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院了,你也不用跑來跑去,我在哪兒吃飯都無所謂的,而且醫院里有醫生,護士。喬世伯跟我說他不想再在醫院里,他的情況,他知道,你也不用再瞞著他了,這樣的話,各自的心里都有壓力。”
喬東城應道:“倒是知道了,晚上想吃什么?”
“隨便啊。”
“這樣啊!”他眨眨眼睛一笑:“那就由我作主了。”
“好。”
沒見他這么調皮的樣子,笑起來格外的好看。“喬東城,你應該這樣子多笑笑,你們部隊的女軍人,一定迷死你。”
“你總想哪兒去了,扯些有的沒的。”
“呵呵。”難得的輕松,車里放著輕音樂,窗外的風也很舒服。傍晚的夕陽照著這水泥森林,多好看啊。
“我知道有個地方的菜色不錯,泰國菜。”
“好。”
正是下班車多的時候,我們也被塞住了,管他是不是牛b烘烘的軍牌車,一概沒用兒,塞起來就一個字:等。
“倒是忘了跟你說件事了,喬東城,結婚后我想去學些東西,但是不想在北京。”
他沉默著,我淡淡地問:“怎么,你不同意嗎?”可是我心意已決。
他說:“如果你不連名帶姓叫我的話,我肯定會同意的。”
“呵呵,東城。”
“好。”他也笑:“你從法國回來,情緒很不好,也膽小兒我便不好跟你提,怕你會敏感到以為我又說你學歷低沒什么用的,不管什么時候學多一些對自已總是好的。”
我想那時候他要是說,我肯定會傷心。
他隨口問:“還去法國嗎?”
“不去。”
“千尋,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去,雖然你媽媽在法國過世的,但是你不應該所有法國的東西都抵制,越是你不想去想的事,就是你最大的弱點,你應該從哪兒跌倒,就從哪兒爬起來,你以前不是很想學服裝設計的嗎?世界頂尖的設計師很多都在法國。”
他不懂的,如果只有媽媽這件事,我倒也是可以克制過去。
“去美國好了,環境可以讓我很快學好英語。”
不管哪個都好,就是不要去法國。
“這件事稍后點再提,到了,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泰國菜餐廳,味道很不錯的。”
下車進去,最艷麗的一道風景線,無非是現在這個餐廳有電視臺在采訪,不過看來快要收尾了,而且今天試吃的,個個都是小有名氣的明星。
海潮也在上座,一身緋紅色的長裙子,更襯得肌如白玉艷麗動人。我突然發現喬東城的眼光還真是不錯,至少海潮真的工作不錯,長得也很不錯。她想嫁入豪門,女人有這樣的思想,很正常的。
侍者認識喬東城,殷勤地說:“喬公子。”
笑著打了招呼,就領著我們去坐。
海潮放下筷子,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喬東城,眼里的想念,很是真切。
喬東城拉拉我的手:“發什么呆,想吃什么?”
“你點就好,你知道什么好吃的。”
“別看了。”他輕聲地說。
我真佩服他,他說斷就能斷,真不往來,那海潮的幽怨全都發泄到我身上了。
“她過來了。”我說。
他依然淡若其然,海潮過來,伸出手:“喬先生,好久不見。”
他不動,只是抬頭看她一眼。
海潮的眼淚就紛落而下:“喬先生,真是榮幸能見到你。”
喬東城嘆了口氣:“我和未婚妻用飯,你有何事?”
“見到你,就過來打個招呼。”
他點點頭:“好。”
海潮受不了這樣的冷落,看向我眨眨眼睛笑:“這里的菠蘿飯不錯,叫東城點一個吧,二人用一個多浪漫。”
“好啊。東城,就點一個吧,難得海主持推薦,想必是不錯。”
再待在這里,越發的尷尬。她一咬牙,轉身踏著高跟鞋而去。
回到位置上與男主持打笑著,那親密的勁兒別人不知以為是一對兒,是想讓喬東城吃醋吧。
喬東城很平靜:“千尋,要是你不想在這里吃,我們就換過地方吧!”
“沒關系。”笑笑:“真沒關系,咱都是十步笑八步。”要是真的很在乎,才有點奇怪了。
他真的很有決心,要跟過去說再見。
林夏打電話來,說要請我吃飯,我輕聲地說:“林夏哥,現在已經在吃飯了,不不,不是一個人,我和東城一塊兒吃。”
他略略地失望地嘆氣,只是聲音依然溫雅:“那到時我去醫院看你。”
“呵,不就是開個刀,要不等我好些了我再見你們。”
“千尋。”他輕聲地說:“我只是想見你,而不是每次,都是一大幫人。”
“林夏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裝不懂。
他說:“沒事。”
“林夏哥,那我先吃飯先了。”
掛了電話笑瞇瞇地吃飯,喬東城卻說:“千尋,林夏讓你很有壓力?”
“沒有啊。”
“雖然我和他們走得不近,但是林夏的心思,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你是偵察兵出身的?”
“是。”
“厲害,喬東城,你穿迷彩服,武警服,都又帥又酷的,要不我們結婚,你也給我整一套,干嘛要婚紗啊。”
對林夏,當然有壓力,不過喬東城應該不知道,那時候我和林端宣布戀情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覺得我是任性,都覺得我對不起林夏。
我以為他一直寵著我呢,可是卻是喜歡。
不喜歡他又怎么著,干嘛非要喜歡他啊。
早之前鬧過了,誰都沒有輕易再開那個口,誰也不想打破現在的平靜,林端是林夏的堂弟,那時候到北京也不容易,多得林夏的爸爸幫忙,所以很多的事情都是依著林夏的。
可是我和林端,即使可以沖出所有朋友的阻撓,最后還不是這樣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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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安排好了手術的時間,提前住了進去,先檢查了身體,就靜等著明天的手續。
整個北京的天空,永遠看不到漆黑的一片,夜再深,可燈火依然是那么的閃亮。
這一次的手續有點難,那是靠近神經的位置,他們都是輕松地跟我說只是小手術,暗里護士卻悄悄地議論,我都知道呢。