,我知道其中就有一套是夏子夜家的。
當初的我們,青梅竹馬,總愛在這一條路上你追我打的,他還喜歡折下大束的薔薇花送給我,我說我不愛這個,還不如就送我彩虹一樣的玫瑰好了,比起薔薇來要艷麗得多了。
所以他現在給我送的花,就是七彩的玫瑰。
風,送來了花香,車子停了下來,司機說:“到了。”
我翻出錢包給了他錢,拉開車門彎腰出去,一抬頭就看到笑盈盈的一張漂亮臉孔在我的面前,很是親熱地說:“小米,可把你盼回來了,你爸啊,一早就念叨著你了,好些時候沒有見,似乎又見瘦了。”
聲音依然的軟儂輕語,聽著十分的悅耳,可是我見她一次,還是討厭一次。
如果沒有她,我的媽媽便是離開人世也是幸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